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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三日之事,一次比一次致命,一次比一次棘手。

逼迫意味,太过分明.....

惠香哭道:“他是想要我们死?那,何不给个痛快的!”

春喜、茹翠也跟着抽抽噎噎。

与她三人恰恰相反,程梨一动未动,亦是一言未发,潋滟秋眸中有泪,但却一直也没让那眼泪落下,心口狂跳,无法平静,良久良久,娇糯的声音如若蚊吟,终是缓缓响起:“你去,让安福,去玄德门看看......”

宫女三人听罢无一不好奇,不懂太子妃何故这会子突然没来由地提起玄德门,让人去看玄德门?是何用意?

但皆没多言,擦了眼泪,其中一个马上出了去。

等待的过程中,程梨亦如适才,便是连动的力气都没了。

一刻钟的功夫,外边响起了匆忙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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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奔跑声。

安福人还未至,喊声已经传入屋中。

“太子妃!”

屋中宫女三人,包括程梨,人人忧心如捣,更好似有火焰在心上烤着。

直到那安福奔了进来。

小太监没有半丝等待,脱口而出:“玄德门撤兵了!”

“玄德门撤兵了?”

宫女几人面面相觑,还未及反映,程梨手中的杯盏陡然掉落在地,发出碎裂的声响。

小姑娘身子一晃,脑中“轰”地一声,瞬时失聪,明白了一切,一切也都与她想的对了上。

抬走库房中的东西是逼迫。

断东宫的粮食是逼迫。

断萧知砚的解药更是逼迫。

逼迫之后,打开了玄德门,给她指明了道路。

萧怀玹,是在逼她去求他。

既是他主动要她去,便是有所目的。

她有什么?

如今的她一无所有,拥有的一切都能被萧怀玹翻手覆灭,在萧怀玹的眼中,她不过是蝼蚁,唯一属于她自己的就是......

程梨浑身打颤,控制不住地发抖,没再想下去。

“太子妃?”

宫女几人自是皆发现了她的异常,这许久,三人多少也反应过味。

当日,程梨在床榻上躺了一整天,门都未曾出过。

她的脑中“轰隆,轰隆”直响,间或一片空白,不知晓事态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天寒尚可忍耐;粮食也尚未到揭不开锅的那天;但萧知砚已一整日未曾服药,就要等不了了......

程梨几近一夜未睡,到了第二日早上,永安宫中传来消息。

萧知砚自昨夜下午便没再醒过。

正午,程梨终是起了床,浑浑噩噩地洗漱穿衣,唤了宫女,尝试着走出了玄德门。

越走,她的心越凉,原本处处是阻的路,此时顺畅无比,行不多久,更有面熟的太监接应。

“太子妃想见陛下?”

程梨微微攥了下手,点了头。

沿途一路,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只断断续续怀着希冀。

或是自己想多了。

如此不知何时入了内廷,被第二次带到了碧霄殿。

不同于上次,此

番没用她等,那男人就在高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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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进来之际,恰有奏折落到桌案。

极小的声音在她耳中也振聋发聩一般,程梨心口愈发地起伏难平。

缓缓地,她携着宫女跪了下去,并未抬头,从进来那一刻,便始终如此。

上位无声,她唇瓣嗫喏,也是无声,半晌如何也说不出话来。

终是良久,方才渐渐地张开了口,语声微颤,柔糯温软,亦是小之又小。

“陛下要臣妇如何?”

宽阔的大殿上万籁俱寂,显得她的声音格外清晰。

语毕后,她再度听到了奏折落案的声响。

旋即是那男人的回答。

萧怀玹不疾不徐地背靠在龙椅上,凛冽的声音像刺一般扎入程梨的耳朵。

“很好,给朕玩几日。”

第七章

程梨的心狠狠一沉,如被压了千金重,即便她早已料到这结果。

再度,她一句话也说之不出,瞬时周身上下如若被架在火上烤着一般。

灼热、局促、煎熬。

也不及她说什么,上位上再度传来声音。

“出去想,来人......”

殿上即刻便来了人,将她主仆请出。

程梨被带走,送入它处。

张明贤一直在她身边,躬身笑着,给她指着明路。

“太子妃一会儿若是想去后宫,门外有顶专门为太子妃准备的小轿,正在候着太子妃;太子妃如若不想去后宫,宫女在汀兰阁,太子妃可随时同宫女离开......”

言罢,再度微微躬身,而后退了出去。

屋中转瞬便只剩下了程梨一人。

一股子让人窒息的安静,静到她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乃至呼吸声。

双腿僵木,程梨站在那半晌一动未动,心中翻起千层浪。

那男人明面上是在给她选择,实际上却处处都是逼迫。

她可还有选?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如若她不从,太子明日怕是就会熬不过去。

继而是被断了粮的她,与东宫的所有人。

最后,是她的父母。

前日至今,她自然并非没想过此时的境遇,但真到了眼前,一切成了现实,无疑又是另一种心境。

在意么?

程梨当然在意。

犹豫么?

程梨也当然犹豫。

可她不想死,不想太子死,更不想她的亲人死。

便是再不愿承认,也不得不承认,眼下,她已走投无路,完全被萧怀玹捏在了掌心。

唯一的出路就是乖乖听话,顺了他意,用身子,换得一时生机,而后从长计议。

程梨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可决定虽早已做下,一切的一切也早已想得透彻明白,此时却还是久久未能迈开脚步。

毕竟她已是他人之妻,于女子而言,那意味着什么很是分明.....

尤为,她对萧怀玹惧怕到了极致.....

终是良久良久,程梨方才行尸走肉般地走了出去。

张明贤就在门外,确切地说,就在门外那顶小轿的一侧。

门被打开,他的视线很快投来,态度恭顺。

“太子妃?”

见程梨目光落向了他这,人当即笑了出来,随之也马上将那轿帘掀起。

程梨一步步过去,始终微低着头,小脸上没半分血色,什么也没说,慢慢踏入,脑中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抬入了后宫。

小轿落下,有宫女嬷嬷引着她去沐了浴,换了衣,吃了东西。

再然后,她便被丢在一处房中安等。

等了多久程梨已没有知觉,直到夜幕降落,室内灯盏渐次亮起,死静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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