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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成为娘子可用的一枚棋子。姜娘子剑锋所指之处,沈浔必定往之。”
“至死不弃,回报恩情。”
她很清楚沈浔看她的眼神中并无缠柔眷恋,更对她毫无男女之情,沈浔对她只有救命之恩的感激。
不过,或许,细品下来,也更像暗卫誓死效忠主上的誓词....
可是‘至死不弃’的承诺,还是让她多了一丝羞赧。
姜时愿声如细蚊地应了声,缓缓克制着脸上泛起的缬晕。
忽然间,沈浔站在轩窗前,出言打断她的思绪,“时辰不早了,娘子好好休息。”
“等等,沈浔。”姜时愿起身喊住他,“我有一件事情想要与你商量。”。 W?a?n?g?阯?发?b?u?页?ⅰ????ǔ?????n?2?0?2????????????
姜时愿问道:“你还是一点也想不起来吗?籍贯在哪,作何营生,为何会去观音庙,还有....”
沈浔茫然摇头。
“那我便长话短说,这世间有人想杀沈公子,此人不惜花费重金买下暗河的三位顶级杀手,想要在观音庙取你性命。”
“虽然真凶现在或许以为沈公子已被杀死,但日后保不齐会被人察觉。俗言,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沈公子应当早做打算。”
“还是要尽早恢复记忆。”
沈浔点头。
*
到了约定的时间,姜时愿按时前去鬼市,白掌柜信守承诺呈上两本盖着户部司官印的良籍户贴。三七高兴地傻眼了,回程途中还抱着良籍不离手,满心满眼全是标着良民的户帖。
要是拿到良籍后的第一件事情,必定是进京,过朝阳关,扬眉吐气。
看守朝阳关的城门校尉这次没有过多阻拦,虽有些不敢置信姜时愿和三七二人是如何跨越阶级,一跃从贱籍翻身成良籍。可看着户贴上盖着户部司的官印,他若不放行,就是公然违抗大庆律例,不把三司放在眼里。
思前想后,他只能扬手放行。
进关之时,三七还故意狠狠踩了校尉一脚,以解心头之恨。
三七和姜时愿走过狭长幽暗的关洞,当头顶的黑全然化成天上的朝阳时,她们这才有了真情实感,她们再次回到了京中。
汴京城依旧富丽繁华,城内四河贯穿,宫阙万间锁重楼。灯火相映楼台,两边的屋宇星罗棋布,无数市井百姓张着大小纸伞要吆喝着生意,士族高门的马车,走货的骡车与牛车穿梭于官道之中。
姜时愿再次走上熟悉的朱雀街,心中早已物是人非。
汴京的熙攘,大庆的繁盛,又能如何呢,她早就感受不到一丝快乐,她已沦落为无根之人。
三七好奇地问道:“姐姐,如今已经进京了,下一步该怎么做?”
姜时愿摸了摸略显羞涩的荷包,对三七说道:“汴京城是吃人的猛虎,我们要想在此地站稳脚跟,就必须先拥有一处自己的住宅,再寻一个能够赚钱的营生,否则别说在汴京中活下去,我们连何氏的院落都走不出去。”
“三七,你想一辈子住在贱民带吗?”
三七猛地摇头,“当然不想。”
正午时分,姜时愿和三七兵分两路,三七去打听田宅,姜时愿则游走在各个药铺,希望能寻个坐馆大夫,再不济也是个药童的差事。
可那些医官的老板都是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眼睛一斜姜时愿是个女子,要么是动了歪心思的,要么就是轻视她的才能。
要说言语最为尖酸刻薄的,还得是汴京城名气最大的,资历最久的——是君康医官的东家,徐舟野。
徐州野人如其名,处处彰显着她的野心。
一听姜时愿要应聘坐馆大夫,耳朵都竖起来了,一声嗤笑,满是讥讽:“这年头山鸡都能插个鸡毛当凤凰,女子都敢抛头露面,当坐馆大夫了?”
“我已经通过了你所有的测试,且学过大方脉、小方脉、风科、眼科、针灸科等,证明我行医问诊的本事,徐掌柜为何一定要在‘女子’上做文章?”
“好啊,娘子都这么说了,只要通过最后一道考题,就招你。”
“什么?”
“我要你给我施针。怎么犹豫了?这成为大夫,可就是要搭脉,施针的,莫非没有看过男子褪去衣衫后的身姿啊?要不要我脱给你看。”
姜时愿转身就走,又被恬不知耻的徐舟野拦下,“不是要应聘坐馆大夫吗?怎么才说了没两句转身就要走啊..”
他伸手想搭上姜时愿的纤纤玉手,没想到被美人毫不留情地赏了一巴掌。
徐舟野生了火气,反手想甩给姜时愿一个巴掌,可是看清后面缓缓走近医官的队伍时,这高扬的手顿时抱合在一起,舔着谄媚的脸就迎了上去,“见过四处和各位司使,今日怎么想着光临寒舍了,有何指教?”
姜时愿回望过去,君康医官已经被一群典狱使团团围住,为首的男子,修长手指搭在腰间的长剑上,随意捻起一根草药,手指摩挲成碎屑,道:“谈不上指教,今日来奉我兄长的命令,有公事要办。”
男子衣着华贵,气质非凡,应该是徐舟野口中的‘四处’。
谢循一手创立典狱,下分六处,替他办事,各处所分的职责不同。姜时愿略微从袁黎口中听过一点,他掌管六处,为六处之首,负责追捕潜藏在五湖四海的犯人。
四处与五处分别陆观棋两兄弟管理,五处负责整理案件详情,规整、保存各个年份的卷宗,而四处则是常年与尸体打交道,说白了,就是仵作。
徐舟野一听他的兄长,眼睛都亮了,“哦?陆观棋,陆案吏?那可是魏国公眼前的红人啊。”
“陆案吏有何指教?”
姜时愿心下一横,原来此人是陆观棋的弟弟,陆不语。
兄弟俩的名字连在一起,就是观棋不语。
她仔细比较,二人的眉目确实有些相似,可不同的是陆观棋给人感觉矜贵持重,而他的弟弟就像个不着调的贵公子。
陆不语直接略过这间医官的东家,从药匣中抽了两个核桃,放在手中把玩,背对着徐舟野说到:“今年典狱各司又要春试了,你知道的,每到这个时候,多少高门世家、小官之后挤破了头,都想进入典狱,谋一份官职。”
徐舟野:“小的知道,每年参加春试之人的可不少呢,谁不想进典狱光耀门楣,为国公效力呢?”
“你不知道。”陆不语握碎核桃,细细碎碎的砂砾从掌心溜走,“每年应聘其余五处之人供不应求,唯有我的四处前门庭冷落,寥寥无几。”
世人皆知仵作毕竟长年累月与死者打交道,被认为有损阴德,故不受人待见,没人报名也属正常。
但这对姜时愿来说却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凡入典狱者,就相当于一只脚迈入官场。姜时愿要想推翻谢循,查清兄长的冤案,就必须拥有相应的权力和权势,不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