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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炤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包含着十足的嘲讽与不屑:“很意外吗?你应该感谢我,不是我这么一番折腾,你怎么能这么快得知真相,知道自己亲生父亲是谁呢?”
窦老太太和窦嘉山面面相觑,心中既惊喜也又疑惑,他们确实不清楚为什么窦炤能安然无恙地突然出现在这里。
“炤儿,你……你没事?”窦嘉山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眶微红。
窦老太太走过去抓着他的手,老泪横流:“我的炤儿啊,你,你真的没事吗?你真是吓死祖母了。”
窦炤立刻跪下请罪:“是孙儿不孝,早知道此人心怀不轨,却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又怕他看出破绽,无奈瞒过了父亲和祖母,让你们担心了。”
窦老太太赶紧将他扶起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也难为你演了这么一出戏,不然还引不出他来,迟早是个祸患。”
陆存舟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他死死盯着窦炤:“不可能,不可能是假的,小九浑身是伤,那个样子绝不是演的,你,你竟然连她都骗吗?”
窦炤冷笑:“你能骗我为何不能?”
“窦炤!”陆存舟咆哮着冲上去,想要抓他,但迅速被人拦住。
他挣扎着:“都是你害的,你个禽兽,王八蛋,我要杀了你。”
窦炤轻蔑勾唇,“像你这么又蠢又坏的人,除了会无能地愤怒吼叫还会干什么?呵,杀了我?拿什么杀了我?”
他突然脸一沉:“我还没找你娘报仇,你倒先找上我了。正好,你娘已死,那她害我娘的仇,便算在你身上好了。”
他手一挥,准备叫人将陆存舟带下去,没想到陆存舟哈哈大笑起来:“你说我无能,你又何尝不是呢?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认为是我娘下毒害人,你也不想想,我娘那些日子本就与你娘不合,那是明面上的事,她赶在这个时候下毒,不是要召告天下她要杀人吗?我娘自然是瞒了我许多事,但唯独这件,她每每说起便泪流满面,那样的悲愤和委屈,装一天可以,不可能装八年!”
“哈哈哈!可惜啊,到底真凶是谁呢?”他狂笑着,“无能的蠢东西,我看你这辈子都没法给你娘报仇了,哈哈哈!”
窦炤面色铁青。
“二爷,哥哥!”这时,门外传来观沅焦急的呼声。
原来,张郎中给她扎上针后她便清醒许多,张郎中说的那些话她都听到了。
于是将木蕙叫过去,告诉她没事,她这辈子本来就不想要孩子,这样的话反而帮了她,然后又急着问二爷怎么样了。
木蕙其实不清楚窦炤的情况,她只担心观沅,便跟着出来寻她,府里发生了什么她一无所知。
观沅着急,便让张郎中赶紧给她扎完针,都来不及将张郎中熬的药喝完,便非要拉着观海回去。
观海更为难,他知道窦炤病倒是假的,可又不清楚现在府里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暂且不敢告诉观沅真相,只得被迫将她带回。
几人回到府里,才赶到门口便听见里面窦炤跟陆存舟说话。
观沅又惊又喜,也顾不得细想为什么窦炤还好好的,脑袋一热便冲了进来。
满屋子的人看见她都愣了一下。
陆存舟眉头一皱,见观沅下意识朝窦炤跑过去,眸中冷光一闪,在她路过身边的时候将她用力一拽,拉进怀里,然后紧紧扣住她的喉咙。
“别过来,都别过来,你们敢动我一根毫毛,我便立刻杀了她。”
观沅虽然已经对这个哥哥极度失望,可仍没想到他竟然会拿自己的性命威胁窦炤,不由得慌道:“哥哥,你冷静一点,你别怕,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好吗?”
陆存舟面目狰狞:“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变成今天这样全拜他们所赐,原本我该是窦氏儿郎,像他们一样金尊玉贵地长大,享受这人世间最好的荣华富贵。是他们,是他们见不得我跟我娘好,将我们赶出去,每日受那禽兽的摧残,我不服!今日就算要死,也不能叫他们好过。窦炤,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看着我跟她一起死,要么,答应我说的那些条件,咱们往后便还是亲亲热热好兄弟!”
窦炤面色冰冷,浑身散发的寒意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脊背发凉。
他的眼神如同千年寒冰,直视着陆存舟,从牙缝中吐出三个字:“你找死!”
“二爷,二爷我求你,别杀我哥哥,留他一条命好吗?将他关起来,关一辈子,求你别杀他,他是我唯一的哥哥啊!”观沅在陆存舟的怀中挣扎,眼中满是恐惧与哀求。
她知道窦炤这种眼神意味着什么,也知道陆存舟不值得她求情。可她还是做不到,只要一想到她在人生最绝望的时刻,是哥哥将她收留,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她便无法全身心地恨他。
让他活着吧,只要活着就行。
陆存舟却目露疯狂:“想将我关起来?做梦!好好好,既然你们都无所谓,那小九,你便跟我一起下去吧,我们来世投胎,再做真正的兄妹!”
观沅只觉得喉咙一紧,以为陆存舟要下死手,绝望地紧紧闭上眼睛。
可下一秒,一腔温热的液体喷在脸上,喉咙上的手渐渐松开,她身后的人“咚”一声,倒在地上。
观沅呆了。
好半天,她开始惊恐地大口呼吸,然后缓缓回头,看到陆存舟大睁着眼睛倒在地上,喉咙处一个大大的血窟窿还在拼命往外冒血。
是观海,在窦炤的指示下用暗器杀了他!
窦炤明明可以不杀他的,她知道,他可以的。
可他根本不在乎。
也,从未在乎过。
观沅有些摇摇欲坠。
窦炤冲了过来,将她搂在怀里:“阿沅,你没事吧?别怕,一切都过去了,以后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你放心。”
观沅抬头看他,是她的二爷,干干净净的二爷。
长得真好看,鼻梁挺而直,唇形薄而美,五官深邃而立体,皮肤白皙,眉宇间透着令人心悸的英气,那双动人的桃花眼此刻正充满了温柔与关切,紧紧注视着怀中的她。
而观沅呢,衣衫破碎,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上,满脸是血,眼中充满惊恐与迷茫。
窦炤拿出帕子轻轻擦拭她脸上的血迹,动作轻柔而细心,眼神中满是疼惜与自责,生怕弄疼了她,仿佛观沅是他最珍爱的宝贝,吓到她,都是他的错。
不知是哪里生出来的一股力气,观沅使劲推开他:“你走开,别碰我!”
她尖着嗓子,发出一个奴婢所能发出的最大声量。
现场鸦雀无声。
那么多人,老的,小的,尊贵的,卑贱的,大家共同见证了一个奴婢对着主子爆发出的绝望怒吼。
窦炤面色再次铁青。
窦老太太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