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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股风来得真是巧,巧到好似在沈浔的算计在内,他趁着阿愿不能睁眼之时,飞快黏上了慕朝做好的人皮面。
而此时,蓝禾的手也正巧移到了沈浔的右脸上。
一触碰到皮相,蓝禾强忍着心中发毛的感觉,再三确认,最终颤颤地收回手。
沈浔笑了,当着有眼盲的蓝禾的面,侧头撕下伪装。
看来他赌对了。
姜时愿揉着眼睛,再度勉强睁开眼的时候,沈浔已经站在她的面前,阖上了窗棂,问道:“没事吧,阿愿。”
“没事,方才只是被炭灰不小心迷了眼睛。”忽然,姜时愿意识到蓝禾,忙问道:“夫人,结果如何?”
蓝禾的鬓角藏着一丝半缕的白发,如今的她如同一片枯槁的落叶靠在床栏上,愣了会儿才回答道:““你确实是他。”
“是沈老爷的骨肉,也是我当年放在木桶中的孩子,我不会认错的。”
听到这话,姜时愿终于如释重负,开心地看向沈浔,沈浔亦朝她勾了勾嘴角。
而榻上的蓝禾难掩哀痛,“我的一个决定,害了三个人....”
“二十二年前,我因沈老夫人的命令,抱走了白梓月的孩子,并从此离开沈府,隐姓埋名。”
“而孩子不见了,白梓月找寻无果,便陷入疯魔,三月后,绝望自尽。”
“我自知罪孽深重,日夜哭泣,所以瞎了眼睛。”
“你们不是想知道八年前的事情吗?我告诉你们.....咳咳...”
蓝禾撑着病体跪坐起来,颤颤巍巍下了床,姜时愿赶忙上前扶她反被蓝禾推开,蓝禾摇着头,跪在佛龛前,捻着手腕上的佛珠子,簌簌作响。
“而八年前沈府灭门,与我也脱不了干系,皆是因我抱走沈浔而起。”
“为什么这么说?”姜时愿也跟着跪坐在佛龛前,帮蓝禾上香。
蓝禾狂咳不止,“因为沈老爷那些年来一直在找沈浔....没有一日放弃过,这才...引来了杀生之祸.....”
说罢,她从蒲团下抽出一本手札,拍了拍上面的灰尘,交给姜时愿:“我因早就离开沈府,因此逃过一劫。沈家灭门后,我曾偷偷回去过,在这沈老爷床榻下的暗格找到一本手札,你看了,便会明白。”
“这...是沈老爷亲手所写。”
姜时愿翻开手札。
朱黄的纸页莎莎作响,透出撰写之人的伤感。
沈煜在首页写到:
自沈浔被被抱走后,他就发誓不惜所有,一定要找他和白梓月的孩子。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他几乎找遍了洛阳每一寸地、每一户人家,皆搜寻无果。
直至...八年前...,他无意间参见酒席上,听见当地富甲提了一嘴:
“你们可知天外天?不是吧,你们还没去天外天下过赌注?”
席间之人摇摇头:“天外楼?那是什么地方?”
“赌博的好地方,我这一身财富皆是靠赌出来的,你可不知…。那里的赔率是一比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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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所未闻,简直闻所未闻,大庆没有一间赌坊能给出这么高的赔率!”
“什么玩法?”席间的人皆兴奋起来。
富甲:“让一百个孩子在铁笼中互相厮杀,赌谁能中最能活下来!”
“霍,真是稀奇的玩法,不过这些孩子的父母也真是狠心,竟然让自家孩子去参加这么惨然的游戏。”
“管他呢,能赚钱就行了。”
沈煜闻言面色骤变。
他想或许他的孩子也在天外天。
后来他不惜一切开始调查天外天这个地方。
姜时愿随之翻到末页,看着是沈煜手札上的最后一句话——
‘天外天这个地方诡异非凡,我发现被迫参加禁忌的孩子并不是被父母所弃,而是因为他们大多是罪奴之子或是无家可归之人,无人在意。我看着他们便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决心拯救他们,我将发现上报朝廷,却迟迟没有回音,似是被人刻意压下来。’
‘这天外天背后有太多的秘密,或许...有一个人能帮我解开。’
‘圣德三十四年,沈煜记。’
姜时愿摸着笔迹,沈煜最后的落笔在八年前,也就是沈府灭门前夕。
也就是说,沈煜是因为调查天外天而引来的杀生之祸!
“除此之外,夫人还有别的线索吗,您知道是谁灭了沈府满门吗?”姜时愿问道。
蓝禾惶恐到了极点:“是他!”
“他?”
“就是你们没有找到的另一具尸骨,绝对是他,不会错的。”
“你说的是沈老爷当年的贴身侍卫?”
“对。”
“你为什么觉得是他?”姜时愿追问道。
“姜姑娘你不觉得怪异吗,那个侍卫刚进府三月,三月后沈家上下就惨遭被灭门,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蓝禾情绪激动,难掩愤怒:“而且他的尸身去哪呢,会不会他跟我一样其实还活着...”
“我是因为早就离开沈府,幸留一命;而他呢,他可是一直留在沈府的,为何他的尸骨却不见了?”
这点不可否认,是有点巧合。
姜时愿继续问道:“那你可有见过那名侍卫?”
蓝禾:“没有....,只曾听沈老夫人说过,沈老爷不知从哪带回来了一个约莫十四岁的少年。因为年岁太过相仿,起初沈老夫人还惊恐万分,以为这个少年就是白梓月的孩子,后来我拍着胸脯保证,此人绝非沈浔,老夫人才放下心来。”
“可有再具体点的线索....他的性命,面相,性格,还有..武器?”
前三点蓝禾频频摇头,唯有最后一点,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老夫人曾说,这个侍卫性格孤僻,独来独往,沈府上下只有沈老爷一人方能说上话。此外,他经常会在海棠花树下练剑....”
“练剑?!”姜时愿杏眸圆瞪。
话音甫落,忽然蓝禾狂咳不止,一口鲜血喷洒在蒲团上,血腥气弥漫。
“夫人,夫人....”姜时愿连忙上前查看蓝禾的情况。
门外候着的侍女听见动静,急急忙忙了赶了进来,大声唤着医师。
侍女仆人来回进出,阁内阁外忙成一团。
侍女急着上气不接下气,对着姜时愿和沈浔说到:“公子和公子先快出去吧,留在这里,不太方便。”
姜时愿纵有还有很多话想问,可现在已不是个好时机,“我在阁外等着,有什么需要,及时喊我。”
“好,多谢姜姑娘。”
无论
多少汤药也灌不进去了,医师也诊断蓝禾脉搏浮弱,只剩最后一口勉强苦撑着,就差把最后一句‘早做后事’说出口了。
侍女跟仆人跪地哭成一团,眼泪簌簌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