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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叱云瑶道,却是瞧也没瞧这昔日妹夫一眼。
叱云瑶笑道:“多谢殿下关怀,末将不算辛苦,只是苦了宋郎君要隐姓埋名地在幽州待这么久,他家里人一定急坏了吧。”
“是啊。”殿中一名大臣笑道,“听闻宋郎君的新婚妻子听闻宋郎君去世后悲痛欲绝,晋王殿下就先把她接回去了。宋郎君还不快回去瞧瞧。”
溶溶竟回了王府?宋祈舟征询地看向妻兄。嬴澈态度却很是冷淡,转而询问起叱云瑶幽州的境况来。
他微微一愣,心内弥漫不安。
宋氏与晋王府绝婚的事,朝中诸人都是知晓的。然宋家担心儿子着急赶回途中遭遇不测,并没将两家绝婚的事捎去,眼下碍于晋王在场,自不可能道出。是以宋祈舟直至此时还被蒙在鼓里。
天子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求救般地看向叔父。嬴澈于是敷衍地慰问了这个妹夫几句,便让他先行回家看望母亲与祖父。众人也都跟随散去了。
“晋王殿下!”
步出文成殿后,嬴澈与叱云瑶结伴往应天门走,一边商议着幽州境内军事。不久,宋祈舟便追了上来。
“殿下,可否容我问问溶溶的近况?”他道。
日头正盛,青年玉净的脸上已微微沁出汗珠,嬴澈见状,便将怀中那块帕子取了出来,宋祈舟以为他是要递给自己,但他只举着帕子虚虚擦了几下额,并未实际触及。
帕上绣图鲜艳,绣的是佛经故事里的九色鹿。宋祈舟不明所以,思念妻子心切,只迫切诚挚地问:“殿下,请问溶溶是在王府么?真是不好意思,因为我的事,让她留在王府叨扰殿下这么久,在下现在就将她接回去……”
“接回去?”嬴澈却打断了他。
他负手含笑看着这位风神清令的前妹夫,锐利眸光如箭矢迫去,“宋祈舟,你是不是想得有点太多?溶溶是孤的妹子,住在王府不是天经地义么?接回去,你配吗?”
“至于你——你临川宋氏辱我小妹久矣,两家已然绝婚,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孤还会把这个妹妹嫁给你吧?”
绝婚?
这一句不啻于晴天霹雳,宋祈舟面色惨白,“殿下这是何意?好端端的,两家为何会绝婚?”
他的“死”至今也不过两个半月,况且早在一月多以前妻兄就已知道自己还活着,也不可能这么早就让溶溶改嫁。
“回去问你的好母亲啊。”嬴澈不欲与他多言,转身即走。
叱云瑶一脸尴尬,匆匆同宋祈舟告别,跟了上去。
青竹玉兰一般的青年郎君宛如化石般愣在当场,半晌,如回魂般回过神来,匆匆出宫归家。
铜驼坊,宋家。
江夫人自听闻儿子入城后便率奴仆等候在角门外,焦急地等待着。遥遥瞧见宫奴驾驶宫车自街巷尽头驶来,她再按捺不住内心激动,径直奔了过去:
“我的儿,你可总算回来了,急死母亲了……”
宫车内坐的确是宋祈舟无疑。他今日归京,圣上特许的恩典让宫人送他归家。辞别宫人后,江氏便老泪纵横地围绕着儿子仔细打量着:“让母亲看看,有没有受伤……我可怜的儿啊,这是瘦了多少……” ??坁?發???????ⅰ???u?ω?€?n?Ⅱ?0??????????ō??
死而复生,他此时本应好好安慰母亲,可宋祈舟心忧如焚,一点儿也静不下心。他急急按下母亲的手:“母亲,新妇呢?”
“儿怎么听说母亲容不下她,将她赶回了王府?”
江氏的脸色啥时如阴天寒沉:“好容易归家,这样大喜的日子,提那小贱人做什么?一回来就问她,难道你只想念她,却不思念我和你祖父?”
“母亲哪里的话,儿子当然思念母亲。”宋祈舟见状便知多半确有此事了,心间一阵刺痛,“新妇究竟犯了什么错,母亲竟要将她赶走?”
“她害死你,还不算犯错?”江氏理直气壮地惊叫起道,“再说我可没赶她,不过略埋怨了她几句,她便自个儿回晋王府了,又找嬴澈告黑状,逼我们绝婚,就是为了尽快改嫁!”
“此等无情无义的妇人,你总念着她做什么?”
这次出使是他自己要求的,怎能怪在溶溶头上。宋祈舟心急如焚,眼底凝着深重的忧虑。
他深吸一气,暗自下定决心:“母亲请先回去吧。儿这就去晋王府请罪,无论如何,一定要接回新妇。”
第38章 “还真是鹣鲽情深”
清化坊,晋王府。
宋祈舟一路策马疾驰,赶在戌时之前抵达了晋王府。
此时夕阳在山,王府诸门紧闭,连惯常开着的、供王府幕僚上下值的角门也已紧闭,只余一队侍卫持枪把守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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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马上跳下,恳切地上前行了个礼:“劳烦小哥通报一声,就说,临川宋祈舟,求见晋王殿下。”
侍卫冷漠地应:“殿下吩咐过了,不见。”
“殿下说过,临川宋氏辱我家娘子深矣,若有宋氏之人求见,一律乱棍打出。郎君还是不要自讨没趣。”
不见?宋祈舟愣住了。
从前两家虽不睦,到底还曾维持着面上的和平。他不在京的这段时间,母亲究竟对溶溶做了什么,才能让晋王殿下厌宋氏至此!
他不愿放弃,央道:“家母所犯之错,理应由我这个做儿子的承担。还请您通报晋王殿下一声,我愿代母受过,弥补家母的过错,请殿下好歹允许在下见拙荆一面……”
说完,宋祈舟青袍一撩,径直在门前跪下。
他朗声喊:“晋王殿下,求您开恩,让在下见见拙荆吧!”
“哎,你说你,怎么冥顽不灵呢?”
那侍卫没法子,只得进去禀报了宁瓒,由他把话递进去。
云开月明居里,嬴澈正与弟弟商议着防患南方水灾之事。
闻说宋祈舟来意,他霎时黑了脸:“不见。”
“孤前时的吩咐,你没有告诉他吗?”
“可底下人说,那宋祈舟一直跪着,大有您不见他他就不走之意。”宁瓒为难地答。
“孤岂能受他胁迫?”嬴澈道,“想跪就跪啊,最好让全洛阳城都知道,是他宋家对不起溶溶。”
于是,半个时辰之后,那扇黑漆的大门仍未打开。门前宋祈舟仍笔直地跪着,叫那身青衣衬着,好似将暗天色里一株劲质青肃的竹。
附近住着的王公大臣早听说了,纷纷派了仆役来看热闹,又都不敢离得太近,只挤在街尾巷角,一人探出一个头跟叠罗汉似的。
兰雪堂里的嬴菱亦闻说了此事,拉着夏芷柔跑到东面另一个角门出来偷看。
隔着昏暗的暮色,虽看不清宋祈舟长相,但见其脊背挺直、青衫磊落,实生不出反感。
“这探花郎还挺痴情嘛,真是可惜,栽在裴令漪手里了。”
她从小荷包里摸出一小袋葵花籽惬意地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