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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语气不无鄙夷:“若他能把这个丧门星接回去t,倒也好了。”
夏芷柔笑笑:“殿下可紧着裴家妹妹呢,又怎么肯。”
对哦。嬴菱撇撇嘴。
王兄院子里养的那个妖精很有可能就是裴令漪。
虽然,她始终没找到证据,但先前裴令漪和宋家的事王兄那叫一个上心,还闹到京兆府,以宋家苛待裴令漪为由强命两家绝婚,闹了宋家好大一个没脸。
眼下,宋祈舟“死而复生”,又建了大功,他还不肯裴令漪送回去,可不就是有了首尾吗!
突如其来的怒火中烧,小县主恨恨一跺脚,转身进了门。
夏芷柔看着宋祈舟,冷冷抿唇。
“去同小桃坞的裴娘子说一声。”她低声吩咐自己的贴身丫鬟,“就说,宋郎君来找她了。”
这厢,那瘦弱的青年郎君仍笔直地跪着,俊秀的额上冷汗滚滚,也不肯起身。
宁瓒无法,只得再度进去禀报。
嬴澈还是不同意:“既然爱跪,就由着他跪。总归丢的又不是孤的人,他临川宋氏自己不嫌丢人便好。”
“话虽说是这个理。”这一回,嬴濯却劝道,“可事情传至裴妹妹耳中,她必定会心疼宋祈舟,反而对您产生怨怼。”
“王兄,宋祈舟其人事小,伤了您与裴妹妹的和睦事大。要不,您放他去见见裴妹妹?”
放她去?嬴澈倏地剑眉紧皱。
只怕她能立刻高兴地飞奔而去吧?毫无女子的矜持。
心中一团无名怒火烧得更旺,嬴澈冷声道:“孤何须顾及她!”
“去,搬把椅子给宋祈舟,孤虽不认他这个妹婿,可也不是孤要他跪那儿的,别让外人瞧了说孤苛待国之功臣!”
夜色一点点浸染房梁,很快,天色便完全暗了下来。明月东升,华灯新上,晋王府的东角门前,两团灯烛织成的明黄光晕里,宋祈舟仍跪在那儿,只上身因长时间的跪坐而软塌无力。
额上汗珠密密,体力已近极限。
王府门前当值的侍卫皆已进府,大门禁闭无应,听闻消息赶过来的宋家人正苦口婆心地劝他,却都无济于事。
那极好面子的江夫人也来了。抱着近乎虚脱的儿子,心疼得直哭:“舟儿,这是何必呢!”
“人家摆明了是故意刁难你、羞辱咱们家,你又何必如此低声下气!大丈夫何患无妻,母亲另给你娶一个就是了!一定比这个好!”
宋祈舟眉目黯然,却是道:“我一定要见到溶溶。”
绝婚,是晋王的决定,却未必是她的。他一定要听到她本人的回答。
而此时,小桃坞里的令漪,也终于闻说了此事。
是夏芷柔的婢子来传的消息,令漪本已沐浴过,正歪在案边看书,闻言立刻惊起。
簇玉忙按住她:“女郎,不可轻举妄动啊。”
“殿下若是知道了,又该责怪您了!”
“他怎么这么倔啊!”令漪素来沉静如雪的脸上此时是压不住的急躁与担忧,“王兄最恨别人威胁他,他越是不走,王兄越不会允他见我的。”
“夜里霜寒露重,他又跪了这么久,跪坏了身子可怎么办呢!”
想起记忆里丈夫清瘦的模样令漪便一阵难过。他是个文人,虽然也会弓马骑射强身健体,到底比不得王兄健壮。这次历经生死,长途跋涉,只怕身体正疲累着,又跪这么久,那副身子骨怎能受得了?
自归家以来,她最愧对的就是他了。她并非不想与他破镜重圆,也自然知道王兄绝非良配,不是她能掌控得了的人,可王兄都用给父亲迁坟来威胁她了,她又能怎么办呢?
良禽择木而栖,她只能舍弃宋郎。
可一日夫妻百日恩,要完全割舍,她心里也实在不好受。
令漪想,无论如何,她要再见他一面,只有真正确认了他还活着,她才能安心。
簇玉看出女郎的心思:“奴知道娘子心中有愧,但若想见面,倒也不急于这一时。”
令漪回过神:“你有办法?”
簇玉颔首:“这样,先传个信儿叫他回去,约他明日见面。届时不管娘子愿不愿意去,总归今日让他先回去,就这么跪下去,身子也受不了啊!”
是这个理!令漪忙手书了一张字条,将宁灵叫来,要她设法交给东角门外的青年郎君。又特别嘱咐了,不要外泄。
她注意过了,宁灵虽是王兄派来的,但天性就不爱说话,也从不会主动向王兄禀告什么。
宁灵苍白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情绪,将字条一收便下去了。
她前脚刚走,后脚,华绾的行礼声便在后院里响起:“奴见过殿下!”
是晋王过来了。
令漪忙叫簇玉将她给王兄做鞋袜的针线篓收起来,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般,主动迎上去:“王兄怎么来了?”
嬴澈不答,昳丽俊美的一张脸在昏黄灯烛下显得有些阴翳,恍似戴着玉面的修罗。
他开门见山地问:“宋祈舟来了,你想见见么?”
嬴澈今日是走密道过来的。
原本他不欲来,宋祈舟上门,暗中窥探小桃坞的不会少。
但嬴濯走后,他琢磨弟弟的话琢磨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来告诉她一声。
——反正,量她也不敢同意。但主动提起就代表他给过机会了,她自己拒绝,可不能怪他。
令漪如何不知他的心思,上前替他更衣,一面柔柔说道:“王兄分明不想我去见,还故意问。”
嬴澈眼尾微垂,凉凉睨她:“这次允你去见,不行么?”
“我不去。”她将他外袍搭在衣架上,很从容地说道,“我都说了会一心一意跟着王兄了,再去见他,算什么?王兄也不过试探我,我才不信呢!”
又推他去浴室:“快去洗,水都已经备好了!”
这妮子,装得还挺像。
嬴澈薄唇微动,虽未言语,心中却实在熨帖。紧抿薄唇地进了浴室。
本以为就此糊弄过去了,夜间,令漪被他吊得不上不下,无论如何也不肯给她个痛快。
她不禁难耐地动了下腿,轻轻地夹,声音也如小猫嘤泣般软腻娇柔:“王兄……”
红泪在黯淡烛光映照下晶莹如星,娇颤颤落下,好似有流火坠在心上,看得人心尖儿都为之一缩。
嬴澈霎时一僵。
黑眸暗沉,如将雨之乌云,凝结着沉甸甸的欲。
下一刻,他狠狠一撞,泄愤似的咬上她唇:“骗子!”
春心如麻,骨节酥熔,令漪很快便在这疾风暴雨般的对待中睡去了。
一夜雨狂云哄,次日清晨,令漪醒来时,兄长一如既往地离开了。
过度欢爱后的身子骨骼酸胀,好似被胡乱拼凑而成的木偶人,随时都能散架。她撑起酸软如断的腰肢,在簇玉的服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