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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香絮说着她心中的猜测,但等看到魏方海稍稍凝重的表情时,便知猜测不再是猜测了。

她往前几步,俯视着魏方海:“有了编号,便能知晓你在哪个行伍,你以为查你是什么很难的事吗,只要本公主想,不光是你,连你的家人也能查到。”

说到这儿,秦香絮把声音放低,像是在劝说,又像是在威胁:“若你能将你幕后之人供出,本宫就放过你家人,如何?”

魏方海猛地抬起头,眼眸瞪得滚圆,青筋于太阳穴突出,面貌瞬间变得凶狠。

秦香絮见他此反应很是欣慰:“原来你是有心的啊,之前见你对洪倩的死毫不在意,我还以为你是个冷血冷情的怪物呢。”

提到洪倩,魏方海有些激动地叫道:“你把她怎么了?!”

秦香絮在问完洪倩话之后,便按着约定,把她从刑部放出去,但这事她不会与魏方海说,她正急于攻破他的心理防线,话自然是怎么狠怎么来。

就吹了吹指甲,语气随意道:“不是你说不在乎她的生死吗,所以我便将她杀了。”

秦香絮说着,装出副残忍相,笑道:“怎么,等她死了开始知道心疼了?”

魏方海怒目而视,嘴唇痉挛,看样子恨不得将秦香絮的脖子一口咬断,但他被李成用力地按着,想咬人也动不了分毫。

秦香絮眼中笑意加深了些:“若你还想保下家人性命,劝你现在就将幕后之人说出,不然待我出了牢房门,你后悔就来不及了。”

魏方海死死地盯着秦香絮的脸:“天道昭彰,总有仗义之师来崩摧宗庙,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总有跌落尘泥的一日,我就睁着我这双眼看着!”

他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讥讽与厌恶:“你以为靠威胁我便会屈服吗,呸!早从下定决心做此事时,我便报了赴死的念头,你问我什么,我都不会说!死也不说!”

秦香絮见他昂首怒目的姿态,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在心中叹口气,转身出了牢房。

霍林站在外头,不知怎的,看她的眼神带了点畏怯。

秦香絮懒得理他,走出刑部大门,坐上马车,与身边的沈鹤知道:“魏方海方才那话的意思,我没想错吧?”

沈鹤知替她整理好曳地的衣裙,才轻声说:“嗯,有人想造反。”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气,秦香絮舒了口气,立马回道:“不错,只有趁柳同怀打仗在外,京中兵力减弱的时候,他们才能有造反之机,国库失窃不过是个幌子。”

说完,她又问:“你觉得,他们选在什么时候动手最合适?”

沈鹤知长眸微凝,“自然皇帝与京中权贵云集的时候。”

“是啊,要动手当然要一网打尽了,”秦香絮喟然道:“原先,我想的是他们会挑在新年伊始的宴会,趁藩王进贡时动手,但后来想想又觉着不对,柳同怀打了胜仗正往京中赶,等到宴会的日子,他早率兵回来,那些人动不了手。”

沈鹤知侧身看她:“如此,便只剩下一个日子。”

秦香絮显然也想到什么:“看来咱们得提前成婚,打他们个出其不意了。”

“提前多久?”沈鹤知问:“明日?”

“明日太赶,”秦香絮拒绝道:“我还得想法子叫父皇母后同意呢,你以为很轻易吗?”

在未抓到幕后人时,她的所有担心与忧虑,都不过是毫无根据的推测,她怎么可能用推测,来使父皇相信有人要造反。

造反一事牵扯过重,不是能随随便便说的东西,秦香絮只得另想理由提前成婚,但要用什么理由,她还不曾想好。

思考间,马车车厢突然剧烈晃动了两下。

秦香絮忙着想理由,这会儿马车突然摇晃,她没察觉,身子一歪,直接扑到沈鹤知怀中,头撞在他温暖坚实的胸膛上。

她下意识抬头,正遇上沈鹤知垂眸。

她的唇轻飘地擦过他玉洁的下颌。

两个人都是一愣。

秦香絮的脑子忽然就乱得跟浆糊似的,她想要撑着身子从沈鹤知怀中退去,但她双手环在他腰侧,能作为支撑的,只有他的身躯。

换而言之,她想要从他怀中退出去,就先得摸上他。

秦香絮从前不是没有在嬉闹时打过秦飞鸿,但碰皇兄,跟碰沈鹤知,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明明还没有碰上沈鹤知,但她已经觉得心脏跳得快到离奇,跟雷声似的响彻在耳际,让她的呼吸变成困难至极的事。

秦香絮受制于这样起伏的心绪,迫切地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但在她想逃离的时候,沈鹤知却双手微微收紧,环抱住她。

他垂泻的长发与秦香絮的青丝纠缠,彼此融会,再不分你我。

秦香絮被紧抱在怀中,不断感受着沈鹤知身上传来的热意,舌头开始打结,说话变得不利索:“你、你放开我。”

沈鹤知听完她的话,没有动作,只是毫无头尾地问了句:“你厌恶我?”

秦香絮不明白他怎会有这样的疑问。

她只是想从他怀里脱身而已,在沈鹤知看来,这难道是表示厌恶的行径吗?

她的沉默,引来沈鹤知的一声长叹,他低声,似在自语:“果然厌恶啊......”

“我不厌恶你。”秦香絮想好后,立马回道:“我若是厌恶你,怎会选择与你成婚?”

她不希望两人牢固的同盟关系发生什么裂痕,天知道她光为沈鹤知与皇兄的关系上就已经疲惫不堪了,要是她再跟沈鹤知闹出什么嫌隙,日子还怎么过。

话似乎起了点作用。

沈鹤知淡淡地回了句:“是吗,那就好。”

秦香絮被沈鹤知抱在怀里,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他大抵没方才那样失落。

她悬着的心刚要落下去。

沈鹤知又接着问道:“那你钟情于我吗?”

秦香絮回得比刚才更快:“什么钟情不钟情,你在说些什么胡——”

她话才至一半,沈鹤知突然松开了抱着她的手。

秦香絮以为这是要松开她的意思,但下一瞬,沈鹤知却用双手捧住了她的脸。

他微微俯身,两人之间便近得不能再近。

她可以感受到他睫毛的每一次轻颤,也能感受到他的气息铺洒在她额头。

热热的。

秦香絮怔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沈鹤知,一时间忘了言语。

沈鹤知也低眉敛目地看着她,过了好半晌,才缓缓问道:“你听见了吗?”

秦香絮困惑地眨了两下眼:“听见什么?”

“心、跳、声。”

沈鹤知的视线下落,一字一句说得清晰。

就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那般,秦香絮感受到她的心,正不安而躁动地狂跳着,仿佛下一瞬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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