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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确信的是,如果法兰克国王曾经在您面前为博韦主教辩护美言,他一定在说假话。”腓特烈道,而英诺森三世看起来深受打击,他喃喃自语道,“他说他的堂兄品格高尚却无辜受害,他应该被封圣,他还一直宣称是理查一世雇佣了撒拉森杀手想要刺杀他,乌戈利诺没有告诉我这件事......”

“也许是有人渴望蒙蔽您的耳目,圣座,毕竟最后死于刺杀的是理查一世而非腓力二世,恕我直言,您应当适当整肃一下枢机主教们的贪/腐状况,上帝没有国籍,但枢机主教有。”腓特烈道,乌戈利诺主教未必同腓力二世有勾结,但枢机团成员一定有,有机会在英诺森三世面前破坏一下那位看他不是很顺眼的枢机主教的形象,他还是乐于顺水推舟的,“有关图卢兹伯爵的所作所为,也许传言稍有夸张之处,我会到图卢兹与他亲自交涉,至于腓力二世,他从未停止过对我及我妻子的中伤,但他的动机并非出自虔诚,而是嫉妒。”

嫉妒,对,腓力二世曾经想要和英格兰女王结婚,正是为了阻止这段联姻他才要求腓特烈和玛蒂尔达结婚,但很长一段时间,他的安排都没有起到预计的效果,直到这次十字军东征......“你和你妻子现在感情怎么样?”正当腓特烈认为他的汇报任务已经完成后,他忽然听到英诺森三世问,“我听说你们在希腊有矛盾,还有一些传闻,关于亨利一世和法兰克国王的妹妹......”

如果不是英诺森三世的提醒,他几乎都要忘了他们在君士坦丁堡是如何相看两厌,这两个月以来,爱情和家庭的幸福充斥着他的脑海,曾经的记忆简直像是上辈子的事情:“那都是谣言,是别有用心的人对我们的中伤。”他抬起头,眼角眉梢的笑意全然无法隐藏,“圣座,您无法想象我有多珍爱她。”

这份宣言几乎令英诺森三世心头猛撞,他愣了半晌,回过神来时腓特烈已经起身,但那种发自内心的愉悦却无法埋藏。他坠入爱河了,他想,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如此明显的变化,但他确凿无疑爱她,暴力和威胁不能改变一个人,但爱情能。 ,

某种意义上,英诺森三世对清洁派教徒和他们背后的图卢兹伯爵称得上相当宽宏大量,尽管亚历山大三世早已将他们宣判为异端,但英诺森三世仍然试图对其进行教化以使之依附,过去十年,由于法国南部阿基坦公爵的权威仍很强大,因此清洁派信仰的扩张仍然集中在少数几个地区,对这个局面,英诺森三世还算能够忍受。

不过,就在玛蒂尔达离开阿基坦前往东方的这两年间,这种微妙的平衡被打破了,一方面,图卢兹伯爵拒绝参加英诺森三世发动的针对穆瓦希德人的十字军,尽管地理上他确实具有征伐的义务,另一方面,由于阿基坦公爵的缺位,与她关系紧密的图卢兹伯爵在其地界内更加无人管束,当他们同天主教会出现矛盾时,他们中间也缺乏一个强而有力的条件对象。

导火索是一位教廷特使在与图卢兹伯爵会谈后遇刺身亡,并且图卢兹伯爵拒绝交出凶手,他宣称他对此事一无所知。此举无疑激怒了英诺森三世,而这也是腓力二世向英诺森三世进言要发起针对清洁派的十字军的理由,他同时还以封君的名义要求图卢兹伯爵从命,只是图卢兹伯爵拒不服从。

对此腓特烈给出的处理意见是祸水北引,本质上,英诺森三世只是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而已,他不需要让图卢兹伯爵和英诺森三世彻底和解,他只需要将直接的冲突延缓到玛蒂尔达回来以后。在他的劝说下,图卢兹伯爵禀报教皇,称他对追捕凶手“有心无力”,盖因此人已经逃往北部腓力二世直辖的王室领地。

这就使得一直置身事外的腓力二世不得不直接介入此事,接到教皇的谕令后,他敏锐地从措辞中察觉出不妙,英诺森三世不仅一口回绝了他为博韦主教伸冤乃至想为他封圣的诉求,甚至警告他“不要一次次借助刺杀和阴谋达成野心”,出于直觉,他认为这一定和腓特烈与英诺森三世的会面有关,意识到这一点后,他有一种微妙的怨愤:一直以来都是他在玩弄人心,用或真或假的言辞诱骗他人,但现在,有人用同样的伎俩回敬他,这确实令他感到憋屈又愤怒,而很快,他就会见到这个人了。

在约定好的会面处,他看到一位穿戴华丽、举止优雅的青年正骑马而来,和他那威名赫赫的祖父与冷漠严厉的父亲相比,这位国王更加俊美温柔,并且风度翩翩,不少随同他而来的法兰克人都有意无意地伸长脖子想要观察他的过人风采,这令他感到不快,他想起了一些曾经的记忆,一些在任意场合都被身旁的人夺走关注和威仪的记忆:“西西里国王。”他对他说,当腓特烈下马之后,他还是克制了心里的复杂情感,用冷静敏锐的目光审视,“没想到你会因为图卢兹的事务专程来到法国拜见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施瓦本公爵,不是阿基坦公爵。”

“那是我的头衔之一,除此之外,我还是诺曼底公爵,安茹伯爵,英格兰国王......许多您曾经想要拥有的头衔

现在都集中在我头上。“腓特烈朝他微笑,但腓力二世几乎是第一时间觉察到了他笑容中的挑衅意味,并且很快,他真的被这个年轻人挑起了怒火,“我拥有您想要拥有的身份,比如理查国王的儿子,他外孙的父亲,在我所拥有的众多身份里,这个身份是您最羡慕的吧?”

第133章

怒火(下)“当然是回西西里陪我的妻……

“在我所拥有的众多身份里,这个身份是您最羡慕的吧?”

羡慕,他当然羡慕,如果能得到大西洋西岸的全部领土,他当然不介意与理查一世父子相称,他确信理查一世一定是更愤怒的那个,但心中有这个念头是一回事,他愿意让这个西西里人如此挑衅他是另一回事:“你好像很乐意将你视作是理查的儿子,没记错的话,你的父亲是德意志皇帝,是亨利六世。”

“这有什么关系,我父亲一直希望能够和理查一世成为同盟和姻亲,在子女结婚之前,他们已经如兄弟一般亲密。”理查一世的“兄弟”这个身份很难不唤醒腓力二世一些不愉快乃至想要极力忘却的回忆,但腓特烈带给他的情绪刺激还不止于此,“我是玛蒂尔达的丈夫,我当然应该对我妻子的父亲抱有尊敬,自然而然,我也应该为他的亲属排忧解难,尤其是他的亲属遇到不公正待遇时。”

“你不会觉得雷蒙德六世同情异端实系蒙冤吧?”腓力二世嗤笑,理查一世同雷蒙德六世曾经仇深似海,但在他们成为连襟后,图卢兹伯爵便摇身一变从他牵制金雀花家族的得力工具成为金雀花家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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