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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夹的馅儿,顿时惊讶。
口感很冲,嘴里火烧火燎一片,但是当你真正品味时,又觉得很香。
一种独特的口感和香味。
“斯哈……好辣……斯哈……”赵云惜一边吸气,一边拿起第二个馒头。
张白圭也是。
三人埋头苦吃,一笼馒头很快就消失了。
赵云惜眉眼柔和,只要他俩能接受,那辣椒必然好推多了。她得相信国人的嘴和胃,最起码有一半的辣椒受众。到时候是不是可以把辣条端上桌,不知在古代好不好卖。
看着张白圭和叶珣吃得嘴巴红通通,她唇角微弯,心底一片柔软:“喜欢吃,下回还给你做。”
赵云惜吃了又辣又干巴的,就有些渴,索性又做酸辣肚丝汤。
张白圭不顾烫,一边吹一边喝了两口,瞬间惊为天人。
“真香啊!好好喝!”
一碗酸辣肚丝汤下肚,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赵云惜眉眼柔和,看着他俩吃得好,也十分满足。
*
张白圭天不见亮就起身,想着今日内阁巡查翰林院,得收拾利索,早些过去才好。
没想到娘亲比他还早,她已经把灶膛给烧起来了。
“娘,你且睡下,再眯瞪一会儿。”他劝。
赵云惜摇头。
她光是想着这钱老老实实一手一脚的赚,实在太艰难了,想着辣椒、玉米她都愁得睡不着。
她打着哈欠,又把灶膛里的草木灰给扒拉下去。她一晚上都没咋合眼,闭上眼睛就是百姓民生。她原先的日子,上班攒钱买房买车,最愁的就是甲方无理取闹。
可如今,她知道自己怀揣着巨大的宝藏,那个名为玉米土豆红薯的东西,她得尽快找出来。
然后推广——
等白圭登上高位,有话语权的时候,她应该能攒不少良种了。虽然愁,但不影响手里做饭,她用辣椒拌个胡瓜。
于是——
斯哈之声不绝于耳,赵云惜嘻嘻一笑,深藏功与名。
*
张白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听着外头的寒暄,徐玠朗笑声传来,听着格外活泼开怀,他顿觉一言难尽。
当内阁成员出现时,他起身行礼后,便依着规矩做自己的事。
但他用眼角余光看到人群中的严嵩时,顿时觉得纳罕,明明他是很好的臣子,忧国忧民,勤勉有加,但立在人群中,就是给他一种端着正经夹子的虚妄感,好像越是正气凛然,越是会来阴的虚的,那种矛盾的感官,让他心里有些晃神。
结果——
严嵩停到他跟前,笑着夸赞:“我记得居正小友,他是状元郎,写得一手好字,文章也做得好,人也勤勉懂事……”
张白圭连忙躬身作揖,谢过他的看重抬爱。
他心里高兴。
能得内阁青眼,自然是好事,对他的仕途有利。
然而他想到了顾璘。
当初对他又是托子又是送犀带,和他小友相称,对他极为推崇,极尽夸赞,所有人都以为,他中举一事定然稳妥。
结果不提也罢。
不过一场空罢了。
顾璘对他的教育引导,在此刻格外刻骨铭心。
他想到这些,心态顿时稳了。
而徐玠一直在默默地关注着他,见他心态尚稳,不露骄矜之色,顿时在心里满意点头。
徐玠又看向高拱,见他神态自然,应对自如,心中亦是满意。
高拱乃而立之年,生得端正严肃,眸光凛然,一身青袍更显他浑身清正。
翰林院是内阁的后花园,能被挑中做亲信,便能一步登天。
严嵩跟在夏言身后,态度温和恭谨,事事以夏言马首是瞻。
而夏言颇为看好高拱,而立之年,自然成熟稳重,可得重任,但刚进翰林院,还得多加培养才成。
夏言眉眼冷厉,将新添的几个臣子和资料对应上,便转身离去了。严嵩在后头温言安抚几句,这才跟着走了。
张白圭咂摸咂摸味道,觉得很有意思。
等下值后,徐玠跟着他和叶珣一道出门,高拱紧随其后,几人说着话,张白圭突然灵机一动,笑着道:“我娘刚研发出一种新吃食,我和叶珣颇为喜爱,二位要不要尝尝?”
高拱和徐玠对视一眼,颇为纳闷:“还有什么是我们没吃过的?”
那怎么也得尝尝咸淡。
于是一道跟着去了。
*
赵云惜吃了一回辣椒,便有些忍不住,想着晚上再吃一回。
她杀了鸡,买了甲鱼,打算做个黄焖霸王别姬。
正在收拾,就听见外面传来陌生的朗笑,她洗干净手,挽着袖子出来,就见徐玠和俩孩子后面跟着一个陌生男人,她笑了笑,上前见礼,寒暄过才笑着道:“你们坐着喝茶,我去做饭。”
叶珣起身:“我和你一起。”
留下张白圭、高拱、徐玠坐下喝茶,叶珣跟在赵云惜身后就进灶房了。
赵云惜和面,打算在炖鸡时,顺便蒸点花卷,而叶珣在烧火时,顺便把葱蒜给择了。
徐玠立在灶房门口,看一眼忙碌的叶珣,有些惊讶。
“他还会做饭?”
张白圭笑了笑,温和道:“娘亲一人做事,素来辛苦,我和可期会搭把手。”
徐玠笑着夸赞:“你俩倒是孝顺。”
这时,炖肉的香味就开始往人鼻子里钻了。
忙碌一天的几人原就有些饿,闻见香味后,便愈发觉得饥肠辘辘。
徐玠看着满院的辣椒苗,笑着道:“你们还做海椒生意?这苗得春天卖才值钱,你种这么多,反而不值钱了。”
张白圭就笑着回:“我娘喜欢,种就种了。”
这回的花卷,做了辣口和咸口两种,免得客人吃不惯辣。
在浓烈的香味中,正在闲聊的徐玠频频失神。这样勾人心弦的香味,哪里还知道嘴里说着什么话。
“尝尝农家大锅菜的味道。”赵云惜捡了花卷,又将霸王别姬给盛出来,摆在桌上,笑着道:“我去温壶黄酒。”
徐玠先道谢,客气道:“是我们没有递拜帖就叨扰了,赵娘子别忙,坐着吃一碗吧。”
赵云惜笑了笑,没有上桌,自己去厨房吃了。
拿起筷子那一瞬间,手顿了顿。
而正厅:
徐玠先动筷。
肉炖得很是入味,用嘴轻轻一抿便脱骨了,非常香,但入口后,一股陌生刺激的辛辣味道在口腔中迸发,有些烧舌尖,却只觉得痛快不已。
徐玠忍了半晌,在吃第二口时,忍不住轻嘶出声。
“这是什么味。”他得品品。
好像有点陌生,再品一回。
徐玠品了一口又一口,还没回神,肚腹中沉甸甸的。
赵云惜捧着黄酒坛子出来,笑着把酒坛递给白圭,让他自己斟酌着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