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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母后今日本要他陪她用午膳,但因着遭了父皇训斥,他耽搁了些时辰,待会儿母后问起,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想到这儿,秦飞鸿重重地叹口气,但脚下的步子,迈得倒是越来越快。
等到了长春宫,老远便听见里头的欢声笑语。
秦香絮跟姚文心坐着说话,见秦飞鸿来,道:“可算是把你等来了,你再不来,我都要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姚文心笑了下,说道:“你分明也是刚到,哪来的脸皮说你皇兄。”
秦香絮轻哼一声。
秦飞鸿见她在,便知母后今日为何要他来——原来是想办个小家宴聚聚。
好在她们二人只顾着聊天,没抓着他迟来的事儿不放,秦飞鸿拽了拽左手的衣袖,将手腕遮挡严实,挂上笑就一副没事人的模样:“怪我怪我,下次一定早到。”
姚文心无奈笑笑,朝蓝玉吩咐道:“去叫人传菜吧。”
蓝玉说了声是,就小跑着出去了。
秦香絮问着姚文心:“蓝玉如何,母后用着可还稳当?”
那日从慎刑司带回蓝玉,她花了好些时日,才把蓝玉的病症给治好。
秦香絮本是想着治好她,就叫她收拾回乡的,可蓝玉却怎的也不肯走,一问才知,家中房屋因她阿兄娶妻,早没了她的待处,就算回去,也要惹嫂子不快。
唯一的办法,只能是找个人家嫁了,给自己谋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但好人家哪儿是那么好找的,蓝玉心思简单,一个不留神,许是要被骗到人财两空。
秦香絮放心不下,干脆把她留在了公主府。
可蓝玉毕竟是在宫里长大的人,从小受的是宫里的规矩,到了公主府,没那么多拘束,她反倒是畏首畏尾,浑身不自在了。
秦香絮只见过受规矩磋磨唉声叹气的人,没见过蓝玉这样的,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法子。
还是后来给姚文心送药,见她身边没了杜鹃,空寂寂的,才提出把蓝玉送来。
姚文心答应后,就一直用蓝玉到现在,秦景来了见着蓝玉,知他之前罚错人,也就当没看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她性子虽然是腼腆了些,但做事是好的,没什么差漏。”姚文心说。
秦香絮笑道:“那便是最好了。”
她想起什么,朝双儿吩咐道:“哦对了,药。”
双儿把药瓶摆到紫檀木桌上。
姚文心拿起药瓶,端详阵儿,又看了眼秦飞鸿,才了然地朝秦香絮说:“这药,是沈大人为本宫求来的吧?”
秦香絮一怔,问说:“母后怎么知道?”
她问着双儿:“是你告诉母后的?”
双儿头摇动得跟拨浪鼓似的,否认道:“奴婢可半句都没提过。”
“你当母后是傻子吗?”姚文心无奈,“不是你父皇,不是你皇兄,亦不是你,天下谁人还有这样的本事,本宫不是一猜便知?”
秦香絮一想似乎是这么个道理。
姚文心握着玉瓶,柳眉微皱,不解道:“若是想叫本宫知晓他的心意,送两回三回便够了,怎么到今日了还在送?”
秦香絮适时地出声说:“母后莫要担心,这药......是儿臣与他一同出力得来的。”
得闻此言,姚文心才轻松些,道:“难怪呢。”
秦飞鸿点点头,说:“是啊,沈大人应当不是那别有用心之徒,药,母后您就放心用着。”
秦香絮听他这么说,倒是有些意外,红唇微张,问道:“你从前不是将他贬得一文不值吗,怎么今天倒替他说起话来了?”
“我......我从前有说过那样的话吗?”秦飞鸿心虚,白皙的面皮子上泛起桃花粉来。
秦香絮回道:“那骂他衣冠禽兽、道貌岸然的,又是谁呐?”
秦飞鸿以手握拳抵在唇前,咳嗽两声,接话道:“从前是从前,今日是今日,人总要变的,沈大人也不是那么一文不值吧?”
听他这么说,秦香絮还有哪里不明白,立马问道:“他帮你什么了?”
“不是帮,我哪里需得着他帮,只是从前有些误会,如今解开了而已,”秦飞鸿拿眼瞧着秦香絮,道:“你这话说的,难道我是那种见风使舵,受点小恩小惠,就忙不迭凑上去的人?”
他当然不是这种人,秦香絮也清楚,但秦飞鸿不说他与沈鹤知之间发生什么,她怎么想也想不出个究竟,干脆就没开口说话了。
宫女们端着菜进来。
姚文心见了,忙说:“好了好了,真有事儿你们兄妹俩单独说去,本宫还饿着,可不能再跟在你们年轻人后头熬了。”
秦香絮跟秦飞鸿异口同声:“是是是,母后用膳要紧。”
小厨房做的菜,都是顺应着他们三人口味来的。
秦香絮吃饱后,跟秦飞鸿又陪着姚文心说了会儿话,直到姚文心说她累了,要小睡会儿,他们两个才起身离去。
甫一走到外头,秦香絮就问他:“我是睡过头才来晚了,你总不能是睡过头,今日到底是发生
什么事了?”
秦飞鸿头回见睡过头还这么理直气壮的人,笑了笑,开口道:“你的聪明劲儿就别费在我身上了,我是你皇兄,又不是傻子,我还能没你分得清楚吗?”
秦香絮知道他这是不准备说的意思,就没再问,换了个问题:“你现在觉得沈鹤知如何?”
秦飞鸿顿了顿,说:“他......还好吧。”
“那与他一起,你也不会感到厌恶了?”秦香絮问。
“你这问题问得好生奇怪,”秦飞鸿说:“虽然从前我是对他不假辞色,但也没到厌恶的地步,你怎会这样想?”
“我想错了?”秦香絮说:“那就错了吧,但我现今想清楚了。”
秦飞鸿问:“你想清楚什么了?”
秦香絮说:“我想清楚......今后该怎么做。”
她朝他微微一笑,说:“你就负责等着吧。”
秦飞鸿被她的话说得一头雾水,问道:“等什么?”
秦香絮只说:“以后你就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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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鹤知以手撑头,阖着眼,绸缎般的乌发垂落,在桌上轻轻散开。
李成见他疲累至此,想开口劝他去休息,又怕突然开口会扰了主子清梦,心中焦灼,不知怎么开口。
正这时,管家轰隆的脚步声过来了,他长得胖,身子本就重,再加上用力地跑,脚步声噼里啪啦,跟炸开的爆竹似的。
李成不满地看着他,快忍不住把他作响的鞋给扒了。
管家丝毫没意识到危险,只对着李成努努嘴,又朝身后手舞足蹈地指指。
李成朝他瞪去一眼,以口型比着:“主子在休息呢,过会儿你再来禀报!”
管家脚一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