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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腿迈动,身后跟着嬷嬷几人,其中一个怀中抱着婴孩儿。
他负着手徐徐地进来,远远便瞧见了她那副娇滴滴的模样,邻近香风拂面,她身上的香扑入了他的鼻息,榻旁宫女尽数让开了去。
萧怀玹眸色幽深,似有浓墨翻涌,一如既往,一副狂妄嚣张的模样,到了床前盯着她坐下。
程梨早微低了头,但听那男人的声音缓缓而起:“抱过来。”
程梨心中有所波动,知道他是要给她看孩子。
五日,扪心自问,说她半丝未想孩子定然为假,但既是当时说了她不会管,她就是不会管,不过眼下嬷嬷把孩子抱了过来给她瞧,她还是没忍住转了头去,瞧了几眼。
她的孩子白白净净的,生的极其好看。
但也仅那几眼,程梨便就转回了头来。
萧怀玹微一抬手,嬷嬷将孩子抱远了些。
他凉凉地开口:“想好了么?”
程梨知道他问的是她生产那日他的许诺。
程梨没答,但并非是没想好,只是没敢说。
她低着头,长睫覆下,并不说话。
那男人态度慵懒:“但说无妨。”
程梨听他这般说,也便慢慢地抬了头去。
俩人视线对了上。
程梨徐徐开口:“你能放我走么?”
话音刚落,她便眼睁睁地看着那男人的脸色骤然沉下。
屋中瞬时死静,而后程梨便觉颈部一紧,身子晃动,被那男人一把揪住了衣襟。
他把
她拽了过来。
顷刻,俩人咫尺距离,脸面几近贴了上。
萧怀玹咬着牙槽,语声发狠:“想好了再说,程梨,你别得寸进尺!朕便是对一条狗好,它也知道对朕摇摇尾巴!走,你要去见谁?谁让你那么想走?”
程梨听罢别过了头去。她是试探着说的,因着她不确定他会不会放她,她想着孩子已经生了,或许他就大发慈悲放了她了。
萧怀玹想过她会提出以前的事一笔勾销,别把她打入冷宫;想过她会想要抚养孩子;想过她会提出想要成为皇贵妃;想过她会想要她爹回朝;也想过她会让他彻底赦免她哥;甚至想过,她想要做这一国之后,就是没想过她竟还想要走!
心中的怒火上涌,疯狂地上涌,便只差一丝便要爆发,但他压了下,语气略微缓和却也极冷:“你为朕诞下了孩子,刚生产完在坐月子,朕不和你计较,朕再给你时间,你再重新想,好好想,下次想好了再说,听懂了么,嗯?”
那最后一句明显再度犯狠了去。
程梨没说话,她也说不出话来,被他弄得轻吟了几声。
但他却偏让她说。
“回答!”
程梨呼吸急促,点了头。
他这才作罢,微松了拽着她衣衫的手,但接着便猛然朝她亲吻了过来,舌尖撬开她的贝齿,纠缠着她的舌,在她口中激烈地搅动,程梨被动着承着他的力度,柔荑推着他,抓住了他的脖颈,指尖深陷,终是挠了他。
萧怀玹的脖颈出了三道血痕。
且不知是不是吃了痛,他这才松开了她,盯着她,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颈,摸到了血。
程梨退缩了下。她不是故意的,眼神似小猫一般,泪盈盈的,明显有着那么点害怕,低头瞧了一眼自己的指甲,却是有日子没剪了。
她的指甲粉嫩粉嫩的,很是好看,萧怀玹也垂下了眼去,落到了她的手上。
那双手白皙胜玉,宛如霜雪初降,指若葱根,纤细又柔美,尽是楚楚之态。
程梨软软地开了口:“我,不是故意的...近来也...剪不了...”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那男人一言未发,也没让她剪,睨了几眼,转了视线,终是冷冰冰地站起了身,抬步走了。
同他走的还有嬷嬷与孩子。
程梨在他走后许久方才闭眼,松了口气。
她没想到他会反应那么大,就如她至今都不懂他为何昔日非抓她回来。
占有欲么?亦或是他恨萧知砚,不想萧知砚得到她?
她一直都是他报复萧知砚、刺激萧知砚的工具罢了。
足足过了一下午,程梨的心绪方才彻底平复下来。她知道,他可能是想她求他别把她打入冷宫。
然后呢?就给他当了小妾,生了孩子,同他这么过下去了?
可不可笑?
他终归只是想让她屈服。
而程梨,却偏偏不是个会屈服于他的人。
他说她的眼中只有情爱。
不,他错了,她要尊严。
她只会找一个尊她,爱她,敬她的夫君,也不会给人做妾,尤其不会给他做妾。便是他是玉皇大帝,能给她摘天上的星星,她也不稀罕!
他和她之间是无解的,因为他是萧怀玹。
她是一定要离开他的,她也是真的不想再看见他。
这次过后,程梨又安静了些时日。
她的月子可谓奢华奢侈。
每日喝的是千年雪参熬煮的滋补参茶,吃的是珍馐美馔,更有天山雪莲入味的燕窝羹。
转眼四十二日便到了。
自那日之后,萧怀玹没再来过,自然也没再给她看过孩子,直到这第四十二日的这天,那男人再度出现。
不同于上一次,他自己前来,没带孩子。
程梨明日便能彻底出月子了,今日见到他,实则心中有着那么点害怕。
她的恶露已经干净,但身子还颇虚。
萧怀玹有些洁癖,只会管她干不干净。他要是不是人起来,她虚不虚弱他便不一定管了。
这将近一年来,他本就对她积攒了很大的火,俩人之间一触即发的火苗是因为那个孩子暂时熄灭了些,他方没立刻收拾她。程梨心中知晓,他随时可能爆发,她也要有些策略,不能一味地与他硬碰硬。
毕竟,他确实没那么在意她的生死。
人冷冰冰地抬步进来,黯淡的眸光像是被一层迷雾笼罩着,身上有着骨子渊渟岳峙,掌控万物,令人喘不过气的上位者气息,那股子压迫感与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是一种手握生杀大权,不容僭越的凌然姿态,让人生畏。
他让人搬来了椅子,慢悠悠地坐在了她的床榻一边,背脊朝后靠去,十指交叉,与她便就一句话。
“说吧。”
没有前言,然说什么俩人却是都心知肚明。
程梨开了口:“我能有自由么?”旋即立刻补充了别的话语:“我能不被困在这锦华宫么?”
“可以。”
他答得很痛快。
一句话之后人便冷着颜面,起身走了。
第二日,也恰是程梨出月子的日子,她被恢复了大半自由。
第四十四章
程梨未急,起先五日并未出门,一来自己体弱,尚有些虚;二来怕太引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