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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
寒风吹入阁中,明婌喜极而泣,再也控制不住的泪意朦胧双眼,她扑进沈浔的怀中,捏住他的衣袍,那缎衣锦服被她死死捏皱在她的掌心之中。
明婌说什么再也不会放手,她害怕阿循会再一次抛下她一走了之。
她的泪水半数浸湿在凝在脸庞上的墨发之中,半数晕湿沈浔的衣袍...
沈浔的怀中的温度全是清冷和疏离,但明婌任觉得是久违地温暖:“阿循,你听我说,我替你拿到了母蛊,你有救了....你不用再被阁主操控了....”
“带我离开皇城好吗,我们从此隐居深山,不理世事....”
明婌痴念着曾经许下的梦,曾经他们微小,被蛊操控,不能逃脱暗河的桎梏,所以无奈背道而驰。如今,他们在皇城相遇,这一次,他们总算可以与这玩弄世人的天意一站。
明婌纤白的手颤抖不止,欲摸上他的眉眼,却被沈浔扼住腕骨。
明婌望向他的眉眼,熟悉而又陌生,她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感觉这种陌生的疏离并不是由于阿循失去记忆导致...
那是一种本能性的,男子对与女子亲密关系的抵触。
明婌已经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任他握住,话中皆是涩甜交织:
“对...对....对...你忘了....血滴蛊发作,所以你不记得了....你忘了与我的过往....”
“没关系,没关系....我不会怪你的...你会想起来的,想起我们的曾经”
“沈浔...是你如今的名字吗....”
明婌又低低地唤了几遍,咸涩的泪水随着扬起的笑意含糊入口中,“沈浔...我好似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倏然,明婌的心一沉...
她骤然想起那日祁灵萱来她殿中,与她分享趣事。
祁灵萱说,她近日结识到了一位典狱的姜司使姜时愿也是这个水灵的美人,只不过他的夫君模样却差强人意..明婌还记得她笑问着那位面相丑陋的郎君叫什么名字..
祁灵萱恹恹回答叫:典狱一处,沈浔。
沈浔...
思及此,明婌浑身僵麻,步步后退,如坠冰窟。
她咬紧贝齿,怯怯地发问:“你莫不是典狱的沈司使....莫不是已经娶妻了....”
取而代之的良久的沉寂,明婌疼得心如刀绞,字字泣血,声泪并下:“你娶妻了,对不对?”
明婌如立在悬崖之间,距离坠落仅有一步之遥。她的语气不似发问,更像是恳求:“阿循,你告诉我,你不爱她,对不对...”
而沈浔望向明婌的眼中了无动容,将一切的答案无声地碾碎了给她看...
他
的眼眸,点黑如墨,内敛深邃,却清晰地告诉明婌,他对她毫无悲悯,毫无爱意,甚至如今淡漠的一丝情愫也没有...
他毫无情动,待她宛如陌生人。
明婌苦笑,亦是从此刻明白,她苦苦久等七年的‘阿循’回不来了...
如今站在她面前的,是姜时愿的夫君,沈浔。
叹气,轻咽,抽噎,最后变为再不可压抑、不可扼制地大哭...
她终于支撑不住,软在地上。
“不该是这样的....”
沈浔单跪下来,却不是怜悯同情。
他嗓音沙哑,话音亦有些微颤:“你唤我阿循,你口中的‘xun’是哪个字?”
横竖撇捺,明婌在沈浔的掌心中,轻轻落在一字。
循。
明婌颤抖着,沈浔亦跟着战栗。
“我们不该是这样的,你不是该是姜时愿的阿浔...”
“你是我的阿循...”
第102章
“大人,你们这是干什么,此乃坤宁宫,乃是陛下爱妃、明贵妃的宫殿,你们岂可擅闯!”
坤宁宫的宫女及内侍脸色骤变,眼见无数金丝胄甲大马金刀地闯入坤宁宫,鞶革上寒刃金石相撞,发出令人胆颤的凄寒之声。
区区肉。体难敌刀光,坤宁宫众人被宛如铁墙的禁军压得节节败退。
“典狱办案,任何人不得阻拦。”
话落,禁军朝两侧退避而开,一位娉婷的绿影出现在众人面前,她高举蛇纹银牌,清冷如霜的声音,传遍整个寂寥的坤宁宫。
姜时愿望着匾额上金漆略退的坤宁宫。
暮色几合,更衬得此地为笼,囚身又囚心。
她深知四绝的实力绝不逊色,怕是难逃苦战,下令让禁军先行疏散坤宁宫上下所有人,并吩咐道:“围住整个坤宁宫,小心应敌。”
禁军手持佩刀,盯着殿门,揶揄着步子,小心围剿而上。
倏然,殿门大敞,寒风呼啸宛如利刃而出,强劲的风力竟害得众人人仰马翻,陆不语连忙挡在姜时愿面前念叨此风过于诡异。
叶落潇潇,寒风欲啸,吹得姜时愿衣裙漂浮不定,宛如大袍梨花飞雪几朵,簌簌而落。
与此同时,随风传来一道声音。
“我不愿再动杀念,徒增罪孽,我相信姜司使也是如此。”
“作为条件交换,我想见姜司使一面,唯独仅见你一人。”
陆不语闻言,立马看向姜时愿,“不可,太危险了,暗河之人最是阴险,你断不可信。”
姜时愿明白陆不语的担忧,可她实在不愿再看到血骸遍布、生灵涂炭之景。
还有,方才明婌的声音如泣如诉,同为女子,她能感觉明婌的声音中带着难以言喻的伤痛.....
姜时愿心也跟着微微颤着:“我不知为何,总觉得她不会伤害我...”
“直觉?”陆不语最不信的就是直觉,“不成,你若出事的话,我该如何和沈浔交代?”
“我相信她,她若真的有杀心,方才我们所有人迈入坤宁宫一刻,怕早就身首异处了。再言之,以四绝的实力,一人敌百,也不在话下,若真的刀剑相向,我们也必死无疑。”
“而且,我算与她有些交情,也有些话,想与她单独聊聊。”
姜时愿分析着,字字铿锵,并安抚着陆不语:“让我去吧。”
陆不语垂首,默言,片刻之后,退后让开,“我就守在殿外,你若察觉不对,立马唤我,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冲进去。”
“好。”
姜时愿转身走入殿内,推门而入之时,她便觉得寒意渗人,甚至比风雪还要刺骨,是最令人心颤的幽禁之冷。
又冷,又静。
她的脚步声清晰可见。
殿内很深,并未点灯,但青烟寥寥。
朦胧白雾之后,是明婌半依在贵妃榻上,乌发倾斜而下,似有风动。半缕清辉月光洒落在她清丽的脸上,映亮出她眼角未干的泪痕。
她手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