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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了片刻后,就听到叶声笙问道:“先告诉我,这两天为什么不跟我联系?”
知不知道她拿起手机又失望放下这个动作重复了多少遍。
边澈咬了咬下唇,思索了一会儿才蔫吧着脑袋回答:“我还没考虑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姐姐……”
于是叶声笙问:“那现在呢,也还没考虑好吗?”
边澈吸了吸鼻子,像是故意气她的,只说:“还没到周一。”
叶声笙真的要被气笑了,看来这家伙是铁了心要等到周一,不然就是没考虑好。
非要强调周一,周一到底有谁在啊。
叶声笙嗤他:“病没好还喝酒?”
边澈神色紧绷,把咳嗽强压下去,喉结上下一滚:“我真的好了。”
他真是不长记性,明明就是病容满面的样子,谎话却还是张口就来。
“好了是吧?”
沉寂的空气被叶声笙一击即破:“那你现在去吃颗头孢证明一下?”
边澈:……
第71章
边澈当然没有吃头孢,也就理所当然地被发配到了沙发上。
他陪叶淮生喝酒时的神采奕奕全都是装的,这会儿连日来的疲惫和尚未病愈的虚弱全都找上门来,眼睛困得睁不开,躺在沙发上睡了。
不管怎么样,到底离她近了一点,一墙之隔的距离,已经足可以让他暂时睡个安稳觉了。
空气中很快传来轻微的鼾声。
卧室内,叶声笙的睡意反倒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一会儿觉得床单不平整,一会儿又觉得枕头的高度不对,怎么躺都觉得不舒服。
这种完全不讲情面的狠话一撂,周遭空气瞬间就安静了,余衫如老僧坐定般销声如哑。
他的声音过于嚣张跋扈,叶声笙竟然岔神了,联想五一之后的种种倒霉事儿,本命年果然犯太岁。
她捏紧了手里的Ipad,斟酌着该怎么开口,才能游刃有余地应对这种难缠的甲方。
“你是土匪吗?”一道惫懒的嗓音从后方传来,打破了现场的沉寂。
所有人看过去,边澈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会议室。
他一进门,威势不留痕迹地侵略过来,原本气焰嚣张的辛北辰突然就泄了气。
“澈哥,你不是说有重要会议吗?”
边澈眉宇间攒着一缕阴鸷,扫了他一眼,“你吵死了,打扰我开会了。”
如果说辛北辰是带着一股子顽劣贵公子的疯,那么边澈就是慵矜不羁中带着高冷。
余衫起身,伸出右手,“边总您好,我是澳星的宣传总监余衫,上次我们见过。”
边澈眉头蹙起,像是做着把脸和名字对上的识别工作,一秒后,点了下头,算是打过了招呼,也没说记不记得她。
余衫悻悻地收回手。之后叶声笙等了很久,久到她确定擅自冠名的教练只是边澈荒谬的玩笑,受到惊吓的小心脏才渐渐归位。
然后她就被很具体化的工作淹没了。
首映礼在即,需要落实的东西又多又杂。叶声笙这边不仅要担着发行部的工作,还要时不时地给余衫擦屁股,心力交瘁。
邓总慷慨激昂,“发行部会再招聘两个发行专员,其余的能克服的尽量内部调整,打破部门屏障,给《交换人生》打一场漂亮仗。”
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其实都知道,就是让叶声笙配合余衫工作。
“叶声笙也够惨的了,明明做着总监的工作,邓总却一直压着不给她升职。”
“我要是她早就离职了,受这份气呢。”
“你发现了吗,她其实特别能替自己人扛事儿,手底下人出了岔子从来传不到邓总那儿。”
那人冷笑一声,“跟我们的BOSS形成鲜明对比,明明自己犯的错,每次都让下面人顶雷。”
“没办法,人家吹的是枕头风,你行你也可以上。”
“这泼天的富贵还是留给她吧。”
自从余衫上任,不管是发行部还是营销部的人,都没少抱怨。可惜这就是真实的职场,看不惯又干不掉,受不了的人可以选择自己滚蛋。
打工人的日常抱怨,出了茶水间,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晓冰情绪持续暴走,电话打得眉头都皱成一座小山了。
叶声笙依然云淡风轻,忙着落实场地,忙着约见院线和影管的负责人。
不是没想过跳槽,白瑜换了新东家之后第一时间就向她抛来橄榄枝,可她觉得跳槽的时机还没到。
叶声笙在等,等这个项目结束,等自己有了几十亿票房电影的运营经历,等自己厚积薄发拥有能真正立足的资本。
今晚星汇院线的老大约叶声笙吃饭,那人在圈里的风评不好,晓冰丧着一张脸,“笙姐别去,陶达那个色痞没安好心。”
叶声笙看着她,“今天我把他拒了,下周就进不去星汇的门。”
晓冰的眉头就没舒展过,她吸一口气,“那我跟你一起去。”
杨堃出差了,发行部剩下的几个都是女同事。
叶声笙套上件单薄外套,脸庞素净,递了个眼神过去,“半小时后给我打电话,十万火急那种。”
晓冰心领神会,比了个ok的手势。
路上手机弹出一条有声消息,边宗棠的不肖子孙:【今晚练车】
那时候的车窗是敞开的,发丝在风里扬,眼睛里装着手机屏幕的光,四个字让她看了足足一分钟之久。
咬着的嘴唇微微松开,叶声笙回:【谢了,不约】
边澈这辈子最讨厌的事情,不是被拒绝,而是仪式感。
晚上九点,坐在水云荟的包间里,他作为辛北辰的男方亲友,共同庆祝他和许梦伊在一起的666天。
边澈最近接连出差,一回来就被三催四请到纪念日饭局,坐在位置上自饮自酌,自带生人勿近的气场。
辛北辰端着酒杯嬉皮笑脸地过来,“我六六大顺的日子,你能不能给个笑脸?”
边澈撂一眼过去,“我是卖笑的?”
辛北辰对他的冷漠早就习以为常,用酒杯碰了一下他的,“别这么小气,我跟伊伊可是要结婚的。”
“所以呢”,边澈手指敲在酒杯上,敲出了一个耐心不足的节奏。
“你这个人,能不能有点人味儿?”
辛北辰突然一声叹,“我真想等着看你栽的那天……”
“去练练八段锦,活得长寿点,估计能看到。”
边澈觉得他就是从小不缺爱,长大就想受虐,以难得关心的口吻问一句,“她有什么好?”
许梦伊一直是辛北辰的白月光,他爱了她好多年,为了追人半条命都要没了,好不容易在一起了,那真是含在嘴里都怕化了地宠着。
辛北辰突然就笑了,两排牙齿带着晃眼的白,“有些人你不知道她哪里好,但她就是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