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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反应,斜倾入池。

潭水似火树银花般爆开,水滴四溅,当寒冷彻骨的潭水淹没祁灵萱的周身时,她才看清看着岸上身着黑袍之人面容狰狞狠厉,嘴角噙着一抹森然的微笑,宛如修罗....

黑袍者在岸上无情地看她沉入潭底,听着她的挣扎求救,了无动容,更甚快意这场蓄谋已久的屠杀...

潭水寒流无情地灌涌入祁灵萱的口咽,胸腔亦被千斤巨石压抑。

她被潭水裹挟包围,无力挣扎,唯有感受着窒

息一点点掠夺她的生命,意识愈发朦胧。

就在此时。

“殿下!”一道清婉的声音传入祁灵萱即将消失的听觉中,随之又是一道金石相击的落水声。 网?址?f?a?B?u?页?í????ǔ?w?€?n??????Ⅱ?5?????????

祁灵萱觉得寂静的水流骤然潺潺流动,好似是有人划过凄冷的潭水,唤着她的名字,奋不顾身朝她游来,不顾一切要带她上岸...

黑袍者眼见好事被姜时愿破坏,五指间四道暗镖分别对准阿愿的四肢,倏然狂风大作,锋芒尽露,凌冽逼人,竟难以抵挡,黑袍被吹得节节败退,浑身如无数铁链束缚。

不对,无风而起,这是剑气!

不等黑袍沉思,又见四处的陆不语朝她的方向追来,无奈之下,只得收手逃命...

风声将歇,尘埃落定,叶落无声。

姜时愿冰凉的手覆上祁灵萱的脸,墨发上的水珠滴滴坠落在祁灵萱的脸颊上,晕出淡淡水圈:“殿下...殿下...你怎么样?”

满是她焦急惊心的声音,还似掺杂着呜咽、哭意。

祁灵萱似有所感,软睫微颤,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眸。

映入她眼中的女子,神色焦急,紧蹙的黛眉,清丽精致的五官被浸了一层水色,更称得上欺霜赛雪,真如一珠裹上霜冻的幽兰,生于空谷,洁白无瑕。

“姜司使,你真美...”祁灵萱气若游丝,尽管自身难保,却鬼使神差说出此句。

可惜,死后复生,却仍是半只脚迈入鬼门。

浓郁的困意袭来,祁灵萱愈发倦怠,看着阿愿的身影越发朦胧,她只能虚弱地交代到最后一句。

“烦请姜司使转告沈司使,本宫看到了贵妃娘娘的身上确实刺有满曼珠沙华。”

姜时愿眼见着祁灵萱昏沉过去,双眸殷红:“殿下...殿下...”

*

祁灵萱被人推入水中,九死一生,如今亦陷入昏睡,姜时愿守在榻旁寸步不离,仔细照料。半炷香之后,陆不语那传来消息欲谋杀祁灵萱的黑袍蒙面者已经被抓获,现已被关押入地牢,等着她发落....

一夜之间,惊涛骇浪。

先是明贵妃小产,辰妃认罪,紧接着是永安公主遇刺。

变故太多,同时也将她心中诸多的疑点犹如碎玉般串联成了线,一切都指向一个怪诞又大胆的猜想....

她离真相仅有一步之遥,可事到如今,她却五味杂陈,神色麻木...

姜时愿将祁灵萱托给医官和内侍照看,只身前往地牢,地牢深邃,烛光衰败的影子渡在逼仄幽暗的空间内,无端给人一种窒息感。

地牢中,陆不语和李斯已经等待多时,姜时愿来到二人身旁,看见黑袍者被绑在木枷之上,双手双脚被铁链束缚,问向陆不语二人:“怎么抓获此人的?”

李斯拱手答道:“臣听闻明贵妃小产,立马命令全宫戒严,下官巡查至明翠阁周围正巧听闻异动匆忙赶往芙蕖潭,恰逢遇到陆处正在追击逃犯。下官与四处前后夹击,才能擒着此贼。”

姜时愿了然,走到黑袍者面前,一把掀去她的伪装,半缕苍白的鬓发散开,倾斜而下。

李斯和陆不语皆为震惊:“这不是明贵妃宫中的嬷嬷?”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嬷嬷自知被擒,生死已不可由自己做主,淬了一口:“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一应承担下所有的罪责。”

姜时愿声音冷冷:“既然嬷嬷欲打开天窗说亮话,那我也不兜圈子了。说说吧,为什么要想要永安公主的性命?”

“你问为什么?”嬷嬷笑意森然,咯咯发笑:“因为祁灵萱是大庆皇室的血脉,只要她身上留着狗皇帝的血脉,就必须死!”

“你是暗河之人?”姜时愿问,“还有多少暗杀的贼子潜伏在皇城之中?”

“你休想知道,我毕生效忠于暗河,纵使身死魂灭,亦不会向尔等低头。”嬷嬷放肆大笑,咧开苍白的嘴角,“这庆国江山,迟早改易。”

大逆不道,如此癫狂。

“大胆!”李斯闻言大怒,正欲动手行刑,却被姜时愿抬手拦下,她的声音依然淡淡的,毫无波澜,“既然嬷嬷如此坦诚,那我再问一个问题,既然你杀心早起,为何会偏偏选择今晚动手?”

嬷嬷倏然一瞬神色紧绷,嘴唇微颤,仅是一瞬,也被姜时愿极快地捕捉,她乘胜追击,逐个击破。

“先不说今晚明贵妃胎滑,你若不在前侍奉,必定惹人起疑。再说,贵妃小产,宫中再遇事变,禁军全宫搜捕,你却甘愿承担身份暴露之风险,也要迫不及待地选择在今夜动手。”

“我想,若不是逼不得已,嬷嬷应当绝不会选择今晚动手吧。”

嬷嬷额间的一滴冷汗淌下,灰缕半白的鬓发四散开来。

姜时愿:“我想是永安公主濒死前的这句话招来了她今晚的杀身之祸,你可想知永安公主意识丧失之前与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什么?”嬷嬷忽地激动。

“公主说在贵妃娘娘的身上看见了一株曼珠沙华。”姜时愿不急不慢说道。

“那又能说明什么?”嬷嬷故作镇定,面不改色地将心中的惊涛骇浪压下。

魅的左肩绣有曼珠沙华的秘闻仅有寥寥几人知晓,嬷嬷料定姜时愿绝不可能追查到这条秘密的线索。

“我虽不知道这条线索意味着什么...但我...方才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事?”

两个时辰前,内侍与辰妃暗通河渠,将尚宫局常供的鲜花改供为从未听闻过的曼珠沙华。内侍进献之时,祁灵萱说此花前所未见,而明婌亦跟着附和‘本宫也是第一次见到此花’。

姜时愿道:“荒诞的是,曼珠沙华绣于明贵妃的身上,那便说明此花对她极为重要,而今夜内侍献上曼珠沙华之时,而明贵妃却说她从未见过此花。”

冰山显露一角,但足以动摇根基,遮掩的谎言摇摇欲坠。

而嬷嬷仍在力挽狂澜,“这又能说明什么?”

“说明贵妃熟知曼珠沙华,亦会了解此花月满之夜而开的习性。会不会是她在暗里操控辰妃的妒忌心并借辰妃之手。”

“除掉自己腹中的孩子,更是洗脱罪责。”

姜时愿字字落定。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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