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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多人,事已至此,不如赌一把……

“女郎息怒,我并没有恶意,”他的声音还有些颤抖,他一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边斟酌着说道,“我只是意外救了落水之人,救人就到底,顺便为她寻亲罢了。”

“行善事,积善德,医书有言——”他有意拖延时间,却被对方冷言打断了。

“多余的话我不想听,你就回答我的问题,”曹班闭目道,“你是何人,所救何人。”

旁边原本泄了气的县尉闻言,突然又瞪大了眼睛呜咽起来,一副让他表现的样子。

张仲景见状,只能叹气道:“我姓张,名机,南阳郡人,不敢诓骗女郎,我自幼好读医书,听闻三辅战乱多疫病,故而游历到此地。”

曹班听到这里,便猜到了张仲景的身份,医学人才是稀缺资源,如果是以往,她必将对方奉为座上宾,但现在,没有任何一件事,比找到姐姐更重要。

张仲景察觉到女郎似乎有所松动,立刻调整呼吸,重新摆出和善可亲的笑容,略有些委屈的样子:“信是落水之人委托我寄的,女郎明鉴,我是真不知她是什么身份啊。”

“你不知她是什么身份,她让你寄信你便寄了?”

张仲景一噎,意识到对方没那么好糊弄,旁边传来县尉轻蔑一笑,张仲景刚一偏头,按在他肩膀上的手又加重了力道,压得他生疼。

他咬了咬下嘴唇,依然贼心不死,大丈夫能屈能伸,他突然抽噎了两下,语气立刻带上了哭腔。

“真的不敢诓骗女郎啊——她将信交给我后,便离开蓝田县了,女郎若是想知道她的下落……”

张仲景还在酝酿情绪,女郎却在这时候,轻轻摇了摇头,再次打断了他。

“我真不该在这里和你磨时间。”曹班受够了他的虚与委蛇,走出了阴影。

张仲景直觉感到了危险,还想说些什么,然而曹班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接来到他面前,伸手拽住他的发髻,将他的头砸向身后的木案。

张仲景被这猛地一下砸懵了,耳边嗡嗡作响,王县尉哼唧一声,装晕昏死过去。

“她在哪里?”女郎狠狠揪起他的发髻,他被迫仰起下巴,抬头仰视对方。

近距离下,他能看见对方的喉头随着她低沉的话语而滚动,他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那一瞬间,对方仿佛一头野兽噎住了自己的咽喉,要将他拆吃入腹。

室内昏暗的光线下,他发现女郎的右眼,有一道不甚明显的疤痕。

院子外面能听见蝉鸣与鸟叫声,却唯独没有一丝人声。

县尉府的侍卫们呢?

直到这时,张仲景才有些后悔了,对方能在两天之内找来此地,又能凭借寥寥数人,控制住县尉府,那个白发病人,十有八九就是姑臧君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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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并州牧,姑臧君段宁,凉州三明之一的段颎后人,他怎么敢啊!

是他太过狂妄了。

想到今日恐怕不能善了,他的手悄悄往衣袖里摸去。

曹班见他还不老实,眼睛一眯,揪起他的头发,又是往木案狠狠一砸。

张仲景手一抖,衣袖里的药包掉在地上,他心里咯噔一下,刚想开口求饶,头又被拽着,往案上砸了第三次,额头很快鼓起一个肿包。

“我再问最后一次。”

“她·在·哪·里。”

“女郎饶——”张仲景话还没说完,劲风又起,曹班猛地一把将他拽起,张仲景这回是真的怕了,紧紧闭上了眼睛,大声道:“城西!城西!”

对方终于停了手,张仲景却因为过度惊恐,而喘不过气,但他不敢再耽误,女郎看他的眼神,就和看死物一般,他睁大了眼睛,一边喘气,一边急促道:“城西,酒肆旁的,客舍里。”

曹班立刻松了手,和对面的吕布使了个眼色,两人便离开了正堂。

张仲景手还被反绑着,整个人脱力向前栽倒下去,额头的细汉顺着下巴滴到地上。

“呼——”他长长的松了口气,翻过身来,背后不知何时已经完全浸湿了,劫后余生,就连县尉的呜咽声听起来也格外可爱。

曹班令吕布留在县尉府,自己带着符柯和华佗,策马前往城西。

蓝田县只是一座市集都还未形成的小城,从县尉府到城西,不过一息时间,曹班却感觉自己仿佛走了两辈子那么久。

她叩响城西客舍的门,来应门的是一名小童,门一打开,草药的味道便扑面而来。

曹班紧紧攥着手里的玉佩,推门就闯,小童都没反应过来,三人便进了院子。

蹲在地上玩泥巴的阿织见小童追着三个来势汹汹的陌生人,就要往二壮的屋里去,二话不说将手里的泥巴球砸在了曹班的衣服上,曹班连停都没停,她身后的符柯一把环抱住冲过来的阿织,将女孩夹在自己胳膊下面。

推开屋子的门,阴凉的寒气从屋内流出来。

时隔一个月,曹班终于见到了姐姐。

炎炎夏日,屋外的空气闷热得令人心慌,屋内却很低,曹班越是靠近床榻,越是感到心慌,姐姐一头乌发竟然全白了,她颤抖着手,探了探姐姐的鼻息,随即眼眶一热。

姐姐,姐姐还活着。

泪水止不住地涌出。

姐姐还活着啊……

曹班俯下身,脸轻轻贴上姐姐的手,就像前世姐姐陪在自己身边时那样。

可即使曹班脸颊发烫,温度却丝毫无法传递给姐姐,姐姐的手冰得吓人,曹班回过神来,擦了擦眼泪,让开身子,华佗上前,探了探段宁的脉搏。

“怎么会一夜白头……从前也没听过有这样的病症……”符柯在一旁担忧道。

华佗闭目,凝神片刻后,抬眼看向曹班。

“似乎弱症……”华佗难得有些迟疑,“娘胎里带出来的。”

符柯闻言惊讶道:“怎么可能?姑臧君之前什么样子我们不是都见过,五步射面的身体素质,怎么会天生弱症?”

华佗当然也知道,可脉象不会有错,姑臧君现在确实是气血亏虚到全凭药物吊着一口气的地步,溺水或者外伤都不会是这样的结果,有句话他现在不敢说,以姑臧君现在的状态,恐怕……

符柯见华佗不说话,又看了看姑臧君苍白的面色,心里有了数,可当她看向曹班时,却发现曹班似乎在走神。

曹班只觉得华佗的话有些耳熟,手心里的玉佩几乎将她烫伤,她神情恍惚地走到榻边,跪下身,拉过姐姐的手,包裹住自己的。

玉佩自两人手中流出华彩光芒,那恍如神迹一般的景象,令华佗和符柯此身难忘。

第154章

王庄村,大丫蜷缩着身子,睡在父亲的榻边。

因为饥饿,她的意识时昏时醒, 父亲的呻吟已经很轻很轻,她想要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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