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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兄长的卷宗都无权翻阅。
所以,她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陆不语一掌拍在桌上:“所以,徐掌柜,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纳人。我早听闻你君康医官中的坐馆大夫各个医术精湛,不知他们可否有兴趣为本官效力?”
一听是来要人,徐舟野面露难色,君康医馆一共就三个大夫轮番上值,而且资历老年级长,全靠他们三个才在汴京打出声誉,这给出去任何一个,他的医馆都不能正常运转,可陆不语的面子他又不能不卖...
徐舟野:“这....医馆内的大夫学的是为活人诊治,不会给死人...”
陆不语冷觑一眼,硬是让徐舟野把后面半句话哽在喉咙中,
咽了进去,这时候,他感觉到身后有人在轻拉他的衣角...
骑虎难下之时,徐舟野眼珠子一转,把一直默默不响的姜时愿推到了陆不语的面前:“大人,这是我们医馆新来的大夫,医术高超、精通药理,你看她成吗?”
第23章
陆不语眸光一冷,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要说容貌确实是个佳人,但...实力嘛....
他挑了下眉头:“徐掌柜在戏弄本官?圣上虽然鼓励女子求学,宫中亦有女子成为医女,但女仵作本官可从未听说过啊...”
姜时愿打断他的话,“从未听说过,只能代表大人见识浅薄,不能代表女子就没有成为仵作的天赋。”
徐舟野在后默默擦汗。
他哪想到这女子竟是个刺头,瞧她唇语相讽,妙语连珠,一点野不给陆不语面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怕是连他都救不了...
只叹红颜薄命。
可谁想,下一瞬清脆的掌声响起,陆不语大声赞‘好’。
徐舟野也跟着暗暗松了口气,心叹道这陆大人的脾气是真好。
陆不语摩挲着下颌,细品姜时愿的话,道:“这倒是像是魏国公的语气,说起来,本官近日倒是许久没有见过主君了。”
说到此处,他神色松动,“圣上鼓励女子进学,律例朝令夕改,典狱也早该破了死规矩,我准了。只不过,能不能进典狱过春试,就靠姑娘自己了。”
临行之前,陆不语又忽然想到了什么,止住步子,丢给姜时愿一块银质腰牌,“对了,今年典狱春考试题与往年不同,要求两人组成一对通过测试。”
“姑娘要报考典狱,还需另找一位能人组队才是。”
姜时愿摩挲着腰牌上面的银蛇纹路,继续问道:“关于春试题目,四处可有提示?”
陆不语双手环胸,轻笑一声:“这次的春试乃我兄长亲自出题,兄长从青龙阁成百上千的案卷中随意选了一案,届时典狱会尽量还原此案的细节、被害者的尸体,你等需要验明死者死因,推测作案时间,还原作案细节,找出凶手,即可通关。”
典狱春考是全汴京一年一度的大事,按着惯例都是由陆观棋一手策划考题,一手组织春考,每年这个时候都是最令他焦头烂额之时。
陆观棋从积攒如山的案卷中勉强挺起身子,揉了揉酸胀的眼穴,小司使们还在典狱五处中穿梭来去,报来一叠又一叠的机密文件,小声提醒‘这都是魏国公遗留下来的文件,还未曾过目,有劳五处了。’
纵使再好脾气的君子,陆观棋也忍不住蹙着眉头,自从魏国公‘出了趟远门后’,这庞大的典狱就全部由他代为执掌,每日浸在成堆的事务之中,从白日埋头至深夜,他现在恨不得将自己掰扯成四份。
直到今日,他才明白为什么主君如此追求修身养性.....
这时候,一位司使慌张地跑了进来,小声在他耳旁道:“陆案吏,左相来了,指明要见您。”
陆观棋闻言立马竖起玉冠,穿上公服,跟随着领路的司使一路走近黄泉殿中,司使弯着身子侯在一旁,替陆观棋亏推开了门,紧着就马不停蹄地退了下去。
陆观棋一人走了进去。
大殿阴森,昏暗无掌灯。
一人华服加身跪在大殿,而另一人穿着素色道袍斜端坐在黄花梨木椅中,手中盘着一串伽南香十八子手串,手串昂贵,价值不菲,正中镶嵌着东珠一颗,下挂金色结绳。
陆观棋不敢抬头,“拜见左相。”
左相阖着双眼,嗓音喑哑,道:“魏国公呢?这么久了,还没有找出他吗?”
“左相恕罪,下官已经尽全力寻找国公下落,但怕有疑心之人还有六处众人察觉国公如今不在典狱,所以一直不敢放开手脚、大肆搜寻。”
“下官只敢借着捕捉贼寇的名号搜索全城。当然除了汴京城中,下官还命人去了京郊,甚至还鬼市都翻了,还是未能寻到国公的下落。”
清脆的珠串拨弄声戛然而止,左相缓缓掀起眼帘,珠串才从左手移交至右手快速拨弄起来,“我相信陆案吏已经尽力而为了,毕竟如果谢循是真的有心想藏起来,恐怕出动整个典狱也找不出他。”
“魏国公不敢。”陆观棋磕头道,“魏国公对左相忠心耿耿,奉您之令建立典狱,监察百官,这份忠心天地可鉴。”
“如今典狱的地位远超于大理寺和检察院之上,为圣人器重,国公功不可没。” W?a?n?g?阯?发?B?u?Y?e???f?????ē?n?????????????c???м
左相冷笑一声,眼中寒芒乍现:“可如今世人都觉得典狱是他谢循的,典狱上下以谢循马首是瞻,有谁还记得我。”
“左相,魏国公绝无取代之意,还...”
还未说完,直接被左相打断,只见左相站直身体,随手就将那串名贵的十八子丢入熊熊烈火之中,冷声道:“典狱不可一日无主,还是得有人能接替谢循的位子。你说呢,陆观棋?”
十八子手串在大火中发成清脆的崩裂声,“嘎吱嘎吱”挠人心窝,最后成为一摊灰烬。
陆观棋如被泼了一盆水立马清醒过来,转而分析道,“左相不可。典狱如今还需要谢循的名声坐镇,这样才可以威慑朝野中藏有异心之人。”
“而且,典狱六处为谢循亲手创立,六处中不少能人异士甚至还有曾经犯下不少重案的江湖人士、南洋北盗,皆是因仰慕谢循或为谢循亲自降服,这才加入典狱,若是没了谢循,典狱人心不齐,难敌外患啊。”
句句戳中命脉,直击痛点,左相老谋深算又如何不清楚自己的‘义子’是如何一步步丰满羽翼,将这典狱慢慢变成他的天下,如今典狱主司的位子除了谢循,他还真的找不出另一个人能与之匹敌。
可惜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左相又怎么会毫无防备呢?
左相斜眼觑向屏风之后,命令道:“出来吧。”
陆观棋双眸圆瞪,看着玉面屏风后的一抹修长的身影慢慢走近视线之内,身上披了一件鸦青色薄袍,脸上同样戴着青鬼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