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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我能处理好。”姜时愿笑道。

“好。”沈浔贴心嘱咐,“万事小心。”

待姜时愿走后,白无常忽然从珠帘之后现身,搓着手掌,颤颤巍巍地说道:“沈大人,难道就不怕那位姓为上官的女子是魅吗?”,沈浔低头一笑,敛目斜视白无常,白无常顿时懂了沈浔的意思,若是上官当真是魅,沈浔定不会悠哉悠哉地停留在此。

“万寿宴遇刺失败,魅怕是不敢再轻举妄动,定会安分守己,那咱们该怎么做才能引蛇出洞呢?”白无常问道。

沈浔阖上眼帘,将纸条放在笃笃跳跃的火焰上,燃烧殆尽,闻到熟悉的烟火香,沈浔这才松了松眉头的阴郁,“等一个机会,希望阿愿能为我创造这个机会。”

*

祁灵萱和祁钰乃一母同胞,皆是皇后玉氏所生,兄妹俩情深义厚、无话不谈,只不过,不知何时,祁钰待祁灵萱不似之前亲热,经常避而不见,相见相谈也仅是寥寥,反之与新来的上官女官愈发亲密,这口气一直在祁灵萱心中堵得慌,一直找不到气口发泄。

近日皇城怪事连连,父皇又病卧在榻,母后忧思过重,侍疾在旁,祁灵萱的心中忐忑难安,不知找何人倾诉,遂寻来了东宫找太子哥哥商议。

博山炉中焚烧着鹅黄帐中香,馥郁香云缓缓从镂空的雕花孔中缓缓吐出,幽趣且韵长。

谁料,茶刚过一盏,祁钰还没发话,上官筱便开始打发人了,“太子还有要事在身,公主殿下不妨先离开....”,上官筱话还没说完,祁灵萱直接一盏茶泼了上去:“你算是什么东西,竟对本宫指手画脚,哥哥抬你给你三分脸面,你却蹬鼻子上脸!”

上官筱连忙跪下,泣声求饶,祁灵萱不依不饶赌气说要将她送去刑部长点教训,倏然,清亮的箍掌声同呵斥声响起,火辣辣地疼在祁灵萱的脸上,又烧又灼。

她捂着脸颊,看着全然陌生、淡漠的祁钰,眼里满是欲坠未坠的眼泪,眸光莹莹,仍是不思议:“太子哥哥,你打我,你竟然为了一个女子掌我...”

祁钰胸腔起伏,青筋暴起,他扼制住自己正在发颤的左手,正欲解释,谁料祁灵萱根本不听她解释,扔下生辰那日祁钰耗费心血、请百名匠人为他打造的珠钗。

珠玉碎裂,情意断绝。

祁灵萱哭着跑出去,差点与姜时愿撞了满怀,姜时愿看永安公主双眸羞红、泪意婆娑的样子,心觉微妙,刚想出口询问,谁料又听正殿传来一名女子慌张的声音:“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别吓下官......求您...”

姜时愿扫了一眼祁灵萱落寞的背影,又听正殿女子的撕心裂肺,选择要事,匆忙抵至正殿,只见太子祁钰晕在上官筱的怀中,上官筱惊慌失措,清丽的脸上满是泪痕。

姜时愿连忙想要为祁钰诊脉,上官筱却似警觉般一把推开,恶狠狠地说:“不准你碰太子殿下。”

姜时愿自知东宫之人信不过自己,斥责着上官筱的不作为,道:“太医呢?你关在这里哭求又有何用,可去派人请了宫中的医官?”见上官筱支支吾吾,姜时愿怒道,“你还磨磨蹭蹭干什么?”

见姜时愿转身离开,上官筱似失了魂一般,紧紧攥着姜时愿的衣裙,喃喃道:“不能请医官,绝不能请医官....”

荒诞之感瞬间漫上姜时愿的心头,不仅只是祁钰倒地不起,上官筱不敢作为...

更是,自从迈入正殿之时,她便闻到了一股极为熟稔的香味,是曾在宣政殿中闻到的——八旗香。

更加诡异的是,博山炉中明明焚烧的是鹅黄帐中香,那这八旗香的香味又来自哪里?

她仔细分辨,在正殿之内,却不在博山炉中,自己身上不曾沾染,但上官筱身上略藏一味。

而更多,更浓郁的,全部来自太子祁钰的身上。

第93章

寒风凛冽,时而吹落两片三片的红梅,又时而吹拂大袍大袍的梅瓣儿飘入支摘窗中。

梅香浮动,铺了满地。

祁钰病卧榻上,冷汗频频从额间沁出,面色惨白犹如枯槁的将死之人,皮肤之下浮现出异于常人的绀青色血管。

姜时愿曾记得白无常曾与她说过,中蛊之人病发之时,其中最为一个显著的特征便是血脉呈青紫浮动,她倏然眯起眼睛,又闻到八旗香的清冽之气,灵光一闪,霎时明白了许多,以迅雷之势撕开祁钰的寝衣。

姜时愿的动作太快,就连上官筱都尚来不及反应,连忙去按她的手,可以已经太迟了。

掩藏的秘密,无处遁形,呈现在姜时愿的眼皮子底下。

祁钰的周身宛若无数蚁兽啃食撕咬而过,千疮百孔,密密麻麻,溃烂满腹,膻腥之味扑面而来险些让姜时愿作呕,瞧着这副腐烂不已的躯体,很难想象是个活人身体。

亲眼所见,姜时愿仍是不可思议,怒斥着上官筱:“八旗香稀释于水,能用于疮、痈、疖等创面,能疗愈溃烂,使皮肤恢复如初,这也是太子殿下为何要向圣人求三成八旗香的原因,殿下是想以此香遮掩身上的创痕。”

“这也是为什么,方我一入殿内,博山炉中分明正焚的是帐中香,而我却闻到了八旗香的味道,此香味道浓郁全部源于太子殿下的身上。”姜时愿指着虚弱不已的祁钰的身子说道,又看着上官筱说道:“你分明知晓实情,非但不劝殿下救医,反而帮之隐瞒,你的忠心究竟是真是假”

上官筱只顾哭泣,百口莫辩,榻上祁钰闻言喧闹,睁开了眼睛:“何必难为她,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

“殿下!”看见祁钰醒了,上官筱喜出望外。

祁钰嗓音温润:“你先下去,让本宫同姜司使说几句话。”

“殿下.....”

“去吧,不会有事,无论是姜司使和姜学士都是本宫信任之人。”

待上官筱含着眼泪退去,祁钰在姜时愿的搀扶之下,虚弱坐起,披绒袍、近火盆,他却仍觉得冷,吩咐姜时愿从几上拿来一盒香膏,祁钰挖出一块厚腻白润的膏脂涂在自己手上,不出片刻,此膏犹如灵药般,药到病除,使他溃烂的肌肤恢复如初。

姜时愿喃喃到:“这就是八旗香...”

祁钰点头,又问:“姜司使为何找本宫,难不成怀疑本宫和上官乃是策划圣人及百官遇刺的罪魁祸首?”

“臣不敢。”

“你说着不敢,却是面诚而心不成。”祁钰笑道,目光温润。

“八旗香乃是制成万寿宴上烟毒的最要一料,且上官女官经常擅出东宫,前往药铺和鬼市收敛草药和毒方,所以,臣来问个究竟,殿下和上官女官需要这么多的草药和毒方,用处在哪?”

今日姜时愿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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