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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其实是想给他冲喜。”

“你妹妹现在生着病,我可以替她把药钱出了。而且如今世道乱,你一个女娃带着妹妹多有不便,我能给你们住处,也断不会少了你们姐妹二人的吃穿……”

被洪水淹没的爹娘、病弱的妹妹、不知去向的姨妈、被打死的灾民……一瞬间,方竹的眼前闪过许多画面。

方竹咬咬牙,终还是心一横答应了妇人的要求:“好,我嫁!”

“哎哎哎,好!”妇人又开始流泪,这回却是高兴的。

她拉着方竹站起,爽快地数出一把铜板递给郎中,“快些给那小姑娘抓药。”

郎中接过铜板,嘴唇动了几下还是没多说什么,只摇头叹息着把药方递给后头的药童,吩咐他去抓药。

药童抓好药,方竹便借了医馆的炉子陶锅给方桃煎药。

那自称是陈秀兰的妇人十分殷切地帮着忙,打水给方桃擦洗脏污的脸蛋和手臂,让方竹稍稍放心了些。

哪怕喂了药,这热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退下来的,方竹便坐在床边寸步不离地守着。

陈秀兰看着洗干净脸的方竹,越看越高兴。她原本是不太信那些玄乎东西的,但青云一直不醒,请的郎中们又都说难,她还是去问了村里的神婆。

神婆说,只要找个属马、狗、猪的姑娘和青云成亲,冲冲喜,他就会好起来。陈秀兰想了一宿该去哪儿找个甘愿嫁过来的姑娘,没成想今天一早就遇到走投无路的方竹。

这定是天定的缘份。

陈秀兰双手合十,朝天拜了三拜。

既是冲喜,那就越早越好,所有成亲要用的东西都得置办着。

陈秀兰这么一想就有点坐不住,她看看面色依然潮红的方桃,估摸着姐妹俩一时半会儿也跑不了,便站起身。

“小竹,你在这儿看着小桃,我去买些东西。”

“嗯。”方竹呆呆地盯着妹妹,头也不抬地答。

陈秀兰面带喜色地出了门,拉住门口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塞了几个铜板到那枯瘦的掌心,又嘀嘀咕咕说了几句什么,才消失在门口。

陈秀兰走了有一会儿,方竹没什么旁的事儿,便跟郎中打听起她那素未谋面的“未婚夫”——郑青云。

“我当你真的一点都不怕呢。”郎中调侃一句,随即又想起若不是自己太过自私,这姑娘也不会被逼得落入如此境地。

遂尴尬地收起笑,把自己知晓的情况都仔细说给她听。

“他们家就在西边的黑水乡苍黎村,到县城也就半个多时辰,家里只有他和老娘两口人。”

“那小子是个猎户,人长得挺周正的,家里瞧着也还不错。就是可惜不久前进山打猎,遇上狼群,不小心滚下山坡,伤得太重。虽用药保住了性命,但一直醒不过来。”

“他娘也是个勤快能干的,家里拾掇得干干净净,儿子虽昏迷不醒,但也照料得挺好。每回见着我也都是和和气气的,看着不是什么蛮横不讲理的。”

郎中也只是郑青云受伤后,被请去村里给他看过几回病,所以知道的也不算多。

但这零星的消息已经足够让方竹安心一点,不是什么大恶之人就好。

陈秀兰出去的时间并不长,不到半个时辰就重新回到医馆,背着满满一背篓东西,还提着好些个包裹。

她一进医馆,就递给方竹一个油纸包。

热腾腾的还有些烫手,方竹打开一看,是两个比拳头还大的荞面馒头。

方竹狠狠咽口唾沫,拿着馒头有些犹豫。

“吃吧,你们这一路奔波,怕是都没怎么吃饱过吧?瞧瞧这脸都瘦得脱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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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一直担忧方桃的情况还没觉得,这会儿嗅着那点面香气,肚子便开始咕噜造反。

方竹不再多想,捧着热乎乎的馒头就是一大口,直把嘴里塞得满满的。

“哎,慢点儿吃,别噎着了。”陈秀兰往地上放着东西,一抬头瞥见方竹臌胀的脸颊,慌忙劝道。

方竹却不听,她饿得太久了。

比拳头还大的馒头,方竹三口就解决了。但她吃完一个就停下来,把剩下的另一个用油纸小心翼翼地包好。

陈秀兰一看就知道她是打算留给方桃,说:“小桃还没醒,你自己吃吧,等醒了再给她弄。”

方竹想了想,还是摇摇头,把馒头收好。小桃也饿了这么久,要是一睁眼就能吃上大馒头,肯定高兴。

陈秀兰也不再劝,心下对方竹却是满意了几分,这是个好姑娘。

方桃喝了药,又有方竹时不时帮她擦汗,总算是慢慢退下热。不过兴许是连日奔波,太过疲累,小姑娘一直没醒,但呼吸平稳,也没什么大碍。

方竹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到实处。

陈秀兰记挂着家里的郑青云,再次请郎中帮方桃看过后,就迫不及待地领着两个小姑娘去赶牛车。

方竹背着方桃跟在陈秀兰身侧,看着街边零零散散或躺或坐的灾民,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她还看见有两位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嬷嬷,像检查货物一般把跪在地上的几个难民打量一番,才施恩似地掏出一张薄纸,满脸轻蔑地看着他们按下指印。

方竹不由紧了紧抓在妹妹腿上的双手,仰头看向耀眼的太阳,长长舒出一口气。

嫁给郑青云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总好过一辈子四处乞讨,又或者为奴为婢,生死不由己。

走着走着,她们路过一家香烛店,方竹就迈不开步子。

“婶子,你能不能借我点钱,给爹娘买些香烛纸钱。”

方才在医馆等方桃退热时,陈秀兰就已经把姐妹俩的情况打听得差不多。她看着方竹微红的眼眶,知她是想起那不幸被洪水卷走,尸骨无存的爹娘,一时间也有些心酸。

“去吧,我在外边儿等你。”陈秀兰掏出一把铜板递给方竹,“往后就是一家人了,说不上借。”

买好香烛纸钱,几人再没作停留,直接去寻了牛车。

赶车的大爷也是苍黎村的,车上两位大娘明显也识得陈秀兰,见她身后跟着两个陌生女娃,还都是难民模样,不免都有些好奇。

“秀兰妹子,这两个是?”

陈秀兰给赶车的大爷付了三个铜板,一边往车上搬东西,一边回:“老郑旧友家的孩子,村里发了大水,过来投奔我们。”

“哦。”两位大娘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居然就没再问什么,看着好像和陈秀兰也并不熟络。

方竹乐得自在,抱着方桃坐在牛车一角。

她们俩一路上都没洗过澡,身上的味道必定不好闻。两位大娘虽没说什么,但捏着鼻子翻白眼的小动作也没逃过方竹的眼。

她有些不好意思,只能抱着妹妹尽量缩在边缘,生怕碰到别人。

然后她就感觉腿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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