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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继续留在滑冰队。我只有一个条件……”

栾哲佑罕见得严肃:“你守口如瓶。”

他的提议利好双方。

印央嘴巴抿得很紧,似在深思熟虑。

“据我所知,你父亲最近出院回家,不是因为病愈,而是因为支付不起住院费用吧?”栾哲佑趁热打铁,他点燃一支烟,两指间的烫红跃进他的瞳孔,“病可耽误不得。小央儿,哥哥劝你,别因为贪心而失了眼前的机会。”

口中的袅袅烟雾还未吐净,栾哲佑看见印央伸过来的、归还支票的手。

“哲佑总,不要给我钱。”印央拒绝。

“……呵,你嫌少?”栾哲佑只觉得印央无厘头,他嗤笑,“没料到你个小姑娘家家的,胃口倒不小。”

“你理解错了。”见栾哲佑愣着不收,印央硬塞支票回去,“我是说,哲佑总,你现在不要给我钱,我现在真的不想要钱,我说一亿只是说说而已。”

现在,当下。

她当真不想要钱。

“你不要钱,你拿什么给你父亲治病?”栾哲佑仍认为这是印央的迂回战术,情绪高亢,火红烟芯抖落一截,“拜托!你要眼睁睁看你父亲放命……”

兀地,栾哲佑恍然了什么似的噤声。

蚊蛾围绕路灯玻璃罩乱糟糟地飞,偶尔一只扑向灯罩被烫死在上面,残尸焦黑。

印央下巴尖锐,瘦到双颊微微凹陷,在灯下更显一丝冷色,黑眼圈兜着一双疲惫不堪的眼。

十几岁花样年华,她面貌却像开败的花,可眼神又蕴含倔强不甘的蓬勃,欲荒漠上破开一片葳蕤。

“你……”栾喻笙讶异,“那……你曾经拒绝国家的资助……不是因为自尊心?”

“自尊心,穷人不配有这种奢侈品。”印央道,“穷人,也更应该懂得及时止损。”

“我妈十月怀胎辛苦地生下了我,她离家前的那些年,也一直是我家生活、赚钱上的主力。我妈生了我,养过我,所以哪怕她丢掉我了,我也接受。”印央目光放空,“我爸呢,他不爱我妈。”

“他也不爱我,他只不过在爽歪歪的时候顺便提供了一颗精子。他或许在我婴孩时期照顾过不能自理的我,而我,照顾不能自理的他第十年了……”

空泛的目光飘向自由的遥遥星空,她低声呢喃:“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我还真应了这古话。当然,我依然会尽心尽力照顾好我爸,直到他离开。”

不粉饰自己的卑劣与自私,她笑容释怀而苦涩:“我太累了,就当我还清了吧。”

栾哲佑大为震惊,久久无言。

“哲佑总,你现在知道我的秘密了。”印央无比平静,“我当然知道,我的秘密,和你的秘密不在一个重量级,我不过是穷苦家庭的孩子,没人在意我。”

“我也知道,你有一千种方式让我死都死不明白。我不想死,我要好好地活着,我要过上好日子,我也没有自尊心。我告诉你我的秘密,就是在表忠心,哲佑总,放心,你的秘密……”

印央的手做出给嘴巴“拉拉链”的动作,可栾哲佑却被大大小小的老茧和创口夺去了注意力。

“哈哈!”栾哲佑像是见着新奇玩意儿般的搓下巴冁然,“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我这个人,还就喜欢刺激。印央,你还挺有意思的。”

“栾总也喜欢女人?”印央斜向上仰望栾哲佑,如此角度在观者眼中,她美得无懈可击。

“倘若这样,我这辈子啊,就没烦恼了。”栾哲佑苦笑着掸走聚积的烟灰。

他与两个弟弟有所不同,栾晔磊和栾喻笙事业至上,皆怀揣熊熊野心争抢栾松的交椅。

而他只想在兄弟争权中获得一亩三分地,毕竟,哪怕只争到旁支业务,也保他下半生恣意挥霍了,努力斗争,不过是装给栾松和董事会看罢了。

争不赢,有态度在,就能得个荣华富贵。

因此,取向,则是栾哲佑唯一的烦恼了。

红色烟粉卷在夜风中弥散于栾哲佑耳后,他浅吸一口烟,扔地上踩灭。

“你对我感兴趣?”栾哲佑眉眼佻达。

他唯爱“绿叶”,但为了掩人耳目他也没少流连于万花丛中,千奇百怪的花样花招他见多了,况且十几岁的印央,撩汉技能尚显稚拙,他忍不住笑。

“我只对你的钱感兴趣。”印央直言不讳。

“很好。”栾哲佑重回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样,由此,某个念头在他的脑中成型。

倘若此生无法和同性成婚,那至少,要寻个有意思的“妻子”给苦闷日子润润色。

“印央,我会持续观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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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放心我?”

栾哲佑摇头:“观察你的欲望,观察你懂不懂见好就收,观察你演技如何,观察你擅不擅长逢场作戏,观察,你是不是和我合作的最佳人选。”

“合作?”

“我需要一位同妻,迟早的事。”栾哲佑手插裤子口袋,慢条斯理踮脚捻烟头,“你外形条件服众,非常有运动天赋,在国际赛事上拿块奖牌不是难事,再由我来包装你的背景。我想,我那古板的父母,会乐意迎一位有光环、有荣耀、

各方面都完美的美女运动员进门。”

他继续道:“既然是合作,你我就互相考量,我这人,不爱玩强迫那一套。如果日后,你我有更合适的人选,那今天的这场对话就当没发生过。”

他问:“做得到吗?”

印央郑重点头:“嗯,做得到。”

*

回廊,复古窗柩洒进月色,印央的侧脸染上银辉,愈显几许清锐的攻击性。

“说吧,黄子彻。”移开食指,印央懒洋洋掀眼皮睨过去,“你特地跑来这个浴馆,你的目的,该不会只是无聊到家了,跑来和我吵架吧?”

黄子彻被说中,攥拳质问:“你为什么又出现了?是因为阿佑这两年回国发展了吗?”

“收一收你的被迫害妄想症!”印央白眼翻上天,“拜托!栾哲佑他在国外还是在国内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栾哲佑不是因为我才回国的,我也不是因为他回国了才又出现的!黄子彻,你怎么还把我当情敌?!”

印央忍不住大骂:“神经!”

狠剜黄子彻一眼,她愤愤地大踏步与其拂袖擦肩,走向回廊尽头的私汤。

“我一想到你当时差点和阿佑结婚,我就感到恶心!”黄子彻怒气冲冲吼。

印央脚步骤然顿住,扭头怒视黄子彻。

“我愿意为阿佑做任何事情,可是,我却不能成为阿佑名正言顺的另一半,而你……”

黄子彻颤抖的手指恶狠狠指印央。

“是!我肤浅、我庸俗、我物质,我比不上你们纯爱战神,行了吧!”印央上前一把打掉黄子彻的手。

她横眉怒视:“你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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