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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时愿看着宋府门口络绎不绝的贵客,道:“因为宋清远背靠监察院,虽如今典狱当道,监察院权势没落,不如往日鼎盛,但仍是大庆三司之一,权利依在。”

“监察院专事官吏考察、举劾,专纠察官员的违法失礼之处。”说罢,笑着望向三七,打趣道:“你若在朝当官,难道不怕一个时时刻刻会在背后揪你小辫之人?不提前示点好处,日后朝上难相见。”

三七心起寒颤:“听着就可怖,最怕这种只会刷阴招的小人了。”

“姐姐,所以你此次特意来是查什么案子呀?”

“偷腥?凶杀案?贪脏案?”

“总不能是宋老爷通敌叛国吧?这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三七小声与姜时愿交耳,出口的猜测一个比一个离谱,听得姜时愿频频垂首摇头。

这具体宋府之中藏了什么玄机,姜时愿也不甚清楚,但肯定是有事发生,故被典狱察觉住了端疑,上递至谢循眼下。

苏言分析得没错,能让魏国公亲自审阅的,加之调动一处及二处亲自出马,绝非小案。

可具体一处及二处掌握了什么线索,这她就不得而知了。先不说一处二处口风严谨,她探不到任何消息,且她此次前来宋府还不能教他们察觉,否者越权查案、越级办案的两项罪名加身,不只她自身难保,还会波及四处。

思及此,她眼下只能秘密查案。

想探清宋府玄机,必须得先寻一个突破口,从他人的嘴里打探情报终归是最快的,故而她带上了三七,三七精通人世,对此颇为了解,她问:“我不能打草惊蛇令宋老爷警觉,三七,除了宋府中的仆人侍女。你可识得有哪些相熟的人是不常在府中侍奉,但又能极为了解宋府的?”

这话就问道三七的点上了,她让姜时愿先去茶楼候着,而她则是四处打探,寻了宋府常请的梳头婆子,许了她些好处,而后带她去见了姜时愿。

梳头婆子坐在矮凳之上,看着姜时愿,问道:“这位姑娘,想听什么?”

三七笑着给梳头婆子倒茶,婆子连声道谢,又听三七开口问道:“我家姐姐想了解宋府,您就专挑我们不知道的讲,比如最近宋府可有异动、风波?”

梳头婆子饮了口茶,问道:“此话怎讲,倒让老身不知如何开口,姑娘是想听哪方面的秘闻呢?男欢女爱?深院秘闻?”

话音甫落,听到姜时愿声音温婉,“婆子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说得越多,赏赐越多。”

三七也跟着话音,一掀开几上的红布,梳头婆子看着木头上银光闪闪的钱两,双眸放光,嘻嘻一笑:“其实宋府倒真的没啥可讲的,那宋老爷子为官数载很是清廉,对下人也是极好的。也极为专情,除了娶菘夫人一房,再无纳妾。所以膝下只有宋公子宋子墨这一个儿子,老来得子,也极为宠爱。”

讲到宋公子,梳头婆子寻思了一阵,“宋老爷确实无可讲的,但是其子宋子墨,就是今日娶亲的这位,最近倒传出有些风言风语。”

“婆子请说。”

“老身偶有听到宋府下人私语,说是沈家小姐对宋公子年少情深,心许已久。但宋公子却一直瞧不上沈家小姐,嫌她粗鄙,暗里呲她腰粗、脸圆,又说沈小姐长得不像好生养的样子。前两年李老爷想给两人说和说和。宋公子直接撂下狠话,说娶谁也不会娶沈家小姐。”

帘姜时愿微微蹙眉,开口说道:“按婆子话说之前宋子墨百般瞧不上沈家小姐,如今却百金为聘,娶沈小姐为正妻,这听着倒有些不似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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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是宋小公子游学回来后,忽然转了性子,敛起玩性,着急成家。遂李老爷于上月请媒人说和,这不今日大喜。”李婆子接话道。

“婚事这般着急?”三七插嘴。

“也不是这说头,宋小公子着急娶,沈家小姐急着嫁。这不,一拍即合,皆大欢喜。”

“谁说不是呢,但是个男子,就再正常不过了。”梳头婆子笑道:“姑娘看着是不了解男人,浪子本性,但又最喜啃回头草,原先看不上的,后来也就慢慢瞧顺眼了;还有些瞅着一眼情深的人,暗里心最狠,朝夕之间就娶了旁人为妻,姑娘说是不?”

梳头婆子没了话,领着银钱,喜滋滋地离开。

帘后的姜时愿闻言沉吟半晌,软睫微颤,脑中渐渐浮现盛怀安清俊舒朗的笑容,忆着他曾许下的此生不离阿愿的重誓。

她不禁捏着薄软的书册,书页在隐匿不露的情绪下一点点被揉皱,轻发出如咯咯般清越的声响,直到三七轻轻问道“时愿姐姐,你咋了?”。

听着三七的关心,她才终于收敛心中的燥意,轻声道:“没事,顺着婆子的话想到了一位故人罢了。”

天色黄昏,人影被即将落尽的夕阳拉得老长,几近开席的时辰,姜时愿赶在日落之前把喜帖呈递在管事手上,管事过了一眼,拱手相迎,遂吩咐小厮领着姜时愿去了靠近水榭旁的八仙桌上。

姜时愿刚落座,就有侍女倾倒酒水。

侍女打扮艳丽,俯身之时,袖间垂荡下的轻薄透透的粉衫半遮着她的视线,朦朦胧胧的,可不妨碍她看清了正堂下首的一道熟稔的身影。

沈浔未穿司服,换了身月白色的袍子,墨发散下,身姿如松。在最是金光浮跃、人间堪乐的宴席中心,在众人举杯推盏欢喜作乐时,而他形单影只,不入潮流,更显风骨。

她还看见,沈浔光是静坐下首,独自呷酒,就引得不少贵女眸中潋滟,沾着烟粉的脸上渐渐透出艳极的绯色,其中不乏就有观礼姐姐喜宴的沈家二小姐,沈妙。

沈妙也是汴京城中难得的美人,精巧的小脸,樱唇琼鼻,出落大方,最主要是尚未婚配,京中多少青衣子弟都想求娶沈二小姐。

可惜呢,沈二小姐出了名的眼光尖似针,她最在意的并非是男子的家世钱财,而是相貌,并扬言定是要在全汴京城中挑个最帅的青年才俊出来。

瞧她这么痴痴地看着沈浔,姜时愿猜想多半是沈妙春心萌动,看上了。

沈妙能这么肆无忌惮地睇着沈浔,暗送秋水,姜时愿可不敢多往前堂觑。

沈浔不可能无缘无故前来赴宴,而且姜时愿也瞧见了他身旁还跟一位着墨袍竹绿的青年,有些眼熟,曾在临水居打过几次照面,好似也是隶属一处的蓝衣司使,名为赵谦。

两位一处的人俱出现在宋府,就表明了魏国公已把探查左副都御史的任务交由一处。

姜时愿想着苏言的话,不敢暴露存在,在开席的敲锣声中,趁着喜宴气氛最浓时,掩入人流之中悄悄往后苑走去。

她想,或许可以趁全府上下的注意全放在喜宴之上时,偷偷探探李府虚实。

后苑静谧无人,隔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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