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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专门为她停歇,让她下来走走。
大军破晓出发,黄昏扎营休息,日复一日,如此一过便是半个月,程梨与他返回了上京。
三月二十五,大明宫外晨雾未散,三百里驰道已铺就黄沙。文武百官身着朝服,按品级分列御道两侧,玉圭相触,声如碎冰。城楼上三十六面鎏金铜钟齐鸣,惊起栖鸦掠过朱红宫墙。
叶庭筠携百官恭候,见到帝王齐齐地跪拜了下去。
“臣等恭迎陛下得胜还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气如奔涛,呼声如雷,响遏行云,一片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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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梨未同他回宫。
刚入京畿,那男人便来问过她此事。
他会主动相问,程梨很是意外,但便是他不问,她也会提出。
得到她的答案之后,萧怀玹一言没发,冷颜、垂眼睨着她,良久良久,没点头,没答应,但待得到了那上京后,做了往昔根本不会做之事,放了手,派了人将她送回了程家——她父母暂居之地。
一别两载有余,恍如隔世,为今程梨已就快十九,两载所历之事竟是比她前十六年加在一起还多。
程梨心潮翻涌,奔入家中,见到了父母,不止,还有惠香、茹翠、春喜,与她的兄长程泽安!!!
美人泪如雨下,高声相唤,当即扑进双亲与哥哥的怀中,不管不顾,放声大哭,像梦一样,一切当真像梦一样。
屋中一时之间尽是程梨与母亲,及着三名婢女的呜咽之声,此情此景,便是身为男人的程经赋与程泽安也难免落泪。
直到哭得尽兴了,程梨与母亲彼此擦泪,方才停歇,哭过又笑。
程梨看向哥哥,将他的事问了出来。
程泽安直言:“为兄与惠香三人前日方才归来,萧怀玹派叶庭筠打着‘清君侧’的旗号灭了宁阳王,救了为兄。”
程梨声音哽咽:“哥被关了多久?”
程泽安回道:“一年。”
程梨知晓,那便是说最后一次相见,他哥回到陇右不久便发生了那事。
程梨从哥哥的言语与低落的情绪中听得出来,他并未从萧知砚之事中走出;更听得出来,他依然直呼萧怀玹的名讳。他,依旧并不喜他。
程泽安苦笑:“哥就是个傻子,算了,过去了。”
程梨马上起身到了哥哥身边,坐到了他的面前,看着他:“是,哥,过去了,不要再为不值得的人难过。”
程泽安淡笑,点了头。
妹妹的事,程泽安已简单与父母说过。
程经赋与林氏也都大致知晓了女儿与那萧怀玹之事,更知晓了那襁褓中的皇太子萧珵是他们的外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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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萧怀玹将他们接回,两个月来的一切皆是他的贴身近侍张明贤亲手操办,将他们照顾的何其周至自是不必说,这是什么意思,没人不懂。
是没人不懂,且没有悬念,程梨与父母、兄长也是万万未曾想到,萧怀玹方才回宫一个时辰,圣旨就传到了程家。
张明贤笑意满盈,亲自送来。
旨上大意:程经赋蒙冤一案,经查系遭人构陷,致使误判。甲胄之冤昭雪,程经赋复任原职,三日后即行到任。程泽安一并洗雪前愆,官复原阶,与程经赋同日履职。另着刑部彻查构陷之人,以正朝纲,以儆效尤。
程经赋与程泽安皆接了旨,谢了恩,待得张明贤走后,屋中陷入沉静。
程经赋望向女儿:“阿梨愿意和他共度余生?”
林氏抹了抹眼泪,程泽安虽没具体与父母说萧怀玹与妹妹的所有之事,但二人不傻,能料想一二,毕竟彼时,女儿已是太子发妻,名义上是那萧怀玹的嫂嫂。
那萧怀玹夺兄妻,占嫂嫂,迫使嫂嫂有孕诞子,外孙为今十个月,向前推算,事情在他刚登基不久便发生了。林氏又深知女儿的性子,能经历什么好事?
程梨摇了摇头,答得是父亲的问话,但旋即便又慢慢握起了父亲的手。
“爹爹莫要忧心女儿之事,尽管拿回自己该拿回的,至于女儿与他,女儿暂时不想想.......”
程泽安接口,冷声:“他可会再逼迫阿梨?”
程梨缓缓地转了眸子,望向哥哥,瞧出了他的不悦,也明白父母与哥哥的顾虑。
他们爱她。
如若接了萧怀玹给的好处就意味着她要委屈自己。
那,这好处他们不要!
程梨摇头,说了肺腑之言:“他差点死了,我救了他,他不会再逼我。”
程经赋、林氏与程泽安都是一怔,但旋即皆明白了。
因为,没人不知此番萧怀玹命悬一线,中的是毒箭,本该必死。
原来,是女儿/妹妹救了他!
林氏更加心惊,紧张道:“阿梨是怎么救得他?”
程梨没答,只是笑笑,说的很是轻松:“娘别急,女儿不是从小就爱看医书么,办法有很多,恰好他命好,外边便有需要的草药。”
她未说实话,事情已经过去,没必要再让家人后怕。
父母与哥哥不语,程梨多少看出些异常,知道他们不信。
这天下间哪有那么多巧合,那么多好命?
程梨笑笑:“所以,这是我们家应得的。”
她与萧怀玹之间的爱恨情仇很难用三言两语说清。
是他不顾性命为她挡箭在先,她方才也不顾性命为他吸出毒液。
后他又不顾后果,以身相换。
谁为谁付出得更多,程梨已分不清,唯知一切皆已经过去。他等同于答应了不会再纠缠,此时此刻与往后余生,她要过她想要的日子。
她要自己做主,自己选择......
林氏刚想再问什么,外边又来了第二个消息。
程令远下狱了。
那是程梨与程泽安的二叔。
彼时甲胄之事,背后的真凶虽是萧知砚,是萧知砚一手谋划陷害,却祸起萧墙,是他自家叔叔甘愿做人手中利剑,为取而代之,大义灭亲,明知是栽赃,还是迫不及待地向萧怀玹献上了投名状,揭发了她爹。
不止,若他只为自保或是也可说上一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然他却火上浇油,有着仇恨一般,将自己亲哥一家往死里逼,为求升官,讨好萧怀玹,四处抓捕她哥;萧怀玹没迁怒她娘,他竟也不顾昔年情分,将病重的她娘赶出了程家。
是以,消息传来,程梨与父母兄长四人皆面不改色,心很冷,没人有任何反应,也没人可怜他。
接着,第三件事。
程家三房四房便来了人,跪在程经赋面前,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前来请长房归回,说着昔年二房掌家之后,如何不准他们与大房有瓜葛;如何偷偷地给程夫人送钱被打,被囚;程令远又如何危言耸听,说与大房有瓜葛就是前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