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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提前害怕,缩了回来,终是直到他刺下之后她方才发出轻吟,柔荑微微动了两下,哼唧几声,拿了回来。
宋太医将银针和丝帕交给医童收起,弯腰到帝王面前,微微抬眼:“陛下,娘娘的昏迷确实古怪,但脉象无异,理应并无大碍,微臣回去为娘娘开些醒神药,娘娘服下之后,加之休息,应该很快就会恢复神志。”
萧怀玹漆黑的眸子盯着他,一言没发,不疾不徐地起了身,负过手去,抬步走了。
宋太医擦了下汗,跟在他身后,俩人出了卧房,到了珠帘之外。
程梨仔细凝神,听他二人话语,果不其然,那男人开了口。
“你说,与那药无干系?”
声音很沉,亦不大,夹杂着杯盏落案的轻轻声响,程梨心口再度剧烈颤动。
但听那宋太医答了话:“忘川散只能让人失忆,不会让人突然昏迷,也不会让人神志不清,只服用后的起初几日,因着记忆突然空缺,会让人感到迷茫,偶有迟钝,不过要不了几日症状就会消失,娘娘为今已服用了一个月,按理说已和常人无异。娘娘玉体康健,不会突然昏迷才对。” ?!!!
程梨的呼吸好似就要在喉间凝住,血液翻腾,震惊到恍惚。
果然是萧怀玹给她喂了药!
她心中翻起千层浪,强压下所有情绪,继续听了下去。
“......所以微臣还是觉得娘娘无碍。”
萧怀玹没再接话,悠悠地问了旁的:“一滴三个月,为今已经过了一个月,她会什么时候想起来?”
宋太医答道:“两个半月以后,娘娘可能就会陆续记起一些似是而非之事,那半个月里,陛下切记勿要与娘娘过多提及旧事,亦或,便是在那时,让娘娘服下那第二滴。”
萧怀玹喝着茶,很是随意地道:“可有提前忆起的可能?”
宋太医回口:“除非遭受强烈刺激、沉重创伤,或是发生令娘娘难以承受之大事!若逢此等情形,越是刻骨铭心之事,越是易被忆起。否则,纵使娘娘意志力超凡,亦不过偶尔觉某事似曾相识,有些熟悉,断难记起真实过往。”
“很好。”
他的声音平淡而低沉,亦极为冷漠,是程梨这些时日不曾听到过的。
这些时日,他与她说话之时声线虽沉,但很温和,断没有冷漠与疏离之感。这样的声音让她脑中很自然地和前些日子她的那个梦,梦中的他联系到了一起。
她的失忆竟真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竟真的给她喂了药!
俩人之间果然并不简单,果然经历了极其严重之事!
所以,他真的说过要把她打入冷宫!
所以,这才是真正的他?
可是为什么?
他是她的大哥哥呀?
他在骗她,他真的都是在骗她!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程梨骤然感到头痛欲裂,血液在体内沸腾。
她想忍耐,想继续伪装下去,想不做声音,但却再也忍耐不了,终还是发出了呻吟。
身旁宫女一下子都奔了过来。
“娘娘,娘娘?”
程梨双手摁住了头颅。
“娘娘,娘娘......”
耳边宫女连绵不断的呼唤之声渐渐变得遥远而空灵。
她的手脚乃至全身好似瞬间被寒冰封冻,一动也动弹不了了。
然记忆却仿若洪流一般涌入脑中。
萧怀玹,萧怀玹,萧怀玹.......
她的脑中全是那个男人!
失去的记忆如爆发的火山岩浆,一发不可收拾,直到她完全记起,思绪再度回到一个月前,他给她灌下那一滴药!
程梨骤地睁开眼睛!
一切只在须臾,眼前依旧一片混乱,宫女连绵不绝地呼唤着她。
他亦听到了那男人奔来的声音。
转眼,宫女尽数退到一旁,萧怀玹已阔步趋近,过了来。
瞧见她睁开了眼睛,他的脸上明显见了笑意。
“梨梨......”
旋即人便就坐在了她的床榻一旁,握起了她的手,微微弯身,俊脸朝她靠近,语声与适才全然不同,再现温柔:
“梨梨,你醒了。”
“你吓坏朕了。”
“朕适才来的时候,恨不得生出翅膀,马上见到你。”
“看到你躺在床榻上昏昏沉沉,朕心如刀割,宁可代替你受苦。”
“是朕近来太过繁忙没把你照顾好,好在你没事。”
“梨梨.....”
他说着把她的柔荑握的更紧了些,放至唇边,探过身去,还待继续说话,却突然见那美人笑了一下,笑出了声。
“萧怀玹,你是在给我演绎深情郎君么?”
只见,那男人装出的满是温柔的眼睛一下子便就晦暗了去,探过来的身子也骤地便停了下。
脑中“轰”地一声,万万没想到,萧怀玹意外,他当然意外!
但他为人极为聪明,不用他人解释,一瞬足矣。
一瞬他便参透了所有,意识到自己是不知第多少次了,又被她摆了一道!
意识到了,她此番根本便没昏,是装昏。
亦意识到了,她不是忘川散失效,想起了什么,而是记忆中出现了零星画面,是现实与她被灌输的东西出了矛盾。而她,很聪明。
她是,推测出来的。
装昏,是想证实自己的推测。
还意识到了,她是适才偷听到了他与太医的对话,明白了真相,瞬时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进而阴差阳错,这便就恢复了记忆,想起了一切。
萧怀玹松开了她的手,慢慢地退了回去,直起了身子,而后别过头颅,“嗤”了一声,那抹嗤笑便就挂在了脸上,转而回了视线,垂眸眯着她,一言没发,手却缓缓地入了怀。
程梨心脏仿佛要冲破心口,眸色骤变。
她当然知道他要干什么?
果不其然,旋即程梨便见他再度拿出了那个瓷瓶。
程梨当即起了身去。
“萧怀玹,你当真是疯了!”
然刚刚起来,便被那男人一把摁了下去,不止,束住了双手!
他单手便能握住她一双手腕,唇角含笑,大言不惭地挑眉,话语仿若从牙缝中挤出,答着她的话。
“是啊,朕是疯子。”
“谁让你想起来的?”
“你为什么要想起来?”
“忘了那两年,忘了萧知砚,你和朕过的不是很好嘛!”
他话说完,已如上次一样,把她的双手绑在了一起。
“萧怀玹,你放开我!”
那男人自然没有,非但没有,半丝欲要作罢的意思都无,接着便捏住了她的脸,单手打开了那瓷瓶,再度欲要往她的口中灌药。
“萧怀玹,我向你发誓,今日我如若真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