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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权夺利,淫邪毒辣的手段可一点都不比深宫少。而且,仵作位卑,向来为世人所轻,你又何苦于此啊?”

姜时愿头也没抬,说得平静:“我有必须去的理由,且来你府上也不是为了听你劝我的。”

“姜姐姐....”李奇邃倏尔没了话,与她相识十载,他可太清楚姜时愿是什么性子,但凡她认定的,纵使是犯忌讳的事情,她都有胆子去做。

他沉思半天,开口道:“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姜时愿垂下眼睫,低声道:“我最近新结识了一位朋友,他因重疾而失去了从前的记忆,想不起来自己叫什么名字,籍贯何处,所以他如今是个没有身份的白人。”

“我想让他和我一起组队参加今年的典狱春试,可他眼下没有个正经的身份,便无法在汴京落户,或者可能连典狱的初审也通过不了。”

原本这事情也不必难为李奇邃,就像伪造自己的良籍一样姜时愿可以再去寻一趟白无常,可惜自从典狱搜查过鬼市之后,鬼市上营生的众人逃得逃、散得散,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白无常也跟着卷席走人。

至此,鬼市闭市,姜时愿也再无其他渠道再去伪造一份新的户贴。

李奇邃摸了摸下颌,了然道:“我当是什么事情呢,寻常小事,定能帮你办妥。”

他又道:“只不过这个法子可能会委屈下姜姐姐的友人,让他入奴籍,姜姐姐你为他的主人,这样你们二人便可出现一张户贴上,这样友人也有了正经的身份。”

“奴籍?”姜时愿眉头轻蹙,想了半天才开口道:“只有这一条路子,让他为奴,着实有些委屈,还有没有其他的法子?”

这下倒是开始为难李奇邃了,他挠了挠头,又摆了摆手,像是有难言之隐,又连忙道没有。

拙劣的伪装自然瞒不住对他知根知底的姜时愿,她追了上去,对上李奇邃左右闪躲的双眸:“你肯定还有法子。”

“是还有一个法子,只不过这法子会委屈姜姐姐,不成不成,绝对不成。”李奇邃急得摆手,恨不得现在就学会遁地法术。

“告诉我。”姜时愿说得笃定。

李奇邃拗不过姜时愿,长叹一声,“好吧,我告诉姜姐姐,除了为奴籍,还有一个法子,能让你们出现在同一张户贴上。”

“就是....就是你们二人成亲!!!”

刚吐出那句话李奇邃就讪讪闭了嘴。

姜时愿闻言,长长的披帛不停地在手心中打绕着,不停地旋转....

和沈浔成亲吗....

*

姜时愿刚和三七回到贱民带,就听见院子内爆开激烈的争吵,刚掩门入内,就看见

何氏攥着女儿何烟儿猫着身子躲着一个香樟树下,手中粗长的树枝指着一个脸生的男子,嘴里大喊着:“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院子中?”

令何氏头痛的还不止眼前的男子,不知他为何会在姜时愿的阁中,而且正好亲眼瞧见了自己偷偷下药的经过...

被人捏住把柄的感觉,可真不好受的。

对了,还有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女儿非要在此时给自己添乱,也不知道何烟儿着了什么魔,一看见沈浔就跟猛虎扑食一样两眼放光,要不是何氏强行拽着她,恐怕早就投怀送抱去了,不成器地怒骂道:“何烟儿,你能不能有点脑子!这张小白脸不请自来,出现在咱母女俩的院子中,能是什么良人?非奸即盗啊!”

非奸即盗!

一听何氏的话,何烟儿双眼都透出光,朝何氏激动道:“我愿意!”

不为别的,这眼前的公子美得简直像画中仙般,身姿英挺,剑眉冷眸,真真都不想合眼了。

“你给我回来!”何氏发了怒,连忙挡在何烟儿身前,似个泼皮无赖般冲着沈浔大吼,“他奶奶的,你是哑巴吗,还是个听不懂人话的,问你究竟是谁?”

可惜何氏什么粗鄙之语都用尽了,都没得到眼前的男子一句话音。

沈浔充耳不闻,始终冷眼看着何氏在院中如兽类般撒泼、打滚、挥着棒子驱赶,何氏恼极了,但很快余光也扫到姜时愿竟然正正好好在此时回来了,而且看这情形,她似乎还认识这位陌生的男子。

沈浔忽然抬头去看姜时愿,虽终于开了口,可语气依然是冷冷淡淡,唤她姜娘子。

许是心虚作祟,何氏嚷着声音,先发制人:“好啊,姜时愿我待你不薄,结果到头来你又是装病躲活,又是在我院中藏了个野男人...”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摊上了你。”

三七急忙辩解:“姨娘你听我说,姜姐姐不是有意要瞒你的,沈公子他是姜姐姐无意从观音庙那捡....”

姜时愿赶紧使了个眼色,三七立马心领神会,讪讪地闭了嘴,但是这点小举动怎可能瞒过何氏那一双精明武断的眼睛,她眼珠子滚了一圈,“捡?说啊,怎么不说了?”

“有脸捡野男人回来,没脸讲实话?”

何氏气势汹汹,咄咄逼人,三七被压得语气低弱,但还是不停地在为沈浔开解。

院内闹成一片,吵得吵,闹得闹,哭得哭。

唯有一人置若罔闻,便是如今成为争端中心的沈浔。

他觑着何氏母女,眉目疏冷,从未言语。

姜时愿蹙了眉头,隐隐心有不安之感。

她曾特意告诉沈浔不要走出阁中,就是为了避免惊动何氏。

沈浔是懂得分寸之人,且她也相信沈浔也不会违背她的话,那何氏为何会发现沈浔的存在?

眼下就唯有一种解释,何氏曾趁她不在,偷偷进入她的阁中。

姜时愿略略呼吸方能压下内心的心绪,护在沈浔身前,淡声道:“我想先请问何妈妈,为何要潜入我的阁中?”

何氏显然没想到姜时愿会这么问,忽然收了声,姜时愿步步紧逼,何氏眼神闪躲,嘟囔道:“你管我干什么?这里是我的宅子,我想那只脚迈进哪,就迈进哪?”

沈浔目光一掠,从阁中端来何氏曾下药的茶盏,温声道:“姜娘子闻了这盏茶,一切疑问,迎刃而解。”

这下轮到何氏和何烟儿慌了,鬓发出了汗,见姜时愿摇着盏中茶水,扇风轻嗅。

这茶水的味道已与往常不同,清淡不在,甚至还揉杂着些女子常用擦身的香粉味,甜腻且妖,这是青楼中常见的催人情欲的药。

淡淡一嗅,她已经有些头脑发胀,脊背发寒,瞬间腿膝无力,还好沈浔伸手从她臂下穿过,反手扣住她的腰,轻声道:“小心。”

只闻了少许,姜时愿就已经招架不住,只怕再嗅下去就会丧失神志、昏沉下去。

姜时愿冷声开口,逼问何氏:“茶中下了迷迭香,你想药倒我?你收了哪位老鸨的钱,多少银子,欲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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