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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态,便成功了三分。

他看向叶珣和林子境,更是心中满意,再看林子垣,颇觉无奈。

“你们这回,尽力而为,先试试罢了。”他压低声音说着,以免吵醒了张白圭。

赵云惜听罢点头,笑眯眯道:“对啊,我们年纪这样小,有的是机会。”

“该忐忑不安的是旁人。”

林修然笑了笑,他这个女学生,若是能下场,怕是要给林宅多添一个秀才。

话虽这么说,但赵云惜也忍不住求遍漫天神佛,赶紧让几位少年过吧,这样少折腾一回。

春日风寒料峭,她也得跟着早起。

*

是夜。

天还黑透着,更夫报完四更鼓,便又敲了三回,提醒参加县试之人早些起身。

江陵不大,更鼓声更是能传出很远。

赵云惜听见声音,便踢了踢张文明,示意他赶紧起身,别误了孩子时辰。

他们住得离贡院近,仍旧不可懈怠,略远些的院落,早已亮起了灯,显然早就醒了。

赵云惜重新清理一遍篮子,笔墨纸砚、炭炉、炭、吃食、竹筒灌满温开水……

林林总总,重新清点一遍,这才算罢。

出门前,吃饱喝足,赵云惜提醒他们都去茅房走一趟,免得因为紧张而想如厕。

林修然、甘玉竹、张文明、张镇、李春容、张诚、刘氏、赵屠户尽数出动,送几个孩子赴考。

离得近,便直接走路过去,林子垣临到头上反而不紧张了,笑嘻嘻道:“我什么样的人才我能不知道,陪哥哥们走一遭,被爷爷骂一顿,今年就过去咯~”

林子境紧张。

他能不能考上,有点悬,感觉基础知识挺扎实的,但他为人木讷含蓄,不如林子坳有主见,不如张白圭聪慧有才华。

叶珣固然孤傲体弱,却也有自己的优势,他也是不担心那个。

林子境越想越紧张。

叶珣拢着身上的灰鼠皮袄,轻咳了咳,轻声道:“你紧张,反而失了平日沉稳,这回考不上,下回再考,别把自己逼到死胡同里。”

赵云惜见他确实紧张,连忙道:“来,深呼吸,再慢慢吐出,我跟你说,清晨的空气中有鸿蒙紫气,你现在吸到了就能考试必中……”

林修然轻嗤:“县试最简单!四书五经背得就能过,你慌个么司!”

见他骂人,林子境缓缓吐气,可怜巴巴道:“白圭、叶珣都太优秀了。”

他整日里垫底,当然会慌啊。

“可你的优秀,你为何只字不提?”赵云惜安慰他:“又不是只录取两人,他俩优秀照样要你。”

林子境茅塞顿开,深呼吸之下,瞬间精神很多。

“考题读三遍,写完答案再读三遍。”赵云惜叮嘱。

林修然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旁人上阵杀敌都不怕,你考试莫当怂货。”

林子境被揍得神清气爽。

“知道了!”

众人笑闹着,他确实没那么紧张了。

赵云惜看向沉默不语的侄子,笑着问:“淙淙,你呢?”

赵淙耸了耸肩,低声道:“我怕什么?我就是凑数的!”

他家是屠户,除了姑姑略有几分文采,其余人不过平平。

他丝毫不慌。

张白圭拢着手炉,少年姿态闲适,置身考场路上,却宛若踏青一般。

赵云惜摩挲着袖口绣着的一支桂花,心想,白圭、淙淙若能高中,她怕是做梦都能笑醒。

慢慢地就走近了。

贡院还是当初的气派冷清模样,青砖高墙,颇为庄严肃穆。江陵城小,贡院也小,就这依旧是较为突出的宏伟高大。

“你说进京会试,该有怎样的波澜壮阔?”赵云惜畅想一二,仍旧觉得心驰神往。

此时,天还未亮,通往贡院的夹道,被各家火把、灯笼映照的宛若白昼。

驴车、牛车、骡车络绎不绝,皆是江陵县来赶考的学子。

虽然名字是童生试,但二十左右的青年居多,再有几个中年、老年,从锦衣到布衣者众多,由此可见,江陵确实文风不盛。

临到贡院门口,赵云惜上前给白圭整了整衣衫,轻轻拍着他的脊背,低声道:“娘在外面等你。”

张白圭眸色清亮,轻嗯一声,反过来安慰她:“娘,放心。”

赵云惜鼻尖微酸,她养大的少年,自此展翅高飞。

张白圭、叶珣、林子境、林子垣各自提着书篮,跟着人群排队去了。

晨光微熹,紫气东来。

少年身着绿袍,踏着晨光,清晨的第一缕浅金色阳光照耀在他的脸上、发上,映出一片光晕。

张白圭立在人群中,熠熠生辉。

众人都忍不住看他,身量清瘦的少年,满脸稚气未脱,那双眸子却清亮沉静,叫人不敢轻视。

有些人,光是看面相,便知定是人中龙凤,并非凡人。

叶珣和白圭立在一处,一个清淡如霜菊,一个挺拔如青竹,惹得衙役都多看两眼。

五人为保,他们五人依次排队,等衙役过来搜身时,便将篮子里的东西再拿出来。

因着有经验,都碎碎的小块,一目了然。

衙役检查地满意,他看了张白圭和叶珣一眼,两人容貌出色,自有一番文气,瞧着就能过的样子,便愈加客气几分。

等一丝不苟地检查过后,为首的衙役才高呼几人名字,示意进场。

再唱名作保的廪生,如此各相对照,才能入内参加科考。

再往里,赵云惜就看不了了,她焦急地踱步,身后跟着的李春容和赵氏也纠结地要命。

“哎哟,里头是个啥情形哦。”刘氏小声嘟囔。

今天运气好,出太阳了,天气尚算暖和,但考场里面,却依旧阴凉。

高高的围墙和小小的隔间,张白圭坐在里头,就觉得阴凉之处扑面而来,他皱了皱眉头,将炭炉取出,拔开铁片,轻轻往里面吹气,阴火便转为明火,明显有热气散发。

炭炉上还包着厚实的棉片,方便他能在冻手时,暖一暖手。

张白圭轻轻地呼了口气,眸光沉静。

高台上端坐的知县正在观察今年的考生,打头就进来几个斯文俊秀的少年,他心里就舒畅几分。

这是他叔父杨知县当年捧出来的少年,如今能为他的仕途添上几分光彩。

他拼劲半生气力,才考中举人,多番运作之下,才捐了江陵小县的知县。

他不求多大功劳能力,只求能保住仕途。

今天是县试的头一场,最为重要,后期还有几场覆试,都比不上。

张白圭暖着手,静静等待着,辰时开考,日落收卷,足足一日答卷时间。

三日后放榜布公,通过者再覆试。

当初林子坳去荆州府赶考时,也是这么个流程。

贡院内一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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