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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了。你好好想想。”

风惊濯又说:“那些钱你拿着用吧。”

宁杳道:“那多不好意思,那么多钱,给我,不定啥时候就花光。”

风惊濯看她表情,怜爱的浪潮一下下拍打心底,嘴上轻描淡写:“你都拿去花就是,也没多少,我懒得搬走了。”

宁杳:“……你这也是句人话?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

风惊濯笑:“我放那的,我能不知道?”

好吧。宁杳却之不恭:“我拿钱从不假装推辞,你说给我的啊,我不客气啦。”

“嗯。”

宁杳强调:“我可会花钱了,花没了的话,你不能跟我生气。”她补了句,“就像进苍渊以后这种天天生气。”

风惊濯温柔道:“绝不生气。以后我都不跟你生气。”

那就好,宁杳正要说话,风惊濯起身将她慢慢放倒。

“干嘛?”

他说:“寒气散了一天一夜,应该差不多了,我用真火帮你驱寒。”

宁杳求之不得:“快快快。一刻也忍不了。”

风惊濯柔声道:“真火进入时,最开始会更冷,但时间不长,忍一忍,好么?”

宁杳浑身不习惯,傻傻望着他,说了句:“你怎么忽然对我这么好?”

风惊濯低眉:“我本来就该对你好。”

……

真火入体那一瞬间,是真的很冷。如同置身冰天雪地,被寒冰包裹,肌肤的热气源源不断被吸走。

宁杳冷的牙关咯咯打颤,硬挺了一会,不知道是昏过去,还是睡过去了。

她看见了风无止。

本就冷的忍无

可忍,立刻冲上去劈头盖脸破口大骂一顿,把他骂的跟孙子一样,垂着头,一声不敢吱。

骂累了,她摆摆手:“行了,懒得跟你计较。慕容莲真呢,让她滚出来见我!”

风无止不说话,只默默看她。那表情分明写着:你这不是找死吗?

宁杳只觉受到了严重侮辱,跳起来丢下一句“你等着”,转身向外走。不知走了多久,看见前面两道人影,男子高大俊朗,女子细若柳枝。

她忙喊:“惊濯——”

那两人一同回头。

宁杳跑上去,看着风惊濯,觉得他有些陌生。他身边的女子面容模糊,看不清脸,但是她打心眼里觉得,这是一个很美的女子。

她问:“惊濯,你不跟我回家吗?”

风惊濯道:“不了。”

宁杳点点头,尊重他的意愿,但心里某处地方有些空空的小失落:“为什么呀?”

风惊濯道:“你没有心啊。”

宁杳大声说:“我有!”

风惊濯目光向下:“你自己看。”

她低头,如坠冰窟的身躯,更添津津寒意:她心口处破了一个大洞,里面空空荡荡,真的没有心。

宁杳摇头:“不、不可能啊……我有心的,我的心哪去了?我有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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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惊濯转身走了。

他和身旁女子并肩,走出很远很远。

哎,她这冤枉还没解开呢,他怎么走出这么事不关己的步伐?

宁杳冲他背影大声道:“我爹爹说我有心的!我是菩提之女,菩提心!”

不回头?不回头算了,谁稀罕啊。爱信不信呗。

宁杳也转过身,跟地有仇一样,一路走的尘土飞扬,走出好远,才慢慢停下来。

她低头,盯着胸口窟窿,仔仔细细地看,风吹起她的长发,将她的声音送往远方。

“我爹爹说我有心的……”

***

风惊濯知道宁杳冷,半步都不敢离开。

她嘴上不说,行动上也没什么表现,生龙活虎的能上天上打太阳。但他心里明白,苍渊法器怎可能是等闲之物。

所以,只有她昏睡时,能看见她不愿示人的脆弱。紧紧抱着自己,牙齿咯咯打颤,浑身发抖。

风惊濯心早碎了,搂她入怀,恨不得以身代之。

摸一摸她的脸,声音又低又沉:“杳杳,你总是在意自己有没有心。你有没有心,我能不知道么……我好想跟你回家。可是,如果我死在落襄山,我又怕你会伤心。”

你已经知道,我为你楔上烹魂锥。

那么,我不能让你知道,我终将死于烹魂锥。

“杳杳,这段时间我对你太坏了,是不是?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

忽然,风惊濯身躯一震,望着宁杳眼角落下的那行泪,大脑轰轰作响。

他从未见过她的眼泪。她一直都皮实的很,就连看见长姐断手,也只发出一声哽咽,忍着没哭。

不知是什么噩梦,风惊濯急得摇她:“杳杳……杳杳……”

她没醒,略显苍白的唇上下轻碰,低低呓语。

风惊濯忍着心疼,凑近去听,听到她叫了一声爹爹,几声娘亲。

……

第52章 沉入幽冥水底,能看见爱……

风无止的真火很好用,宁杳用了几回,寒症减轻不少。

这几天,风惊濯寸步不离,看她好些了,打算处理兰亭蛇胆的蛇毒,逐风盟自知理亏,对他们有求必应,想帮他们处理,风惊濯没同意。

宁杳也觉得:“他们肯借工具就好,比起他们,我当然更相信你,你会的话,就辛苦啦!”

风惊濯会倒是会,就是放心不下宁杳:“我要去几个时辰,我不在的时候,你自己一个人老实点。”

宁杳道:“如果你这个老实指的是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挺尸,那我只能说恕难从命。”

风惊濯问:“一动不动的挺尸和蹦到天上去,这两者之间,就没有一个中间值吗?”

宁杳为难道:“我尽量找找。”

风惊濯还是没忍住笑,弯唇半晌,叹气,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别出去,外面冷。”

他走后没多久,风无止说,要过来看看。

进来宣布这个消息的是风扬旗,用她的话说,义父亲自光临,这是宁杳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原本嘛,宁杳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风无止那老头,腿脚不灵便,挪一步挺费劲的,虽然他们都叫他义父,但实际上,他的岁数算是他们祖了多少辈的祖宗,对她而言,更是个大前辈;再加上知道他和风惊濯的过往,心里对他的怨气也消了大半。

作为晚辈,如果他提出见面,她肯定没有异议,会过去的。

但是呢,风扬旗非得这么说话,宁杳就很不爽:见面就见面,不就普普通通见一面,哪儿就这么了不起了,她嘴快,立刻就回了句“这是我几辈子修来的晦气”。

眼瞅两人一言不合,要从斗嘴升级到动手,风山海及时赶到,拉住风扬旗呵斥两句,对宁杳弯腰一礼:“宁姑娘,抱歉。小妹娇纵惯了,不懂事,我代她向你道歉。回去后我必好好教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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