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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着手腕,有些烦躁地啧了声,说是没事,手腕扭了,说是有事,他一个大男人为着扭伤,难不成还要哭哭啼啼吗。

思来想去,选择避开这问题,转而道:“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去上书房。”

小厮只点头称是,点完头就转身,想要骂骂那撞到殿下的可恶小贼,可小贼来得快,跑得更快,他才两眼没看,人就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见此,他只能跺下脚泄愤,旋即朝秦飞鸿道:“殿下,小的扶您。”

“不必了,没多大事。”秦飞鸿觉着被人搀扶,实在是显得他太过软弱,干脆地甩两下手臂,示意小厮把手撤回,然后迈着大步朝宫门走去。

经过几番波折,上书房总算是到了,秦飞鸿没耽搁。

扭伤左手手腕不影响他用右手写字,只是上书房的学业他能照常完成,下午去了骑射处,境况就大不相同了。

他在武艺功夫上,本就有些不开窍,这会儿伤了手,更加是雪上加霜,往日他射箭虽不至于回回中靶心,但也是十有五六,哪儿像现在,百发百不中。

皇子们的师傅,是每日都要向秦景汇报皇子一日的学习进展的,所以就算秦飞鸿射箭射得惨不忍睹,师傅也只能叹口气,然后如实汇报上去。

秦景隔日就把秦飞鸿喊到了养心殿,大声训斥道:“朕每日叫你们去骑射处是为了什么,就是叫你们常日练习,不至生疏,可你倒好,越练越不成器了!”

他紧盯着秦飞鸿,脸色发红,眸中的怒火快要凝为实质,把人烧出伤来。

秦飞鸿跪在正中的地上,外头的日光落了几分在他脸庞,勾勒着他温润动人的脸庞。

面对秦景的斥责,他只是低了低脑袋,任打任骂的乖巧模样:“儿臣有错,但请父皇责罚。”

秦景一拳头像是打在棉花上,见他不为自己辩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所以,你便是要认下你疏于练习的过错了?!”

“是。”秦飞鸿说。

“好啊你,你好得很!原先春猎朕还以为你是长进了,没想到都是做给朕看的假把式,这才过了几月,你就原形毕露?”秦景气极,说话的语气也就重了点。

但秦飞鸿都一一受了,什么也未说。

秦景冷眼看着他,开口道:“既然你疏于练习,那就——”

他话至一半,外头的人通禀道:“皇上,沈大人求见。”

闻言,秦景稍稍敛了怒容,重又坐下去,两手撑在桌上,深吸口气,才沉声道:“让他进来。”

沈鹤知从外头缓缓走进,撩着衣袍,跪地行礼道:“臣,参见皇上。”

秦景抬了抬手说,朝他说:“起来吧。”

沈鹤知从地上起身,却是看向身边的秦飞鸿,问道:“殿下何故还跪着?”

回答他的是秦景,秦景冷哼一声,不悦道:“还不是因他犯了大过错。”

沈鹤知轻叹口气,说:“殿下为人淳厚,又殷勤恳切,素来仰承皇上圣意,想来不是那犯大错之人,这之中许是有什么误会,还请皇上明察。”

“你为他说话说得倒是爽利,可他有没有错,朕还不知道吗?!”秦景在桌上挑出本奏折,用力拍下,激得其他奏折都跟着晃动两下,

怒声道:“整个下午,一箭未中,本事都不如你尚且八岁的弟弟!”

秦飞鸿垂着眼说:“是,儿臣知错。”

秦景不愿再多看他一眼,问着沈鹤知:“你来所为何事?”

沈鹤知说:“大考成绩出来,有几位考得不错。”

他说着,从袖中拿出了成绩纸单,交予秦景去看。

世人科举中的,并不代表一辈子顶戴花翎、安枕无忧,官员职阶低的,还要每年都要参加大考,不准称病托词,规避请假。

考得好,超擢、升阶不在话下,考得不好,罚俸不说,革职也是有的。

秦景要据着各官员成绩,来决定他们的晋升降调,这是个费心思的活儿,他如今正在气头上,哪里能冷下心来处理这个,收了沈鹤知的纸单,就放在一旁,留待过会儿再看。

他说道:“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说完,见沈鹤知未动,秦景皱眉,问道:“你还有何话要说?”

沈鹤知淡然一笑,并未回秦景的话,而是朝秦飞鸿道:“臣僭越了。”

他掀起秦飞鸿的衣袖,垂眼望着对方红肿的手腕,说道:“臣方才跪时,就见殿下左手手腕虚抬,原先不解,待皇上开口,这才想通。”

沈鹤知摇摇头,朝秦景道:“世人废堕者众,如殿下这般身体抱恙还勤学苦练之人,实在是少。”

秦景站起身,稍稍凝目,自然就看见了秦飞鸿手腕上的伤,顿了顿,说:“朕错怪你了,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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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谢过父皇。”秦飞鸿起身时,因久跪血液不通,腿脚麻痹险些跌倒,沈鹤知虚扶他一下,很快撒手。

秦飞鸿看他一眼,默默站好。

秦景追问道:“你受了伤,为何不与朕说?”

秦飞鸿解释道:“本就是小伤,父皇忙于国政,夜以继日地辛劳,儿臣岂能因这点小事就让父皇分神。”

“那朕方才训斥你,你怎么也不为自己辩解两句,任由朕说下去?”秦景问。

秦飞鸿:“父皇所说并未错,儿臣在骑射一术上确有生疏,该当此一训。”

“你——”秦景语塞,心中百感交集,重重地叹口气,才说:“罢了罢了,你手既然有伤,这些时日便好好养着,不必再多练骑射了。”

秦飞鸿点头:“儿臣多谢父皇。”

秦景:“下去吧。”

“儿臣告退。”

秦飞鸿走后,沈鹤知朝秦景拱手而立,开口道:“臣也告退。”

他走出养心殿,见秦飞鸿还候在门口,瞥了一眼,便准备从他身旁走过。

秦飞鸿却是迈着步子,很快跟至他身侧,小声问道:“你为何要替我说话?”

沈鹤知步履未停,淡漠道:“臣只是如实把见到的说出罢了,至于皇上如何想,就非臣所能决定的了。”

秦飞鸿捏了捏拳,又问:“我从前那样对你,你就不生气吗?”

他有些烦躁地皱眉。

沈鹤知停下,转身朝他,问道:“殿下还记得那日臣说过什么吗?”

他说:“臣此一生郎署浮沉,求的便是个问心无愧。殿下从前怨怼臣,无非是为江山社稷作考,忧臣无情,以至将天下百姓弃掷于不顾。您任贤去邪之心与臣无二,臣怎会心生怨恨?”

沈鹤知微微一笑:“臣今日为殿下谏言之事,还望殿下莫要记挂在心上,换做旁人,臣也会替他言说两句的。”

“臣告退了。”

秦飞鸿站在路上,看着那道清瘦的背影渐渐远去,良久,才收回视线,心情复杂地朝长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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