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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亦是啊。您眼里若只看得见她,又如何能看得见我呢?”她笑着说。

曾经她很想要他身边的那个位置,不是因为她有多爱慕他,而是那个位置可以给她想要的东西,地位,权势,金钱……却唯独没有爱情。

自然,她也很有自知之明,没敢肖想过王妃之位。

她所想的,无非是太妃为她规划的那样——先为妾室,早日诞下一子半女,凭着手段,让将来的正室生不出孩子来。那么,这座王府,他挣下的赫赫家业,早晚也还是她的。

偏偏他却看上了裴令漪,分明都将她嫁了出去,却还是默认了她回来,才几个月就有了首尾……他又不可能娶裴令漪为正妃,那她占的,不就是自己的位置了么?

同样是没有亲缘关系的妹妹,为什么裴令漪可以,她却不可以?

除了那张脸,裴令漪哪里又比她强了?她身世清白,裴令漪却是个罪臣之女;她精通庶务,可以替他管理后宅,裴令漪却十指不沾阳春水;她擅长交际,将来维持与京中各个世家大族的人际关系自然不在话下,裴令漪却因其身份,一直被京中诸族排斥……

若说她算计他,裴令漪一样如此!甚至——裴令漪首选的婚嫁对象甚至都不是他!一个成过婚的女人,怎么就入了他的眼了?难道他专喜欢给人戴绿帽子么?

她不甘心!

夏芷柔满腹怨毒,眉梢眼角也不由沾染上一二分,有如淬了毒的罂粟花,哪还有半分往日的清秀温婉。

嬴澈却皱了眉:“你错了。”

“有没有她,孤都不会在意你。你以为你是谁?”

不过是恩人的孙女,于他有恩的是她祖父,不是她。他不欠她什么。

他是答应了她祖父会保她此生富贵,却也仅此而已,但看起来,她想要的东西还更多。

简直是升米恩、斗米仇。

“我是不算什么啊。”夏芷柔依旧心平气和,“可裴妹妹不也同我一样么?论身世,她甚至还不如我,为什么她可以,我不可以?”

喜欢一个人自是看她的内在,又岂是看身世。

然以他的身份,搭理她都是跌份,因此嬴澈只微微皱了眉,并未开口。夏芷柔又嫣然一笑:“殿下,您喜欢裴妹妹吧?”

嬴澈薄唇微动,满脸不耐烦之色:“这与你无关。”

怎么会没关系呢。夏芷柔想。

这世上难道只有他一个男子么?若非他表现得一点儿也不喜欢裴令漪,她早把目光投向别人了,哪会来盯着他?

是他误了她的婚姻大事才对!

原以为此事另有隐情,到头来竟只是出于女子的嫉妒。嬴澈失望地摇头:“孤不能再留你了,可既然答应了你祖父要照顾你,孤也不会杀你,你收拾行装,回凉州吧。”

——他的生母即出自凉州的陇西李氏,身为李氏老仆,夏芷柔的祖父则是武威人,武威即凉州的州府。

“多谢殿下。”夏芷柔没有怨怼,柔柔一福。

眼前阴影一闪,是他要起身离开。她忙叫住他:“殿下!”

嬴澈不解回头。

夏芷柔仍是一副软柔之态,轻言细语地说:“其实,殿下若喜欢裴妹妹,应当早些说出来啊。”

“您要是早说出来,裴妹妹不就完完全全属于您了么?身和心都是。又怎会叫宋少卿捷足先登。”

——她也会早早歇了心思去寻另外的如意郎君,而不是吊在他这一棵不解风情的千年老铁树上,简直浪费她的时间精力!

这话说来自然是与他添堵的。嬴澈心底果然腾起一片烦躁,周身气息也骤然变冷。

他冷着脸道:“你想多了。”溶溶现在一心都只在他身上,哪会记挂着什么宋祈舟?

说完,他负手离开。夏芷柔笑道:“芷柔恭送殿下。”

嬴澈却是越想越气,刚步出客堂不久,即对迎上来的宁瓒道:“赶紧去办路引,把她给我弄回凉州!”

这女人,他是一眼也不想看见了!

宁瓒心生疑惑。

殿下今日特意来见夏娘子,难道不是为的用她解决裴娘子假孕的事么?

明明没有孩子,有孕的消息却传得满城都是,到时候,要如何解释呢?

属下的困惑嬴澈并不知晓,不过t他打的主意原是将这些罪名安在太妃身上,正好堵那些拿孝道来攻击他、要他把太妃接回来的人的嘴。

反正,子不教母之过,这也不算过分冤枉了她。

“等等。”嬴澈想了想又道,“你代孤写一封引荐信叫她拿上,届时交给凉王。就说,夏氏是孤义妹,此次返乡,因祖宅无存,特托他照顾。”

那宋祈舟他是必定要留在武威的,最好,他俩能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便能一次性解决这两个眼中钉。

亦或者,她看不上宋祈舟,去勾搭嬴灼也是好的。河西那么大的地盘都叫他吞了去,俨然是西北的土皇帝,那么,自己又岂可让这位儿时的挚友太过顺心遂意?

三日后,夏芷柔被送回凉州。

她走的很隐秘,连尚在禁足之中的嬴菱也不知晓。对外,嬴澈给足了她脸面,客客气气地允她回府拿了行李,又赠送路费,派遣专人将她“送”回凉州,送去凉王嬴灼府上,托对方照顾。

凉王嬴灼曾与他同为昭懿太子侍读,两人少时感情不错,却因太子之死反了目,只还堪堪维持着表面的和睦罢了。

夏芷柔心知是借刀杀人,但那位凉王今年也才二十四岁,亦生得一表人才、龙章凤姿。又是西北一霸,尚未娶妻,怎么看怎么比这一位合适。

她满意地笑了,斗志昂扬地将书信收入衣中。

与之同时,那医师既找回,嬴澈便开始着手处理京中近来愈演愈烈的流言。

他先是找人在朝会上再一次利用流言来攻击他,随后严厉驳斥了对方,郑重向小皇帝启奏:“臣前日不曾回应此流言,是想着清者自清、无需理会,奈何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孤也不得不作出澄清了!”

“陛下,小妹并未怀孕,前时端午节时,她被家中姊妹嚷出孕事来,乃是臣治家不严,致使嫡母连同医师造出的假脉案。只因太妃疑心臣与臣妹有染,便急着想将臣妹赶出去,赶回已经绝婚的宋家。”

“可小妹并未有孕,臣若将她送去宋家,日后查出无孕,又叫她如何自处呢?也是因此才暂且忤逆了皇后殿下,是想等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再来汇报。”

“眼下,那名医师已被臣抓回,这是他的口供,还请陛下过目。”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那有关他与继妹私情的、上不得台面的流言内容也被他堂而皇之、坦坦荡荡地宣之于口,众人面上都不大挂得住。

唯有济阳侯虞伯山笑道:“晋王殿下既说得如此胸有成竹,想是都打点好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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