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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消息的张文明要高兴疯了,他乐呵呵地和同窗作揖互相恭喜,已经开始想象和娘子的浪漫读书日了。

然而——

这是书房,是内门弟子所在地。

他们在外门,私塾尚未建好,他们这一批学生就要先在门房偏厅读书了。偏厅倒也宽大,多摆几套桌椅就好。

张文明坐在偏厅里,心情舒畅,他终究是靠着真才实学挤进林家私塾了!

*

白圭和赵云惜在书房读书,两人这会儿在看时文。不过明日考核就没白圭、林子境什么事了,这考核太难,四岁孩子再多智,也解决不了。

母子俩头挨着头,正在逐字逐句地分析。

赵云惜:“哇哦,还能这样。”

小白圭:“哇哦,还能这样?”

两人都没接触过,猛然间读这样的文章,便觉得十分新鲜。

“等你到时候要参加科举,我给你买历年真题。”赵云惜想,现代有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古代也有类似的,比如历年试卷抄录等,有空白卷子,也有考中之人的答案。

这比高考卷多了。

赵云惜想想,就为白圭默哀一把。

小白圭不疾不徐道:“夫子已经开始让我接触了,他说我多读读。”

对他读书进程,林修然自有安排。

而林念念正在伺候自己的蚕宝宝,是绣娘交给她的任务,她要了解蚕的生长和变化。

她清早就起来采桑叶,清洗过,挂在绳子上晾干水分,等到用时,再放进竹篮。

赵云惜看完时文,回自己桌上,看见蚕就觉得头皮发麻。

小学三年级,她也养过蚕,那时候也不觉得害怕,还觉得蚕在手中爬,麻麻的,很有意思。

现在不行了。

她光是看一眼,就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绣娘显然知道成人对蚕的接受力没有孩子好,就给林念念和林妙妙布置了这个任务。

白圭却很喜欢蚕。

他用手戳着白白胖胖的蚕,笑眯眯道:“快吃桑叶快长大~”

蚕吃桑叶时,那沙沙的声音,他也觉得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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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也想养。”他喜欢。

林念念立马道:“这时候暖蚕蛋已经晚了,我分你几条养吧。”

于是——

赵云惜和小白圭每日清晨开始找桑叶、摘桑叶喂蚕。她家没种桑树,还去隔壁家葛大姐家借的桑叶。

葛大姐的婆母近来病了,整日里在吃药,据郎中说,她怕是不好治,就只能拖着。

赵云惜叹气。

葛大姐守着她婆母,整日里织布,熬得眼睛通红。

“树就在门前,你要了尽管摘就是,不必知会我。”葛大姐笑了笑,看向她身后:“甜姐儿怎么没来?”

她上回看甜姐儿,吓到她了,后来再见,从不肯来她身边。

赵云惜摘着桑叶,笑着回:“甜甜在学堂读书啊。”

葛大姐笑了笑,满是欣慰,她知道,但还是想能见见她。

“那我回了,大姐。”赵云惜说了一声,就捏着一把桑叶回去了。

白圭已经倒好一盆水,正等着洗桑叶,办事特别积极。

福米盯着桌上的蚕看了又看,伸出爪子去碰触,然后把一只蚕给踩爆浆了。

白圭心疼坏了,把蚕宝宝清理出来,眼泪都要掉出来了,他捏着福米的脸,生气道:“你是小黑狗!黑!心!狗!”

福米被捏住脸,动也不敢动,一个劲儿地看向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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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惜望天,看着怒气冲冲的小白圭,给福米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你自求多福吧。

福米耷拉着耳朵和尾巴。

大胖橘察觉到福米被骂,嚣张地扭着猫步,从它跟前溜达着走过去,故意踩福米的鼻子。

“喵~”哈哈哈哈你也有挨揍的这一天。

大胖橘趾高气扬。

小白圭也舍不得揍小白狗,碰起爆浆的蚕,用木棍挖了个小坑埋下,他还立了个小木牌。

春蚕小二之墓。

*

嘉靖十四年。

春寒料峭,春阳映碎江水。

江陵城中,县衙旁的小夹道,一少年款款而行。

他身着竹绿锦绣直裰,袖口衣襟绣着青竹,五官俊秀清隽,肩背瘦削,眉眼清正含笑,手中拎着书箱,回神笑:“叶珣,你快些。”

叶珣快步走上前来,呼吸急促,苍白的脸颊泛起几分薄红,幽幽道:“再跑,我要断气了!”

第50章

为了模拟明日的县试,几人不惧春寒,先提前走一遍路程。

原以为就五人这样,不曾想,一路上俱是学子,好像都不惧怕春寒一样。

赵云惜跟在五人身后,亦步亦趋,她满脸欣慰地看着白圭,当年那个穿着玉白交领小衫,摇头晃脑背三字经的幼童,不知不觉间,已经要参加县试了。

每日清晨,天气沁凉,都是白圭背书的时间,明日要县试,反而把书放下。

张白圭擓着小书蓝,走到贡院便停下,好奇地望着黢黑的院落。

“白圭,你怕不怕?”林子境紧张地搓着手。

他真的好担忧。

张白圭隐在夜色中,少年眸色清亮,闻言轻哼:“有甚可怕?今年不成,明年再来。”

几人略站了片刻,天光云影便隐隐欲显,也能看清人影了。

林子境哑然,他可没有白圭那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领。他就是怕怕怕。

“叶珣,你呢?”他问。

叶珣比他大一岁,身体不大好,一直拖着没参加科举考试,就是想着年岁大些,身体结实些,其实他的课业早已足够下场。

几人站了一会儿,又回小院去。

赵云惜去厨房做饭,想着不管科举考试如何,饭总是要吃好的。

而五个少年面面相觑地站了一会儿,颇觉无趣,索性用热水净手净脸,重新捧起夫子送来的时文集,轻声诵读。

赵云惜煮着粥,透过窗子一看,颇有些无奈,这几个孩子,真是一刻都不得闲。

纵然考中,也是他们应得的。

张白圭反而把书往脸上一扣,悠闲地晒着太阳睡觉。

赵云惜在给他们准备明日要用的东西,从小炭炉到薄荷精油,应有尽有。

再有就是今日午饭吃食,先前给林子坳备过一回,如今也有经验了,在料峭春日里,前几日才下了雪,吃食没那么容易坏,但容易见风凉。

米糕、粽子寓意着高中,炖熟的蹄膀寓意着熟题,再有肉脯等,晌午那顿,他们也没心情吃,能填填肚子就好。

一应备了五份,检查两遍才作罢。

林修然捧着手炉,被甘玉竹搀扶着走出来,他闷咳几声,见白圭睡得香甜,心中佩服他的心态。

一般人逢着这样大事,早已经心神不宁,哪里还能酣睡如常,便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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