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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梓月在这世间唯一的孩子..”

“我怎么忍心放弃他?”

他觉得沈煜不似假话,收下刀刃。

紧着沈煜平复心情,两人坐在石凳之上聊了许多。

沈煜闻言其子在的遭遇泣不成声,他没想到他的孩子曾在他如今调查的天外天中受了这么诸多的折磨....也是从此刻开始,他立誓要好好保护他的孩子,纵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沈煜跪在地上,拜谢他的大恩:“多谢公子如实相告,我沈煜纵使粉身碎骨,也会扳倒这害人的天外天。”

“天外天的背后还有暗河,暗河势力盘大,你又如何能斗得过?”他冷眼看着沈煜。

“你可知道暗河阁主是什么身份?”他的眸光微沉。

自己都尚且无法做到之事,沈煜又如能做到?

此刻跪在地上的沈煜,却目光灼灼:“难道士子大夫就因惧怕二字,就而不为吗?”

“食君俸禄、守护万民,是我为官的初衷,纵如蚍蜉,但仍然想用此生为烛,守我大庆万民!”

沈煜再拜,迟迟不肯起身,义愤填膺:“还请公子助我!以我一人难以查清天外天的所有勾当,也无法揪出深藏其后的暗河。”

以势单力薄的沈煜为盟友,怕是聪明人都不会这么选。

而那句铿锵有力的“纵如蚍蜉,但仍然想用此生为烛,守我大庆万民!”沉沉落在他的心里,他心中寒潭却又说不出的动容。

“和暗河作对,你我都可能会死。”这是他最后一次的警告。

“无悔无怨”,沈煜对天起誓,转而眼中又有了哀色,“若是此生唯一的遗憾,也就是想在死前再见吾儿....”

他垂下眼眸:“我会尽力保你平安。”

于是他记得,自己成为了沈煜的贴身侍卫长伴左右,护他安全。

沈煜:“倒是公子明是暗河之人,又为何要帮我?”

他垂下眼眸,眼底染上自嘲:“我报错了恩...成为他手中杀人的刀...我不能再这么下去...也绝不让其他人再继续被他欺骗...”

只可惜这变故来得太快,快他到让猝不及防,快到令他意识到自己有多愚蠢。

夜雨弥天,等他再度赶回沈府的时候,满门上下已经惨遭毒手,满天弥漫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他着急寻找沈煜的身影,却发现沈煜双眸圆瞪静静地躺在血泊之中,眼角还淌着没来得落下的眼泪和血融合和在一起....

细雨朦胧不停,无人知道他额前碎发下的神色。

只知他背影落寞,喉结浅浅滚动,在雨中站了许久....

他费了许多的力气,才从沈煜紧攥的手中取下那枚玉坠子。

再度转身,看见魉坐在屋檐上舔着手中的血迹诡异地笑着,见他视线交织过来,又极快地隐秘离去。



这朦胧、断断续续的片段拼凑在一起,沈浔从魉的折磨中清醒过来。

他低垂着头,整个人笼罩在阴翳之中,喉结浅浅滑动:“我想起来了...八年前的事情....”

魉面色骤变,藏不住的欣喜:“你终于想起来了!”

“说,你到底为何要和沈煜勾结在一起?为何要帮着他背叛阁主?”

沈浔慢慢抬起眼眸,明明面上的情绪平淡至极,却又让人感受到了深藏着的无力感。

“你先回答我,是不是你杀了沈府满门?”

“是。”

“是不是你亲手杀了沈煜?”

“是。”

第72章

沈浔:“你难道从为想,一直以来阁主都在利用你?”

“你胡说!”魉立即反驳:“阁主对我们恩重如山,亦师亦父。”

沈浔冷声打断:“那你何曾看过自己如今的样子?”

“不止你,我们,如今皆成为他手中杀人的刀具,满身血色...”

“我想起来,八年前的我同沈煜说过一句话,我说我报错了恩。”

沈浔平静地叙述着,“你若了解我,应当知道,我绝不会无故背叛于我有恩的人,除非我当时发现了什么端疑...我体内的血滴蛊,不正是最好的证明。”

“阁主为什么会给我下血滴蛊?他又想让我忘记什么?”

魉:“闭嘴,是阁主从天外天手中买下了我们,否则我们要关在铁笼中自相残杀一辈子。”

“你难道从未想过,天外天也是暗河的一部分。”沈浔垂下眼眸,“他从未真正救过我们,我们或许从亦开始,便一直活在他的掌控底下,从未逃出去。”

“闭嘴。”魉被带进情绪里,吼道,“我为什么要听你这个叛徒胡言乱语?”

他知道魑最擅长蛊惑人心,每句话都可能是魑精心设计的埋伏,于是他转了话锋:“我亲手杀了你的同盟,断了你的计划。你想知道,我是如何杀了沈煜的吗?”

魉边说着,一边脑中又不可控想起八年前那个夜晚。

说来奇怪,他杀人如麻,早已心如平静,取人性命就跟日升日落一样惺忪平常。

可他不知道为何,他永远会在梦中忆起八年前那个夜晚,想起沈煜哪怕被他尽断经络也要匍匐在泥泞的地上步步朝他爬来的场景....

那天阁主急急召见,冷声下令:“沈煜狂妄无知,查到了暗河头上。你着手去办,此人绝不能留,不对,是整个沈氏一族一个不留。”

“是。”魉领命,转身离开,忽而又被阁主叫住:“等等,光凭沈煜一人恐不能办成此事,你去查清背后究竟是谁在帮沈煜?”

“是,阁主放心。”

月色中天,夜色四合,小院四巷内看不见人。

魉坐在屋檐上缓缓睁开一双猩红的眼睛,攥着手腕,听着打更人的竹节梆梆敲了三下,不知不觉已是三更天,万籁俱寂。

他跳下屋檐,侍卫一见异动立马举着火把围了上来,可也在一瞬之间,院中再次全暗了下来,所有侍卫皆无声地倒在他的脚下。

再然后,他所至一处,每到一间房,窗格、门扉都洒上温热且新鲜的血液,那些可怜的人未能喊出一声求救,就被无情杀死。

沈煜似心有所感,放下手中卷宗,披

着外衫,匆匆从书房中赶了出来。

天中飘雨,长空如墨,但不妨他看清那人的面相,先被崎岖的面容猛地吓了一跳,面色惨白,正欲呼叫,却发现四周躺满了至亲的骸骨。

打从心底的战栗,竟让他害怕地连逃跑也忘了。

他只能怔怔地望着来人怔怔转过身,莹莹月光先是照在魉满是疮痍、肉瘤的右脸,再一点点渡到清隽的左脸。

沈煜瞳孔巨缩,须臾,已泪盈眼眶。

那半张脸像极了他在梦中魂牵梦绕的人,像极了他心爱之人白梓月....

或许,他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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