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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庭提着行李箱从一楼走到四楼,累的气喘吁吁,质疑韩娆在里面装了一堆破石头。
韩娆懒得说他菜,让他没事多练练,就直接进了家门换上拖鞋,往沙发上一缩。
她偏过头看向徐恋秋和苏芝玉,用吴侬软语说:“妈,外婆,吃啥饭呀?”
苏芝玉坐到她身边摸了摸她的头发,“外婆给你煮了汤圆,先尝尝。”
“外婆,我呢我呢?”韩庭喝了一大杯水,连忙问。
苏芝玉露出和蔼的笑,“你的也有。”
这个家,因为韩娆回来,显得热闹起来。
其实韩娆家的关系挺复杂的,她的原生家庭也说不上太好。
赖在她家里不走的韩庭,其实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
此时此刻,在这个家里,除了韩娆,他和别人没什么血缘关系。
韩娆三四岁的时候,父母经常吵架,总是因为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就闹起来,当时街坊邻里都知道她家不安宁不太平。
苏芝玉起初还劝女儿女婿,久而久之,知道说了也没用,就也不说了,任由他们吵。
最后,是韩娆她爸受不了了,主动提出了离婚,净身出户。
当时闹归闹,徐恋秋显然没想到对方直接提出离婚,且态度坚决,她当时弄的挺伤心的,离婚之后不接受老韩的任何抚养费,也不允许老韩来看韩娆。
后来过了没两年,老韩又娶妻成家,顺理成章地就有了韩庭。
韩庭没多大,亲妈得了癌症死了,老韩不打算再娶了,便一个人拉扯着韩庭长大。
事情的转机是在韩娆九岁的时候,她去当地的舞蹈班学跳舞。老韩为了省心,提前把四岁的韩庭送到了幼儿园,两个地方离得不远。
有次放学,老韩来接韩庭,恰好碰到了韩娆,韩庭上前就给了韩娆一个大熊抱,四岁大的小包子抱着她的腰叫她姐姐,拉开小书包的拉链把里面的零食玩具都塞给韩娆。
徐恋秋不让老韩探望韩娆,但他私底下没少在女儿上学的时候来看她。
但韩娆以前从来没和韩庭来往过,她不懂为什么这个小包子一见到她就这么亲密。
这大概就是血缘的魅力吧。
韩娆缺父爱,韩庭成了她见爸爸的正当理由,所以她当时喜欢带着韩庭玩儿,放学后老韩带着他们俩一起去吃肯德基。
就这么地,久而久之,姐弟俩关系特别好,原本水火不容的两个家庭也因为这对姐弟而有所缓和。
就连徐恋秋就挺喜欢韩庭的,她接受了老韩和别人的儿子,却依旧和他是老死不相往来,挺畸形病态的。
韩庭比韩娆勤劳热情,会说话,情商高,很讨人喜欢。
苏芝玉特别稀罕他,把他当亲外孙,每次韩娆一回来,她就惦记着让韩庭也来家里呆上两天。
当然,韩庭每次来家里,都是韩娆的御用“仆人”,伺候韩娆,给她端茶倒水。
此刻,韩娆像个大爷一样蜷在沙发上,懒洋洋地拿着遥控器摆弄着电视。
她觉得,苏州呆着确实舒服,最亲的人都在身边,自己就像突然间无牵无挂,落地扎根了一样。
这种感受,她从没在北城体验过。
后来这种感受,是身在北城的赵继川给她的。
“韩庭,给我洗盒草莓。”韩娆打了个瞌睡。
韩庭刀子嘴豆腐心地骂了她一句“德行”,就屁颠屁颠地揭开盒装草莓上的那层保鲜膜,屁颠屁颠地给她洗干净,顺便帮她抽了两张纸。
韩娆乐在其中地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往嘴里塞了一颗草莓。
她想,要是有朝一日让韩庭知道,她会低三下四地给赵继川吹头发、大半夜给他炒米饭,韩庭非得笑话死她,还得指着她的额头幸灾乐祸地说风水轮流转,说她也有今天。
草莓的很甜,汁水很足,溅在口腔里。
可韩娆却味如嚼蜡,她蹙起眉头,不理解自己脑子是不是有病,好不容易过起了清闲日子,怎么什么事都要往赵继川身上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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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娆在家呆着,静静地等待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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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觉得一切都慢了下来,人也变得慵懒,变得不自律,变得顺其自然。
比如健身这件事,她在北城的时候,一周三次健身房是雷打不动的事情。在剧组拍戏的时候,她也会晚上去健身房,或者那个瑜伽垫在房间里抻一抻练一练。
可到了家,她就像是蜗牛缩到了柔软温暖的壳里,窝在家里懒得动弹。
韩庭说她,再不动弹身上都要长蘑菇了。
可她还是觉得这样好舒服,晒着太阳,看看电影,拼拼积木……
直到腊月二十七那天晚上,一通电话打破了她来之
不易的假期和忙里偷闲的平静。
当时韩娆、韩庭和苏芝玉正在磕着瓜子斗地主。
他们本来想打麻将,奈何三缺一人不够。徐恋秋对这事不感兴趣,不愿意给他们凑人,老韩他们又不敢叫。三人只能退而求其次,斗起地主来,并说谁输了承包明天一天的洗碗工作。
韩娆那晚上正运气当头,一直在赢,手机在电视柜上振动了好几声,她都没听见。
倒是韩庭先听见了,告诉她手机响了。
韩娆懒得起身,踢了踢韩庭的小腿,让他给自己拿。
后来,韩娆懊悔死了这个做法。
韩庭不情不愿地过去,看了眼手机上的备注,慵懒地问她:“赵继川,接吗?”
韩娆好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登时怔在原地,脸上的笑也僵住了,就像人突然坠入了冰窟。
她真没想到,大晚上的,赵继川会突如其来给她打电话。
更没想到,这个名字会这么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她家人的耳朵里。
韩娆说不慌乱是假的,但她强装镇定,转身扔掉牌吐槽着说:“这大过年的,不会还要有什么工作吧。”
说着,她起身在韩庭手中夺过手机,直接拉开门出去,去楼梯口接。
韩娆拉开窗户,只觉得寒风扑面,她人清醒过来,才接通了这个电话。
“赵继川。”女人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
赵继川此刻独自一人在家,他今天刚结束一个酒局回家,扯开领带,慵懒地靠在沙发上。
不知怎地,突然想到了很久没见她了,于是就鬼使神差地给她打了这个电话。
“在忙吗?”他问,言外之意问她怎么耽搁了这么久才接电话。
韩娆抿了下唇,“嗯。”
“你在撒谎。”他笑着拆穿她。
韩娆只觉得胸口堵了一口气,她直接问他有什么事吗。
赵继川直白地说:“戏杀青了吧,人在哪?我想见你。”
他觉得,她说不想他打扰她拍戏,现在戏杀青了,他叫她过来一点儿也不为过。
韩娆手抠弄着窗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