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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
顾辞吐出口角污血,又恭敬回道:“属下知道国公和姜时愿之间的恩怨,但陆氏兄弟又是为何?”
“国公为何容不下四处和五处?”
影子斜觑一眼,顾辞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影子转动着花灯,明亮的游丝缓缓从中蹿出,青面獠牙的面具上映着微弱的白光。
他嘴角勾着冷冽的弧度。
容下?他怎么可能容下?
这世上唯有两个人知道他不是真的谢循,一个是左相,一个就是陆观棋。
所以,哪怕每一次陆观棋都伏跪在他的脚下,可他知道没有一次陆观棋是真心的。
陆观棋对他的‘忠诚’下,全然藏着不敬、策反。
背地里,他从来没有一刻放弃寻找谢循的下落。
倒不如说,陆观棋的忠诚,只留给了谢循。
思及此,影子捏碎了手中灯炳。
—
“快给我瞧瞧,转一身。”
“哎哟瞧着一身蓝衣裳和蓝玉绶带,穿在身上果然整个人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恭喜姜仵作晋升成蓝衣司使!”
四处众人齐刷刷朝她弯腰祝贺,虽然破了宋府的案子,可这加封迟了数日才到。好在大伙儿都没放在心上,围着姜时愿瞧她身上的蓝衣司服,见她袖口绣着云纹,隐隐摆动之间,浮光掠影,如有银光划过。
众人皆感慨难怪都说升官长精神呢,这看着着实不一样了,蓝衣更衬得姜时愿唇红齿白。
隔了半晌,不知有谁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动筷庆祝庆祝。”
足有十人共庆祝,所以桌上布了清蒸武昌鱼、八宝汤、东坡玉石肉、椒盐香酥骨等等。每一样皆是难得出手的大菜。
四处不比其余五处,俸禄微薄。
姜时愿不知他们为了自己花了多少银子,羞于承受这份好意。
苏言直接把姜时愿推到八仙桌上,对她说道:“哥几个都改邪归正了,以后绝不打牌了,以后绝对要向姜司使看齐,咱们也要当蓝衣司使!哥几个说是不是?”
“是是是。”
饭桌上众人不知姜时愿和沈浔的关系,你一语,我一语把姜时愿捧得高高的。
“要我说,姜司使的能力可比那一处那啥沈浔强多了。”
“一进典狱就封个朱衣,定是走了关系,亏我以为他是个有真才实学的。”
苏言:“不对啊,我瞧着沈司使为人还可以。”
顺儿道:“虚伪、装清高、装高冷。”
姜时愿刚想分辨几句,“不是这样的,沈浔...”,可惜又紧接着被堵了回去。
“可不能这么说,我听说多亏了沈司使,姜时愿才能摆脱追杀,平安无事。”顺儿翘着二郎腿:“呵,我估计他就是想逞英雄,不料装大了把自己搭了进去。”
“不是的。”姜时愿又想说,“他真的救了我。”
顺儿从鱼肚上挑了一块最肥的鱼肉,加到姜时愿碗中,“男人多半见色起意。”
“他因你而受伤,所以你心生愧疚,日日夜夜去他阁中照顾他。这,就是男人的计谋!”
“利用你的亏欠,转化为别样的感情,希望你对他动心。”
“男人有什么好心思,都是想解裤腰带儿的人,可没有一个人不想的。”顺儿跟着姜时愿悄悄说道。
他也是为了姜时愿好,提醒她多留了一个心眼,别日日跟沈浔走得那么近。
哪知,姜时愿听到此话直接害红了脸,她哪知道顺儿敢这么明目张胆说出来。
“沈浔不是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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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我是男的,我还不了解?”顺儿轻声道,又质疑道,“倒是你,为什么总是帮着沈浔说话?”
这话,也从余桃口中听过。
只不过姜时愿
觉得她是女子,始终是不懂男子的。可如今顺儿一个男子,也这么说。
姜时愿有些动摇,红晕先是漫上脖子,再是晕上耳廓。
顺儿说说就忘了,这不,提着酒盏朝着姜时愿敬酒,“姜司使多有得罪,之前还嘲你假清高,没想到你是个有真本事的。这杯敬你,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姜时愿这才从羞赧中抽神,看着敬过来的酒盏,略微迟疑。
她不胜酒力,但一两杯也勉强可以。
她实在不好意思推辞,正欲接住酒盏,却被另一只手盖住。
她听到有一声闷闷的、喑哑的,又极为清越的:“我替姜司使喝。”
顾辞不由分说,一口饮尽,倒转着酒盏,一滴不剩。
在场的所有人都如顺儿一样惶恐,看着来人腿儿都吓软了,颤着身回话道:“顾处,您怎么来了?”
顾辞目光盈盈地看着姜时愿,“本处也来亲自祝贺姜司使容升蓝衣司使,不行吗?”
说罢,从桌上翻出一只酒杯,为姜时愿斟酒,满盏酒杯递在她的眼下:“姜司使,不赏脸面吗?”
席间稍冷,姜时愿乌发披肩,发丝微动,容貌低垂。
她自然知道,自己抢了一处的功劳,折损了顾辞的声誉,而顾辞又怎么可能真的祝她高升。
黄鼠狼给她拜年。
顾辞没安好心。
但伸手不打笑脸人,这面子她还是得给的,姜时愿一口抿下,酒水甘冽,辣得喉咙生疼。
顾辞叫好,抬手屏退众人,苏言和顺儿等人虽有不甘和担心,可强权在此又不能不应,遂只好退出。
庭中只有二者,一坐一立。
姜时愿抬眼望去,顾辞衣肩不整,折痕糅杂,看起来左肩略微右肩低了一些,似是骨节脱臼。
从方才她就发现顾辞的左肩略有不便,倒酒、斟茶就有右手完成。
而她记得顾辞分明是左撇子,还记得初见他时,他左手持鞭,肆意凌虐他人。
“你的肩?”姜时愿低着声音道。
顾辞笑着道,“不过是断了,罢了。”
“不寻医官接上吗?”
断骨之痛,有如割肤剧痛,她不知道顾辞还如何能勾着笑意,装作无事与她谈话。
“姜司使不必担心本处,本处喜痛,痛是能让人尚能觉得活在这世上的唯一凭证,所以乐在此道,也更喜欢也让愚昧不清的世人明白这个道理。”
“疯子。”姜时愿缓缓吐出两字,极为凉薄。
“随姜司使怎么说,但本处今日来,是有事找你。”顾辞低头笑了笑,尔后打了一个响指,铃铛作响,“不知姜司使可愿与我作赌,赌上一局?”
第53章
姜时愿问道:“赌什么?”
顾辞姿态懒散,幽幽转着手中的扳指:“国公命我亲自重查沈氏灭族一案,而我手底没有良将可用遂只好来请姜司使。”
“沈氏?八前被阖家灭门的沈氏?”姜时愿不由得心口一紧。
为什么顾辞忽然重提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