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贯聪明,尽会投机取巧。

挨此骂也不冤。

“你也就每日就给池中鲸鱼喂点饵料、翻土浇花这点用处。不仅如此,洒草、擦廊、端茶、熏香,你皆手脚不灵,每每办砸,如同个废人一般...”

虽是事实,但这句姜时愿心中倒听得不是滋味,她的夫君举世之才,却被人贬的一文不值。

黛眉微蹙,面色微沉。

“丑八怪,你瞧什么瞧?你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试试....你信不信我...”宫女被沈浔冷冷的眼神盯得发毛,正想出手教训,手腕子却被姜时愿拎住,宫女正欲发火,却见是永安公主身旁的‘蓝月姑姑‘顿时哑了火,见她面色不朗,顿时心里有些惧怕,低低问出声:“姑姑,你怎么来了?”

“奉永安公主之令搜宫。”姜时愿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还不快去通知辰妃。”

宫女连忙跑去回话,沈浔见之姜时愿,福身行礼,垂首之时嘴边却噙起一抹笑容,嗓音温柔且极具暧昧:“多谢蓝月姑姑为小人做主,但还请蓝月姑姑切莫因小人之事而动怒,这些腌臜琐事不该入姑姑的眼,小人能处理好。”

话音甫落,辰妃外罩着绒绒的披风,扶着头上乱摇的珠钗,鹅眉淡扫,梨涡浅浅,嘴角黯然一笑:“本宫还以为是谁来了,原来是永安公主身边的一条狗啊。永安公主真的是愈发任性了,竟还敢搜到本宫的宫里。”

辰妃瞬尔冷冷一笑,眼神中带了点上位者的狠厉:“你无权搜宫。”

第97章

辰妃垂眸轻睇,轻咳几声,身旁的宫女鸢儿心领神会,替辰妃拢了拢身上的小袄围脖,福身:“娘娘怀有龙种,站在廊庑下小心风凉,奴婢这就去殿里给娘娘取个暖手的炉子来。”

辰妃轻点。

得了首肯,鸢儿转身进入宫殿,只不过这步伐略有些急促。

沈浔见之,垂眸一瞬,悄然也跟着离开。

辰妃盯着姜时愿,目光炯炯:“蓝月你不过就是一条养在永安公主身边的一条狗,今日倒也学会了狗仗人势。”

姜时愿略略福身,正欲出口,纷飞花雨处,祁灵萱莲步轻挪,出现在众人眼前,也学着辰妃的模样,娇弱造作地扶了一下头上簪着的杜鹃花。

“本宫还以为是谁这么咄咄逼人呢,原来是辰妃娘娘。”

“本宫就是刁蛮、就是任性,就是不成体统,娘娘又能拿本宫怎么样?”

“本宫就是怀疑辰妃娘娘宫中之人手脚不干净,偷了本宫的鸾凤和鸣玉簪,怎么,不让查?”

“莫不是做贼心虚?”祁灵萱挑衅到。

垂首的宫女自是不敢多言,谁人不知永安公主仗着圣人的宠爱,行为乖张,没想到眼下还敢直接欺辱辰妃。

“你...”辰妃腾起愠色,“你就不怕我告诉陛下?”

“随你。”祁灵萱满不在意地抖了抖肩,双手一扬,一声令下:“搜!”

目的已成,姜时愿微微一笑,谁料祁灵萱转身之后,竟是一改嚣张的气焰,楚楚可怜地看着姜时愿,几乎是恳求的语气:“你可一定要查出点什么,否则本宫之后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

瑶华宫的宫女和内侍群聚在门庭前,姜时愿站在他们的面前,目光柔和而平静,问道:“人可都到齐了。”

鸢儿出列回话,十分配合:“回蓝月姑姑的话,瑶华宫宫女三十三人,内侍十六人皆都在此。”

姜时愿点头,按照先前的流程,搜宫,搜身,俱来了一遍,均无发现,眼下仅有辰妃的寝宫还未搜过。等姜时愿即将迈入正殿之时,鸢儿又出来阻挠:“这是娘娘的寝宫,姑姑也要搜嘛?”

“自是要搜。”姜时愿推开鸢儿阻拦的手,提步迈了进去,内侍东搜西找,姜时愿则来到香炉前闻了闻,确认点着的乃是最普通不过的苏合香,紧着又来到百宝嵌柜前挨个锦盒打开查看。

鸢儿一双眼睛静静盯着姜时愿的身上,也跟了过来,寸步不离,而后姜时愿看似不经意地问道:“娘娘的八旗香可还用着吗?”

“陛下赏赐,娘娘极为爱重,都舍不得用呢。”鸢儿遂翻出来了一个蓝底的锦盒,拿出来准备给姜时愿瞧,却没想到瓶内空空如也。

“真是奇了怪了,之前还是满的。”鸢儿疑惑道。

姜时愿一怔,“什么时候。”

“月前。”鸢儿答。

月前,那便是在万寿宴之前。

万寿宴前八旗香是满的,如今却空了,而她贴身宫女却说辰妃平时极为爱重,平日都舍不得,自相矛盾,疑点重重。

怪不得姜时愿多想,鸢儿又说道:“莫不是被登徒子偷了去?”

看着姜时愿审视的目光,鸢儿解释到:“蓝月姑姑你有所不知,瑶华宫好似出了一个心思不干净的登徒子,前夜奴婢正要解衣正沐浴之时,却忽然发现女子耳房有个人偷窥...”

昨夜鸢儿下了值,前往耳房,

桶中热水已备,热气腾腾,鸢儿挽了发髻,松开系带,轻薄柔软的衣衫刚滑下肩头。

鸢儿忽然想起还未拿皂角,转身之间,看见原本合拢的支摘窗无风自开,且窗外一抹玄衣已经悄然走远,消融在夜色之中。

听着鸢儿这么说,姜时愿倒心起疑窦,此人不像是偷窥女子春光的登徒子,毕竟仅是鸢儿仅是脱去外衫,此人就已走远,说明并未多作停留,就好似他对女子衣裙下的风。光并不感兴趣...

可这又不对,不是登徒子,那又要如何解释此人深更半夜站在耳房之外,看女子入浴?

或许,此人是个变态,但又不完全地变态。

姜时愿暂按下不表,搜查完辰妃一圈寝宫,暂无收获,她又转而来到辰妃面前。

辰妃捧着茶杯冷哼一声,一盏热茶直接泼在了姜时愿的脸上,呲骂走狗。辣辣的疼痛在灼烧她的脸颊,而姜时愿面上依旧平静,不慌不忙捏袖擦去滚烫的茶滴,福了福身,柔声道:“还请娘娘配合奴婢完成最后的搜身。”

辰妃怒不可遏,但又无可奈何,想着本就是祁灵萱无中生有,不如看着她手底下的人兴师动众,又无功折返。到那时她去圣人面前哭几滴泪,既能博圣人怜惜,又能让祁灵萱自讨恶果。

两全其美。

辰妃思及此,强压怒气,展开双臂,姜时愿素手拂过辰妃的浮光衣裙,却在即将触到辰妃略微凸显的小腹时,辰妃顿时呵斥道:“放肆。”

辰妃捏着姜时愿的腕骨,几乎是用拧的力道,并且怒呵:“这可是龙种,也是你配摸的?”

而姜时愿强忍着疼痛,脚趾微微蜷缩。

在和辰妃极近的距离里,姜时愿在努力分辨,辰妃身上浓郁的熏香和满屋苏合香之下,那一缕微不可查且被掩藏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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