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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军东征并没有经过大规模的战斗(这代表没有大量减员),但近一年的作战和胜利后的狂欢仍然耗尽了军队的给养,不过好在不论是塞浦路斯还是接下来要短暂停留的君士坦丁堡和巴勒莫都是物产丰饶的大城市,因此他们可以以较为从容的心态在塞浦路斯修整,毕竟回国之后,他们同样要面临苦战,尤其是忠于玛蒂尔达的人。

修整的费用是腓特烈出的,因为没有迫切的战争压力,他现在的经济状况和未来预期的经济状况比玛蒂尔达好很多,而他也没有将他收买人心的范围限制在直接受他统治的西西里人和可能被他拉拢的德意志人中,而是一视同仁地对待英格兰人和法兰克人。

对他的行为,赫尔曼多少觉察出一点危险的信号,根据他对腓特烈的了解,他知道这意味着他打算改变自己的人生计划,并且这样的计划变动一旦做出便不可能逆转。“这些法兰克人不会帮助您在西西里的战争,也不会帮助您在德意志的战争。”在一个海边的早晨,他还是选择侧面劝告腓特烈,希望他能够明白自己的深意,“或许您并没有和他们接触的必要。”

“但他们是我妻子的军队。”腓特烈说,他看着赫尔曼,眼神同样非常认真,“未来会是我孩子的军队,过去的一年多,我和他们相处不算愉快,我总不能等到我的孩子长大后再试图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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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女王的丈夫,他的孩子会继承女王的王位和领地,既然如此,他当然需要和妻子的部下搞好关系,至少作为父亲不能成为他孩子的减分项。“所以您不打算离婚了,您打算和英格兰女王建立长久的、稳固的联盟,就像您父亲曾经设想的那样,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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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婚约是亨利六世和理查一世共同确立,但主导一方无疑是亨利六世,他希望通过这层婚姻的同盟将理查一世和他背后的“安茹帝国”从韦尔夫家族一方拉拢过来,更进一步将安茹家族的姓氏换成霍亨斯陶芬只能说是意外之喜。“不一样。”腓特烈说,“我现在还只是西西里国王和施瓦本公爵,我想这并不是我父亲曾经预想过的秩序。”

他还只是西西里国王,至多加上一份霍亨斯陶芬家族的祖产,而非像他的父亲和祖父一样是帝国的皇帝,因此对于他那个继承了理查一世全部遗产的妻子,他不能像亨利六世一样用帝国皇帝的威严压制她,相反,他们并驾齐驱,甚至玛蒂尔达还更胜一筹,毕竟她的家族领地几乎已经被她牢牢掌控,而腓特烈还需要借着东征的余威回到西西里收服贵族。

“所以您真的需要这个联盟吗?”赫尔曼问,他的犹疑和警惕几乎是完全写在他的脸上,“您是霍亨斯陶芬家族的继承人,您本应该对抗韦尔夫家族,还有韦尔夫背后的英格兰,而不是成为他们的从属,这并不是您的计划。”

“难道这个计划外的变动对我来说是坏事吗?如果按照之前的想法,我和英格兰女王的婚约不该存在,我们像从没有联合过一样分开,接着她帮助奥托四世,我求助腓力二世,继续延续着旷日持久的对抗,腓力二世战胜不了理查一世,他也未必能战胜他的女儿。”腓特烈说,赫尔曼发现他竟然真的在很认真地以一种理所当然的口气说服他接受他目前的想法,这令他的心突突地跳,他的主人正踏入一个危险的变化中,他意识到了这一点,却不能劝说和阻止他,“我想我们之前都想错了一件事,赫尔曼,我不知道我父亲是否是抱着这样的心态促成我们的婚约,但有一个想法是正确的,联姻意味着两个家族的联合,他们生下的孩子就是联盟的产物,英格兰和韦尔夫的同盟经过这几十年的种种波折都没有更易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奥托四世的存在,但韦尔夫家族的其他人和英格兰无关。”他看着他,认真地询问道,“德意志的皇位并非一直在一个家族中流转,现在,她希望帝国的皇帝是她的表兄,但如果将来竞争皇位的是她的儿子和她表兄的儿子呢?”

奥托四世的统治已经稳固,但他才刚刚结婚,目前还没有孩子,即便有,表兄的儿子和英格兰女王能有什么亲密情谊,腓特烈完全可以暂时回避和奥托四世的竞争,转而想办法扶持他和玛蒂尔达未来的儿子登上皇位。他面前,腓特烈眺望着海岸,这样的神态令他的眼睛突得一跳,他记得他第一次见到腓特烈时他就是在西西里的海边半侧着头看着他,看似平静,却带着汹涌的海浪:“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觉得她不是一个能够温柔恭顺帮助丈夫的贤妻,你也不是很高兴在西奈半岛她真的考虑过对我见死不救,但赫尔曼,你了解我,你和贝拉尔德都了解我,我从不觉得我是一个平凡的人,像一个普通君主一样碌碌无为地做一个教廷喜爱的虔诚君主绝不是我应该有的人生,我应当拥抱的是惊异世界、改变世界的命运,那我也理当拥有世界上最美丽卓越的女人作为妻子,现在这样的女人就在我面前,那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去爱慕和拥有这样的女人呢?”

条顿骑士团的大团长保持了很长的沉默。“借口。”许久之后,他才揭穿道,“回避和奥托四世的竞争,拥立您未来的儿子而非您本人,都是借口,其实您这样选择的理由只有一个,您爱上她了。”

“我难道不配享受爱情吗?”腓特烈说,他叹了口气,那种浪漫的、如迷雾般稍纵即逝的情绪又笼罩上他的面颊,他本来就是一个多情的人,“我们的婚姻意味着利益的结合,但如果我们能够相爱,这不是更好吗?” ,

等他们抵达金角湾时,距离他们离开耶路撒冷已经过了一月有余 ,这一个月里玛蒂尔达一直恹恹,乃至恶心呕吐,船只的颠簸加剧了这一点,直到上岸后她的状态才好了一些,但也仅仅只是不至失礼罢了。

腓特烈注意到了这一点,因此下船之后他自然而然地想要扶着她,玛蒂尔达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对此表现出感谢和热烈的迎合。“好久不见。”见到菲利普后,腓特烈率先打招呼道,虽然过去大半个月都在船上,但他还是在下船之前盛装打扮,看起来比菲利普这个迎候的主人还要光鲜耀眼,“我亲爱的兄弟,您一定等了我们很久吧?来自家人的关怀真令我欣喜!”

“玛蒂尔达是我的家人,对她而言,再漫长的等待也是值得的。”菲利普说,他看向玛蒂尔达,她一直半低着头,菲利普直觉她应当状况不是很好,口气情不自禁地变化,“你还好吗,玛蒂尔达,我听说你受过伤......”

“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我和我的医生一直在照顾她。”在玛蒂尔达开口前,腓特烈再次抢答,他侧过头,看向玛蒂尔达,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菲利普总觉得他的笑容带着一点志得意满的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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