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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灌了药,它日,我但凡有再想起来的时候,无论何时何地,一定,立马咬舌自尽!!”
那男人的瓷瓶已到了她的唇边,下一瞬就要给她喂了进去,手却突然停了下,在听得她这话之后,突然停了下。
俩人的眼睛对了上。
程梨心口剧烈起伏,眼中泪盈盈的,满是不屈,直直地盯着他。
萧怀玹如故,他的眼睛渊默如潭,深不见底,依旧让人看不清,参不透。
如此僵持良久。
程梨先说了话。
“你放了灵鸢,云隐,星藏,我留在你的身边,但你不能不给我自由!且,你要把我父母接回来,给我爹官复原职,也要赦免了我哥的罪行。如若你能做到这些,我就留在你的身边,但如若,你已经杀了灵鸢,云隐,星藏,萧怀玹,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这话说完,程梨便没忍住,抽抽噎噎地哭了出来。
但见那男人盯了她许久,而后,慢慢地松开了她,起了身去,唤了宫女:“伺候娘娘穿衣。”
太医早走,宫女也
早退出了卧房,立在了珠帘之后。
听得陛下吩咐,立刻进来两人。
两人到了床榻前,给娘娘先解开了绑着手腕的丝带。
不时,洗漱用水与华衣接被端了上来,没去妆台前,六人便就在这床榻上伺候着。
这期间,那男人负手立在那,视线未离,一直瞧着她。
程梨亦然。
不过是做他的禁-脔。
他也不过就是要一个禁-脔。
待得收拾妥当,那男人在前,出了门去,程梨跟在他身后。
到了外边上了暖辇,暖辇落了帘子,将她抬到了天牢。
到后程梨下了来,下来便看到了萧怀玹。
依旧,那男人在前,她在后。
他带着她,径直入了天牢。
第七十四章
天牢之内,四周高墙森然耸立,黑压压一片,压得人喘不过气,地面由石板铺就,冰冷而粗糙,光线难以透入,昏黄的烛火摇曳不定,暗影在四周肆意蔓延。
司狱在前,弓身引路,萧怀玹在后,程梨在更后。
她身披衣帽,披风上雪白的绒毛在忽明忽暗的烛火下,衬得她的面容愈发苍白。
此处乃诏狱,直属皇帝掌管,关押其中的罪犯,皆是皇帝亲自下令囚禁的。几人所入之地关押的皆是女囚,人数寥寥,前行没多远便到了地方。
程梨一眼认出了灵鸢!
她呼吸骤急,马上跑了过去,双手紧紧扶住铁栏,看得清楚,灵鸢手上脚上皆戴着沉重的锁链,穿着囚服,蓬头垢面,正倚靠在墙边,状似睡着,全然没了曾经的生机。
“灵鸢!!”
程梨声音哽咽,当即唤出了声来。
那灵鸢仿若是在梦中听到了她的声音,微微动了动头颅,蹙了蹙眉,口中喃喃:“王妃......”
但并未睁眼,直到再次听到程梨的声音!
灵鸢猛地睁开双眼。
昏暗之下,她的视线好一会儿后方才清晰,而后她看到了程梨!
“王妃!”
震惊!意外!
灵鸢马上起了身去,朝她奔过,但她的身子被铁锁缠缚,脚步沉重,废了很大的力气才到了铁栏之前,眼中满是惊喜:“王妃可安好?王妃,您怎么来了?”
话刚问完,她的余光便瞥见了不远处的萧怀玹,如此也便明白了大半。
程梨没答她的问题,看着灵鸢,眼圈泛红,转而朝向萧怀玹身后的司狱,冷着小脸:“还不快把门打开!”
司狱躬身行礼,下意识看向身旁的帝王,见陛下微动了下头颅,得到示意,他方才应了一声,随后拿出钥匙,打开了狱门。
程梨握住灵鸢的手,开门见山:“灵鸢,离开这,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王妃,你呢!”
灵鸢反手紧攥住了程梨的手,欲要再问什么,程梨已经转过了视线,看向司狱:“另外两个呢?”
那司狱弯着身子,伸手朝前示意,还没等程梨迈步,已然听到了云隐与星藏的声音:“王妃!”
程梨马上朝前奔去,分别去看了她二人。
三人被关在了不同的牢房,离得很远,脚下皆是拖着极重的锁链。
萧怀玹冷冰冰地下令:“给她们解开锁链,押出城门,放了她们。”
司狱躬身领命,迅速吩咐下去。
萧怀玹到了程梨的身边,手掌顶住了她的腰,微微俯身,凑近她的脸,挑眉问道:“看到人了?”
程梨知晓,他此番特意带她来,是让她亲眼确认,她们还活着。
没待程梨说话,他再度开口:“也听到朕的话了?君无戏言,朕如你所愿,把她们放了。”
程梨抬了眼睛,对上了他冷冰的目光,半晌,点了点头。
那男人这才慢悠悠地松开了她。
三人被士兵押着,出了诏狱,进而出了丹凤门,程梨乘着暖辇,一路跟到了丹凤门。
多余的话,一句她也未和她三人说。
三人也早看出了什么,那萧怀玹始终如影随形,就在她身边。
直到看到三人平安离去,程梨方才返回寝宫。
当夜,萧怀玹未留宿,但在她房中呆到了很晚。
他单腿曲起,倚在矮榻之上,悠闲喝茶,神情慵懒,视线几近一直在她身上。
程梨该做什么做什么,让宫女按着她的喜好打扫布置了寝宫,有些物件不喜欢,让人撤了下去,有些喜欢,却也换了位置摆放。一时间宫中忙忙碌碌,倒是热闹。晚膳她也照常吃,与宫女说话一如既往,轻声细语,唯独一眼没看那男人,亦是一句话未主动与他说。
到了晚上,萧怀玹才起身离去。
他回到自己的寝宫,一下午没处理政务,让张明贤去书房搬了些奏折来。
奏折搬到,他正好沐浴出来,到了矮榻之上,坐在桌前,随手翻看了几本。
琉璃灯盏中烛光摇曳,光晕柔和,映照着纯金铸就的灯座,满室金碧辉煌。然他看着看着就溜了神,思绪飘远,想起了那个女人。
你说她不悦,她又好似没有不悦。人有雅兴插花,装饰寝宫;也列了书单,让婢女去藏书阁给她取回了数十本书;他与她说话,她也有问必答,语声如故,娇娇嗲嗲的。就是没什么情绪,没什么温度,且她,没主动与他说过话。
萧怀玹想了片刻便没了看奏折的兴致,将东西丢在一旁,起身睡觉去了。
翌日早朝,他在朝堂上宣告了两件事。
其一,册封程梨为皇贵妃;其二,册封萧珵,也便是她的儿子为皇太子。
消息迅速传遍六宫,程梨醒来后便得知了此事。
她接了旨,谢了恩;也替她的孩子接了旨,谢了恩。
直到今日,她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