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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让谁在这个时候主持大局?菲利普本来可以,彭布罗克伯爵也不错,可他们都留在了希腊,我不能指望他们。”
威廉马歇尔并没有随着他们离开君士坦丁堡,他说他年事已高,在前往耶路撒冷朝圣后,他希望能够在东方终老,忠诚于女王的兄长,这个要求很合理,也有迹可循,她允许了。“你的母亲呢?”他问,“你的父亲曾经将王国的政权委任给他的母亲。”
“我的母亲并不是我祖母那样的女人。”玛蒂尔达摇了摇头,她知道纳瓦拉的贝伦加利亚不像琼一样有着坚定的意志,她能够了解局势,但并不能在复杂的局势中做出自己的决断,这部分责任不是她曾经被教育过的,也不是别人期望她的,“她的身份比她本人更重要,她是我的母亲,我的臣属对她有着天然的忠诚,但这份忠诚不足以支撑她统治王国,乃至于和腓力二世对抗,而我的其他亲属或许与我血缘疏远,或许与我立场不一......我不能信任她们。”
如果她现在能够回到她的领地,这一切问题都不会存在,她清楚地意识到将权力抓在自己手里的必要性,但却被身体拖累没有办法动身,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陷在这样的困境中:“你需要一个如你母亲一般拥有合法身份的人代行你的意志,这个人只能是你的亲属,但符合条件的人你都没有办法信任。”腓特烈说,玛蒂尔达点了点头,十分不情愿地默认,一瞬间,腓特烈似乎明白了她犹疑的缘由,短暂的犹豫后,他决定接过这个她在迟疑中抛出的暗示,“那你可以信任我吗?”
他想这个答案是肯定的,但玛蒂尔达的表现并没有如他所想:“你是我的丈夫。”她说,“一个外来者,一个引人忌惮的身份。”
“我知道,我会想办法取得你封臣和盟友的信任,至少作为你的丈夫,我有一个理所当然的让他们对我保持忠诚的身份。”想当然的,腓特烈认为这是玛蒂尔达对他能力的担心,但这一点他毫不怀疑,他立刻强调道,“我会帮你摆平你的麻烦,从英诺森三世开始,我本来也需要跨越阿尔卑斯山回到德意志西部。直接对抗腓力二世或许不太好,但我可以想办法让对抗推迟到你恢复之后,你可以相信我,我一定会办到我承诺你的事情。”
他用一种专注而热切的目光看着她,但她所犹豫的从不是他的能力,而是他本人。“你让我把我的王国交给你。”她别过头,“哪怕只是十个月,这对我而言都太长了。”
“不会很长,等我们的孩子出生你,你会重新成为强大的女王,不,你会比之前更强大,我们会帮助和支持你,世俗对你的顾虑在婚礼和洗礼后会消失殆尽。”他握着她的手,恳切道,“你把你的王国交给我,我也把我的王国交给你,我可以告诉你哪些是我们可以完全信任的人,他们都会好好照顾你,你只需要等待我们的孩子出生。”他声音微颤,“我会很爱我们的孩子,我们会是一对很好的父母,他会比我们的童年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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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出生时都万众瞩目,但命运的波折令他们的童年深受磋磨,阴影直到现在都笼罩着他们。“好。”她点点头,她取下了手指上的国王戒指,戴在了腓特烈的手指上,“我将我的王权给予你,我命令我的封臣如忠于我一般忠于你,你将执行我的意志,对抗我的敌人,直到我从这漫长的痛苦中解脱。”她顿了顿,“到了我的领地,你最好和我妈妈待在一起,我的封臣不一定愿意接受你,但他们接受我母亲。”
“当然,我明白。”腓特烈柔声说,他看着玛蒂尔达的脸,她看上去仍然有些恹恹,但他选择性忽视了这一点。他只知道,她在他立刻可以拥抱和亲吻的距离,不需等待孩子出生,他现在也处于他自出生以来最幸福的时刻,他十分确信,他曾经渴望过的幸福已经降临在他身上了。
第132章
怒火(上)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如此……
如果要想办法压制腓力二世的行动,
首当其冲的就是要给自己的动机和行为塑造合理性,因此离开西西里后,腓特烈便快马加鞭赶往罗马,他要觐见英诺森三世。
在他们前往耶路撒冷之前,乌戈利诺主教就已经回到罗马,不论他曾经在英诺森三世面前说过什么,在收复耶路撒冷这个结果面前都多少会带着一些中伤诽谤的嫌疑,因此在见到英诺森三世时,他对腓特烈的态度相当温和慈爱:“很高兴见到你,我的孩子。”他对他说,“我知道你一定会带着收复圣城的伟业归来的。”
“这是仰仗圣座的英明决断才得以达成的成就。”腓特烈相当识时务地恭维道,“是您发动了这场十字军,也是您屡次以您的公正和明智裁决十字军的纠纷,我们才能够平安度过一次又一次可能分裂的危机,最终取得这斐然的成就。未来,我们还需要依靠圣座继续对抗我们的敌人,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一切亵渎天主荣耀的人。”
“法兰克国王也抱有这样的心愿。”英诺森三世道,原本其乐融融的氛围在此忽然冷凝了几分,他们都在微妙地观察着对方的态度,“他一直在写信控诉法兰克南部的异端,请求我应当发动一场十字军般的军事行动,而他们的所作所为——你知道你妻子的态度吗?对如何管束她那无法无天的亲戚,她有什么想法吗?”
“我的妻子现在无力处置这些复杂的事务,圣座,为了我们那诞生在耶路撒冷的孩子,她现在深受生育之苦,否则也不会将她的王国托付给我了。”腓特烈说,趁着英诺森三世微有迟疑的一瞬间,他话锋一转,“出于我个人的态度,我对法兰克国王提出这一建议的动机也深表怀疑,毕竟在耶路撒冷,我曾得知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有基督徒秘密与撒拉森的异端刺客勾结,他们的行为险些让我妻子和耶路撒冷女王送命!”
英诺森三世可能听说过玛蒂尔达遇到刺杀的事,但也许他所听到的版本并不符合他和玛蒂尔达希望英诺森三世听到的,这个时候,他需要用他的愤怒和指控调动英诺森三世的情绪,再及时摆出另一份具有冲击力的证据诱使他相信他接下来的话具有可信度:“这是证据,圣座,我一直等待来到罗马为您亲自呈上。”
他呈上的是有关博韦主教与阿萨辛勾结谋杀香槟的亨利并试图刺杀玛蒂尔达的证据,顺带一提当年蒙菲拉特的康拉德玩火自焚的往事,即便时过境迁有些关键的证据已经无从考证,也架不过当事多方已经死无对证。“法兰克国王知道吗?”他等待着英诺森三世的反应,而他果然肉眼可见地愤怒,“他知道他的亲属曾经犯下这样的罪行吗?他也曾经参与过这几次刺杀吗?”
“我不知道,圣座,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