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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气,粉嘟嘟的小嘴翘得老高,小拳头不停挥舞着,胖猪蹄脾气很差地蹬了又蹬。

毫无缘由,雪团“哇”一声哭了起来。

李铭洲惊呆了,小孩子的情绪都这么捉摸不定吗?怎么上一秒还在安睡,下一秒就嚎啕大哭了?

池樾忙将胸前的小团子从背带里抱出来,他眉心紧锁,低声哄着。

他采用竖抱的姿势,用臂弯托住雪团的小身板,另一手扶住她后颈谨防她哭闹时突然向后倒,嘴里还说着好听的话哄她。

而赵阿姨手中早已拿着雪团的小衣服和纸尿裤,在一旁严阵以待。

李铭洲惊讶问:“雪团每天都会这样毫无预兆就哭吗?”

赵阿姨颔首,见怪不怪道:“是的,小婴儿哭闹其实是表达自我正常需求的体现,是一种沟通方式。”

李铭洲看着池樾的背影,只见男人将雪团抱到俱乐部门外的院子里,不停来回踱步,带雪团看花看草,又握住崽崽的手,让小家伙摸自己那辆橙红色Passoni,还许诺下一次再带她骑车。

池樾表情虽然很臭,但动作和语气都透着一股无可奈何的温柔。

李铭洲脸上露出促狭的笑容,心里一阵得意。

哈哈哈,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人能治治这个狂妄的男人了!

-

雪团的情绪就是一阵一阵的。

她可以上一秒嗷嗷哭闹,下一秒又含着泪水笑。

被爸爸哄好的雪团又被赵阿姨带去更换衣服和纸尿裤,然后再次被爸爸推到户外晒太阳。

雪团换上一套香芋紫色的连体衣,像一颗白白胖胖的芋泥雪媚娘,她半躺在婴儿车上发呆,小小一团不知道在想什么。

池樾看着这颗“芋泥雪媚娘”发呆看风景的傻样,笑了笑 ,有点想捉弄她。

他故意抓住雪团一只胖腿,雪团哼哼一声,抬起白嫩小爪子,用力将爸爸的手推开。

他又故意抓住她另一只胖腿。

雪团再次抬起小圆爪将爸爸的手移开,还咿咿呀呀、骂骂咧咧嘟囔好几声。

不让抓?

池樾挑眉,他收回手,倒要看看这只崽想干什么。

池樾就看到雪团用小手抓住自己的小脚,肉嘟嘟的脚丫包裹着公主风蕾丝边白棉袜。雪团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奇事,一双大眼睛瞪得圆圆的。

下一秒,雪团就把小脚放到耳边,小嘴咿咿呀呀地说着婴语,做出打电话的姿势。

池樾:……

画风太搞笑了,池樾立刻将雪团用脚丫打电话的视频录下来,发送给林栀年。

林栀年正和王思文吃午饭,商量着童装店开店的前期准备。趁着空闲,她打开池樾发来的小视频。

看着雪团用脚丫打电话的样子,林栀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怎么连打电话都学会了?到底是谁教她的呀?”

王思文凑过来一看,也笑了:“哈哈哈,你女儿太有意思了。说实话,雪团表现力真强,小小年纪就有镜头感,以后咱们童装店的宣传可全靠这位小童模。”

林栀年若有所思:“到时我们可以找一些大学生团队拍摄短视频,比专业机构的性价比高很多。”

王思文:“但这首先要构建自己的私域流量,你起个号,就标注童装设计师妈妈,分享雪团的日常生活和穿搭教程。”

“这简单啊。”林栀年接着憧憬起未来:“我们的目标是,打造爆款!”

王思文笑:“那还不得靠雪团来带货。”

两人说笑时,池樾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男人嗓音慵懒:“你在哪里?”

林栀年被池樾略沙哑的音质熏得耳廓泛红,自从昨晚后,她就有点听不得池樾的声音。

林栀年咬了咬唇,小声报了个地址。

池樾问:“你好久没骑车了,你要不要过来,我带你来骑两圈?”

林栀年气急败坏,脱口而出:“没法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痛死了。”

公路车为了追求速度,座椅窄的像一把刀,平时骑行都会疼,更何况她现在还受了伤。

王思文在一旁疑惑问:“怎么了?你哪里痛死了?”

林栀年一惊,尴尬摇头:“没、没有啦,我……”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的低笑声,是一种恶作剧得逞后的笑声。

林栀年反应过来池樾是在捉弄她,脸一下子气得通红,匆匆挂断电话。

哼,池樾讨厌死了,像个无赖一样!

以前高中时,他可不是这样的。

思绪一下子拉回高一那年。

那时候,池樾对男生们很仗义,对所有女生都保持着一视同仁的距离。

他不仅有礼貌,还常常以班长的身份帮助班里同学。

林栀年还记得有一次放学后,她一个人在操场练习语文课的期末展示作业。

七中虽然重视应试成绩,但也很注重素质教育,每门课都会布置一些特色作业。

语文课的特色作业是《诗词大会:人生》,每个同学都要在期末展示课上做七至十分钟的现场演讲。

林栀年虽然是语文课代表,语文成绩也很好,但她特别害怕在全班同学面前演讲。

每次到了展示环节,她就紧张得不行,不敢看下面的同学,甚至会脸红发抖。

她对着自己的演讲稿死记硬背,并且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忘词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男生的笑声:“你就是这样准备课堂演讲的?”

林栀年吓一跳,忙回头,看到站在梧桐树下的少年。

球鞋碾过地上交叠的叶影,阳光穿过掌状的叶片,在他白色篮球服上烙上流动的光斑。

池樾手里捧着一颗橙红色篮球,正懒洋洋地在两手间传送。

林栀年的眼神带着青春期少女独有的忐忑和软糯,嘟囔了一声:“那该怎么准备?”

池樾微扬下颌:“演讲可不是背课文。”

林栀年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局促地站在原地,身形显得格外纤细单薄。

池樾:“要是你信得过我这个班长兼辩论队队长,就把演讲稿给我看看。”

林栀年思索片刻,将演讲稿交给池樾。

池樾手心朝上:“再借我一支笔。”

林栀年忙从书包里找出一支签字笔递给他。

池樾摘下笔帽,一目十行快速阅读,在林栀年的演讲稿上圈圈写写,嗓音里端着漫不经心:“一般来说,十分钟的演讲里要植入两至三个情绪爆发点。这里的段落太冗长,改成疑问句截断……”

林栀年的目光规规矩矩放在池樾的手上,直到他改完演讲稿,她都不好意思看他的脸。

她接过改好的演讲稿,小声说谢谢。

梧桐树下,少年挑了挑眉,突然说:“站在讲台上时,你可以想象一下,大家的眼睛都变成这些梧桐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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