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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那男人已经过来。

萧怀玹坐在榻旁,那双深邃的眸子如故,像狼一般地盯着她。

须臾未说话。

程梨明显拘谨,轻轻攥了攥手。

他于她而言,很是陌生,她也不大敢看他,至今不懂,她二人是怎么到了今日这般关系的。

她,确实是不认得郢王。

这般正心中甚乱之际,猝不及防,也是万万未曾想到,那男人突然探身而来,大手叩住她的脑勺,插入她的发间,蓦地就亲到了她的唇上。

程梨的脸颊瞬间滚烫,泛起一层红晕,恰似天边被晚霞染红的云朵,心口剧烈起伏,唇舌交缠,被他吮吸、包裹、纠缠、厮磨......

好一会儿,直到嬷嬷等人抱着琮儿过来,他方才松开了她,瞧不出任何慌乱。

与他恰恰相反,程梨眼泪汪汪地已经懵了,脸红的像火,眼睛也不知该瞧向何处,尤其不敢朝他望去,直到珠帘被人掀开,她方才有了落眼的地方,接着,便看到了一个六个月大的婴孩。

按照那男人与她所说,这是她和他的孩子。

她生的孩子.....

程梨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第六十六章

她一面看着那被嬷嬷抱过来的婴孩儿,一面摸着自己的小腹,一点也记不起来,甚至无法相信,她竟然都生了孩子!

小婴孩很欢实,生的很是好看,白白嫩嫩,笑意盈盈,肌肤吹弹可破,眼睛又大又圆,亮晶晶的,穿着件绣着金线祥龙的锦缎襁褓,头戴幞头,肉嘟嘟的小手不时挥舞,小腿很是有力,不安分地蹬着,“咿咿呀呀”“咯咯”地笑,笑声清脆,宛若银铃。

虽尚在襁褓之中,却也能看得出,和她的相貌有着五六分的相像,毫无疑问,这确是她的孩子。

萧怀玹不动声色,瞧上去不甚在意,视线却一直在她的脸上,看着她的反应。

他的孩儿长得像她多一些,也幸好像她多一些。

男人唇角缓动,别开了视线,倚靠到了床尾,慵懒地道:

“给娘娘抱抱。”

程梨明显慌张,却也明显颇为期待,抬手接了去。

嬷嬷满脸笑意,嘴角咧到了耳根,见牙不见眼,眼里满是欢喜与讨好。她脚步轻快,几乎是小跑着上前,双手稳稳地、小心翼翼地托起小皇子,动作轻柔得如同捧着稀世珍宝,而后恭恭敬敬地将小皇子递到娘娘怀中。紧接着,嬷嬷便开启了话匣子,一连串好听的话如同连珠炮般脱口而出:

“哎哟,瞧瞧咱们小殿下这欢实劲儿,一见到母妃,这心里头啊,别提多高兴了!就知道和母妃亲 ,这以后啊,肯定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程梨也忍不住露出了些许笑意。

或确是母子连心,知道这是他的亲娘,小琮儿张着小手便朝着程梨奔了去。

到了母妃的怀中,小家伙抬着水灵灵的眼睛盯着程梨瞧看,手舞足蹈,边看边“咿咿呀呀”地和她说话。

程梨心中的感受很微妙,未能完全接受这事实,却也有点喜欢他。

她伸手去摸琮儿的小脸,小手,小胳膊,小腿,小脚丫,脸上渐渐露出笑来。

萧怀玹依旧,倚靠在那,状似有一搭无一搭,实则注意力都在程梨的脸上,瞧着她的神态、脸色,乃至一颦一笑。

显然,他,很满意。

程梨足足和小孩玩了一个多时辰,待得琮儿要吃奶了,方才被嬷嬷与奶娘带了回去。

恰逢前朝有事,萧怀玹也一并离开。

几人都走后,程梨坐在榻上半晌未动,脑中都是适才那个婴孩。

她没了两年的记忆,记忆之中自己方才十六。

突然多了个孩子,自然很难接受,但那种感觉又很奇怪,很微妙,让人,有点欢喜。

晚会儿,她沐浴后,回来躺在床榻上,正想着些事,但听那男人返了回来。

程梨本能地紧张,尤其想起适才他亲了她。

虽然已经生了孩子,俩人已经做了夫妻,但她毫无记忆。

他于她而言,是陌生人。

脚步不慢,那男人直奔她而来。

程梨躲在床榻之上,呼吸急促又凌乱,轻柔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明显,葱白般的柔荑不自觉地轻轻攥着被衾,指节泛白,只露个小脑袋,恰似受惊的小鹿,双眼眸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一般,氤氲朦胧,怯生生地看向纱幔,屏气敛息,眼睁睁地看着那男人将轻纱拨开,高大的身躯出现在她面前。

他生得极好,五官深邃立体,唇角噙笑,眼眸微垂,那是一双很是好看的桃花眼,只是,人瞧上去有些狂妄,与生俱来,带着股子尊贵、难近、不可一世,又有些野性的气息。

除了脸,皆非程梨倾心之范。 w?a?n?g?址?F?a?b?u?页?ī????ū?w?é?n?????????5????????

程梨喜欢温润如玉的男子,譬如:萧知砚。

但他说他二人彼此爱慕,何况又有了孩子。

程梨想,或是这两年之中有着什么特别之事。

正这般思着,但瞧他已经靠近过来。

萧怀玹坐在了她的床边,侧头,抬手为她掖了下青丝,语声温顺低沉:

“朕与梨梨的孩儿可爱么?”

程梨点头,“嗯”了一声,声音又软又柔,仿若小猫一般。

萧怀玹再问:“梨梨喜欢他么?”

程梨实话实答,再度点了头,温声细语:“喜欢。”

萧怀玹笑了一声,抬手轻抚着她的脸,慢条斯理:

“昔日梨梨玉体违和,朕怜之,遂将幼子留于朕之寝宫抚养。今梨梨若欲亲养,朕自当遂梨梨所愿,使其归梨梨身畔。梨梨意下如何?”

程梨心中有所波动,试问哪个母亲不想亲养,常见自己的孩子,当即便点了头。

“嗯。”

萧怀玹再度笑了一声,俊脸朝她靠近,眸色幽暗,哑声道:

“那明日,朕便把琮儿送回来。”

言罢,转了画风,语调慵懒缱绻,眼含旖旎,眯着她道了旁的:

“洗干净了?”

程梨不傻,懂他的意思。实则自知他返了回来,她心中便隐隐地有着些预感,即便如此小脸也“刷”地一下子红了个透。

“我...可能不会...”

她说的是实话。

记忆停留在十六那年,她没学过伺候男人那种事,只隐约好似明白那么一点点,不觉得自己可以。

“朕教你。”

那男人话说完,盯了她许久,而后,起身,去了浴房。

程梨柔荑紧抓着被衾,眼中泪盈盈的,心口一起一伏,许久皆未平息,心中脑中乱如麻,紧张不已,直到耳边再度传来脚步声。

那男人返了回来。

龙袍已经脱下,他的身上只有一层薄薄的衣裳,衣襟大敞,未系一丝,精健的胸膛在光影交错间时隐时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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