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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手臂已经完全没了力气。

屋子外面来回走动人影, 是在三天之前,突然出现的。

她不明白,明明他的父亲已经愤怒地回绝了乡老一家,为何他们还会再次上门提亲, 还是以这样强硬的方式?

第四天清晨, 就在大丫的身体越来越冷的时候, 她似乎出现了幻听。

“阿姊!”

“阿姊——”

一声声熟悉的呼唤,是她的妹妹阿织!

然而听清声音的主人后, 大丫惊喜的情绪很快转变为了惊慌。

阿织不是在蓝田县吗?怎么会突然回来! ?

大丫咬了咬下唇,强迫自己清醒一些,她撑起身体,视线从破旧的木门缝隙看去。

屋外看守的差役见一名身着粗服短打的女郎,悄无声息的从晨雾里走出来,吓了一跳,立刻大声呵斥。

“什么人!?” 罔????發???????ī?f???????n????〇?????????????

当女郎走近,他们才发现,对方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女孩,因此稍稍放松了警惕,然而就在他们围上前,准备询问时,却见女郎轻轻抬手,差役们还来不及看清她手里的东西,劲风从耳畔极速略过,两道连发的弩箭便直接插入他们身后的泥屋上。

守门的差役被弩箭吓到,见射箭的是个女郎,心里不惊反怒,挥起手里的棍棒,就朝着女郎冲去。

女郎怀里的小女孩尖叫着,喊了一声姐姐,随后紧闭着双眼,在女郎怀里别过头去。

屋子里的大丫听见妹妹的呼救声,几乎是用尽身体最后的力气站起来,拖着地上的锄头,就往门口扑去,却见两声闷响后,便是一道道惨叫声。

她艰难地推开门,只见门口地上躺着两个一脸痛苦的差役,他们的手臂以诡异的姿势向后反拧着,而两人身后,一名陌生的女郎拍了拍手里的灰,躲在她身后的阿织见到姐姐出来,立刻扑了上来。

“女郎是我主公的救命恩人,我的主公现居于长安,女郎若是有意,可以随我而去,我会为女郎谋个好去处。”

陌生的女郎这般说道。

阿织扶着姐姐慢慢在屋檐下坐下,大丫闭了闭眼睛,心里还在消化眼前的这一切,嘴上依然充满警惕:“你的主公,是二壮?”

符柯听到这名字,抱着手的姿势有些绷不住,牵了牵嘴角,连日奔波的疲惫,让她面对姐妹俩时,难得露出了放松柔软的一面。

“我的主公不是二壮,但你们救了二壮,就是救了我主公的命。”

大丫的手无力地搭在妹妹肩上,阿织顺着姐姐的力道,慢慢靠着姐姐怀里,就在大丫想带着妹妹回屋时,一块冒着热气的馕饼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阿姊,吃!”

大丫看了看妹妹亮闪闪的大眼睛,又摸了摸妹妹异常顺滑的头发,以及身上干净整洁的新衣。

阿织被照顾得很好。

馕饼的热气,熏得她有些眼热。

她接过饼,轻轻咬了一口,嘴巴里很干,饼很香,但是咯得她口腔生疼,喉间翻涌起来的酸涩让她咽不下去。

“阿姊?”阿织眼巴巴地看着姐姐,“快吃啊,好吃的。”

“嗯。”

大丫眼泪不住地往下流,滑入嘴中,她和着一起,将馕饼咽了下去。

大丫将饼分了一半给妹妹,余下的又分了一半,放在地上,剩下的自己狼吞虎咽吃了,好半天,她才靠在泥墙上,再次看向面前的陌生人。

符柯和小女孩对视,小女孩看自己的眼神,绝对说不上友善。

对于这个女孩来说,所有不在自己保护范围内的,都是可能伤害自己的敌人。

生活的苦难,只要不将她打败,就只会让她身上的尖刺,越来越锋利。

这样的孩子,恐怕直到死去,都是浑身棱角吧。

最终符柯没能带走大丫,大丫的妹妹阿织有所动摇,但她还是选择跟随姐姐一起留下。

符柯将一块玉牌留给了大丫。

“如果以后改变了主意,可以凭此物,来长安寻我的主公。”

这次大丫没有拒绝,她接过了玉牌,又听女郎道:“或者也可以拿去换粮食。”

大丫将玉牌翻过来,上面四四方方刻了字,但是大丫不识字。

女郎留下玉佩后,便离开了,自那之后,乡老一家便没有再来打扰她们的生活,后来听说他们的靠山,蓝田县的县尉被革了职,他们一家也举家搬到了远离河流的南山另一头。

长安城,张仲景带着童子阿牧,坐着牛车,排队过了护城河,进入了城墙内。

阿牧一个人,怀里抱着个比他身子还大的包袱,背上背着一个同样大小的行囊,车架的干草堆旁还放着一个木箱,浑身无力地瘫倒在干草堆上,哼哼着。

他的公子则坐在车架上晃着退,嘴里叼着一根干草,穿着唯一一套,价格不菲的丝制衣物,心情颇好地一边哼着荒腔走板的小曲。

如果不是他额头上突兀鼓起的大包,他看起来,就像是哪个去乡里体验生活回来的世家公子。

几天前,他挟持病人不成,反而将病人好脾气的家属招来,不仅自己被人打了,收留他的县尉也被撸了官职。

县尉看在他的救女之恩上,没有伤他,只是将他逐出了府邸。

钱质两空的他,供不起那么多门客,只能将他们都遣散了,带着阿牧,收拾行囊,离开的蓝田县。

阿牧问张仲景,之后打算去哪儿。

“长安。”张仲景摸了摸头上的包,斯哈斯哈地皱着脸说道,“走吧,我们去旧京长安。”

阿牧最开始听说,郎君要去长安,差点没欢呼出来。

他家郎君性格散漫,家里人劝他回去读书,举孝廉,他怎么都不肯,说什么做官太脏,怕玷污了医术的纯洁性。

为此,郎君的父亲差点没把郎君的腿打断。

后来,他跟着郎君离开家乡,游历各地,郎君也不愿意去大城,带着门客们钻山越林,如果不是家人接济,他们估计早就要过风餐露宿的日子了。

现在,接济他们的张家人,被郎君赶走了,自己也没住的地方,再不往大城去,恐怕真是要睡在山里了。

可当阿牧听说,姑臧君段宁就在长安,那天打人的贵人,也在长安,他又放下了行囊,罢工不肯走了。

“郎君自己想不开,可莫要再带上我了,郎君有神仙医术傍身,能起死回生,可以至生死于度外,阿牧贱命可只有一条,惜命得很。”

张仲景见状,似乎并不意外,看了看阿牧,道:“行,那我自己去,你也回家去吧。”

阿牧没想到郎君决心已定,闻言瞪大了眼睛,眼眶不自觉就红了:“我哪里真是要走了,可那天来的都是会武的,郎君遣散了门客,光靠我一人,也打不过他们啊!”

阿牧气鼓鼓地,作势去扛行囊,张仲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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