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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最后的奏条中,着重提及“太学学生曹操及诸太学学子”。
“太·学·学·生·曹!操!”张奂将誊抄了条陈的书简直接砸在了曹嵩的脸上。
这边在他的运作下,已经入了掖庭的宋氏女刚被封为贵人,这边曹嵩的儿子就干出这种事情,再看看曹嵩这一脸无辜的样子,这不是当面一套背面一套是什么! ?这不是过河拆桥是什么! ?
呵,勿怪呼太监后人啊,即使是批了层官员的皮,也改不了腌臜的内里!
“嘶——”曹嵩碰了碰自己被砸红的脸,火辣辣的疼,见张奂这么来势汹汹,他也不敢和他对着冲,只得先打开书简,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看下来,豁,不得了,他的好大儿还能和孔文举混这么熟!
张奂看曹嵩这样子,光有喜没有惊,更是大为上火,怒极反笑:“上次听说令郎也准备在朝中谋差事?”
曹嵩心道不好,刚想说什么,就被张奂打断道:“巨高放心,只要我在太常这位置上一天,令郎就不要想在朝中当得郎官!”
说完曹嵩来不及劝阻,便甩袖而出,留下曹嵩在院中,表情阴晴难定。
皇帝下令彻查鼎元观,这一查之下可不得了,又牵扯出中常侍侯览,这下可好,逢朝会必有弹劾侯览擅权谋私,宦党被攻讦,哪能轻易罢休呢?于是一下子,文臣、武将、宦官又是吵成一团糊,党锢才除,一个小小的铁市官又把这些党争阴私牵扯进来,这可把小皇帝愁坏了。
清流一派也不行,宦官一派也不行,这新任铁市官还怎么选?
皇帝不敢去找威严的太傅,又有些逃避去找不停和他哭诉的宦官,思来想去,只能求见太后。
“朝中之事孤不好妄言,可是陛下若是不知该如何选,不如二者都不选?”
“二者都不选?”
“是啊,选一位站在中间的人。”太后将一颗梅子放在了两人的茶盏中间。
皇帝拧着眉毛思来想去,还真想到了这么一个人。
宫南阙门外,段铭见到了熟悉的面孔,主动停了下来,对方这次终于没有故意绕开,而是径直向他走来。
“恭喜卫大人,迁司空僚属铁市官。”段铭不带什么情绪行礼道。
卫召笑眯眯回礼道:“也恭喜段大人,迁司空僚属水运官,以后便又是同僚了。”
段铭话在嘴边转了半天,最终还是道:“还没有谢过,卫兄,替我奔走。”
卫召故作委屈的样子道:“段兄这是哪里的话?段兄不曾责怪我,我就感恩戴德了。”
段铭还是没忍住,给了卫召狠狠一脚,卫召疼得嗷嗷叫,最后两人比肩共同出了宫门。
卫召离开皇宫之后并没有立刻回府,而是绕道往西。
“哟,卫郎君!”货郎看到卫召,远远举手招呼,从货担子里取出用叶子包裹的,还带着热气的饴饼。
卫召走到货郎摊位前,给了钱币,接过饴饼,小心翼翼地放入袖中。
货郎见状调侃道:“也不知是哪家的娘子,这样好的福气。”
卫召无奈摇摇头,笑而不语。
再回到府中时,天色已晚,卫召将饴饼取出,随手放在案上,自己上了榻上,点燃油灯,提笔,打算将近日的事情,写信告诉给自己的老师郑玄。
灯芯在摇晃的火焰中发出哔啵声响,黑暗中,案上的饴饼缓缓挪动。
一瞬间,饴饼突然被黑暗吞没,紧接着,暗处传来“啧”的一声。
卫召眉眼弯弯,他放下笔,勾了勾右手缠着丝线的食指。
叼着饴饼的符柯,被他从暗处勾了出来。
“噗—”符柯张嘴突出丝线,丝线这头空空如也,而符柯还鼓着腮帮子,环抱双臂,靠在书柜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卫召。
卫召被她这幅样子逗乐:“怎么和馋嘴的狸奴一样,真就这么喜爱饴饼?”
符柯偏过头,没去看他,小声嘀咕道:“送上门还不让吃?”
卫召取下腰间玄色丝带拴着的铜印,双手奉上。
符柯冷冷道:“自己留着吧,我们不需要这个。”
卫召状似疑惑道:“主公不收吗,有了这个,办事会方便许多。”
符柯有些嫌弃:“别乱叫,主公还没同意接纳你。”
“真让人伤心。”卫召只能收起官印,“不过没关系,以后如有需要,主公吩咐便是。”
卫召自幼拜入郑玄门下,天资聪慧,很得郑玄信任,因为常年在洛阳,所以当初曹班进洛阳任职,郑玄便传信给他,请他帮忙照顾曹班。
这本没什么,可问题是,卫召聪慧过了头,竟然当场就认出了曹班身边的侍女打扮的符柯,是宫中的宫女。
符柯当然知道卫召,见他的表情,就开始计划灭口了,于是当晚潜入卫府行刺,可惜卫召根本没睡,就坐着等她呢。
一番“谈判”之后,卫召真诚地提出加入曹班团队,符柯此行是得到曹班批准的,看在郑玄的面子上,同意暂时留他一命,但是前提是,卫召必须受到情报部的监视。
且不提符柯后来因为这事,频繁练习各种风格迥异的变装,事实证明,曹班的选择是正确的,原本她和姐姐选定的铁市官人选,因为段铭横插一脚而陷入被动,卫召通过三公曹的文书,将新任铁官勾结鼎元观的线索告诉了曹班,曹班这才定下推卫召上位顶替的计划。
铁市官在自己人手里,她们就可以在法理上,拥有监督郡国铁市的权利。
卫召上任第一时间,就奏请更换了边郡铁官,卫召知道曹班想要铁市官的位置,是因为北面的战事,但是这为何能轮到他这小小东观校书郎操心?还有符柯口中的“情报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情报部”和曹班分布在四郡的格物院又是关系?
越是接触,越是困惑,可越是困惑,就越让卫召口齿生津。符柯和她的主公曹班,做这些是为了什么?他现在还不太明白,不过他有的是时间慢慢观察。
“那就请符娘子,务必好好监视我、利用我,如果我做出了不利于主公的事情,也请一定不要怜惜地杀掉我。”卫召微笑道。
而连轴转了两个月,又是处理庶务,又是陪同僚演戏的曹班,下值后,直接倒在了肆舍里,睡了个昏天黑地。
卫召的信是送往西面扶风郡的,只可惜,他的老师此时此刻并不在扶风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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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千里外的南方,交州治所龙编县——的监牢里,郑玄躺在稻草堆里,百无聊赖。
他的左边牢房,是即使身陷囹圄也要维持风度的贾诩,靠墙跪坐在地,用稻秆为笔,在泥地上涂涂画画。
他的右边牢房,是格物院一期生石默,将牢房里所有能找到的石块——包括郑玄和贾诩牢房里的,堆成了小房子的样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