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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也会如此孟浪....
更没想到她夫君平和的性子之下,如此..不饶人..且...难以招架。
姜时愿不甘道:“没有下次了。”
方还是笑意温存的沈浔,慢慢淡了,甚至,凝固。
.....
渐渐地,怀中之人睡意绵长,沈浔笑看着阿愿恬静的睡颜,指腹从她的眉骨划至唇瓣,倏然想到了什么,披起大氅,起身下榻。
现在已经寅时,不出半个时辰便天亮了。
沈浔念及阿愿,想去替她寻药,算上来去的脚程,轻功跃进,不出半刻,便能回到典狱,算上时辰错错有余。
细雨如丝,梦落烟雨。
沈浔趁着夜色,正欲走出一处,却看见陆案吏衣袂飘飘,带着几分书卷气,神色凝重地朝他越走越近。
沈浔
与陆案吏的关系交之平平,若说照常,他必当视而不见。
而今夜,初逢雨露的他少了疏冷,更多了几分柔和。
沈浔看着夜幕而归的人,问安,“陆案吏,好久不见。”
陆观棋凝着沈浔,步步走近他,声音微颤着:“沈司使,陆某可否有幸邀你前往祠堂一叙。”
沈浔念及要事,谦和行礼:“沈某要事在身,抱歉,下次。”
然而平日浸有儒礼教养的陆观棋,却抬手拦下沈浔。
二人视线相会,沈浔的眼神寒星而射,而陆观棋也罕见地不退不让,“就在今夜,一刻都不能等,也一刻不容许陆某等。”
陆观棋贴近沈浔的脸:“此地不宜商谈。况且,接下来陆某所说之事,相信沈司使也不愿让厢房内的姜司使听到。”
沈浔眼神瞬黯,冷笑一声,挑了挑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陆观棋。
平静的皮相之下,笑意之中,隐藏着被轻而易举地拿捏七寸而被激怒的杀心。
*
神龛之上,青烟缭绕,神佛阖目似哀。
夜风轻拂,吹过檐铃,铃音之声绕梁不断。
祠堂之中,仅有两人。
沈浔站在金身佛像之下,倒拿三炷香,漫不经心在摇曳的烛火上点燃,问道:“陆案吏想与沈某说的是何要事?”
他察觉到陆观棋神色算不上自然,相比平时都更加严肃。
“沈司使可知陆某去了何处?”
“沈某怎么知道。”沈浔觉得好笑,然而下一瞬他却怎么也笑不起来了,只听陆观棋淡道,“陆某先去了洛州。”
“去洛州干什么?”沈浔神色微凝,手背青筋乍起,却仍不动声色地问到,“可是案子还有疑点?”
“疑点重重,可惜有人将一切瞒天过海。”陆观棋看着眼前的玄衣玉立。
烛香已点燃,沈浔插在青炉之中,清隽面容晦暗难辨。
陆观棋:“其实你不是沈浔,对吧。”
沈浔神色凉薄:“沈某极厌自证,陆观棋若是有证据,大可对簿公堂,沈某自当奉陪。”
沈浔有沈氏祖传信物为证,又欺蓝禾眼盲不辨真面目,又有人证,如今陆观棋已无法击溃他完美编织的谎言。
而且他根本没有实证,又毫无对策,就如下棋一般,能将他置入死地,四面受敌,唯有魏国公一人。
陆观棋也早就预料到此。
若沈浔真的是谢循,以他的心计,绝对不可能留下对他不利之人或者证物。
所以,沈氏玉佩在他手上,唯一能辨认身份的蓝夫人也死了,就连追查他的顾辞,也被灌上假身份,死得不明不白。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沈浔的手笔。
所以,陆观棋反其道而行之,并无执着在查证他不是沈浔。
而是,去了观音庙,去验明他就是谢循。
沈浔冷然转身,微眯着眸子,听着陆观棋难掩激动。
“三年前,惊蛰时,二月六,魏国公曾接到密信一封。同时,暗河派出杀手,追杀当年遗留的沈氏余孤。”
“陆某就曾疑心过,八年时光中沈浔一直消声觅迹,甚至连暗河都不知晓这个漏网之鱼。为何,在三年前忽然沈浔的行踪乍现,紧接着沈氏余孤的消息传出,陆某想知道究竟是谁放出的消息,沈氏余孤还存活在世上?”
“陆某细想了想,此人只能是魏国公。”
“放出假消息做饵,是魏国公引暗河出手的计策。”
“你究竟想说什么。”沈浔的话音寒凉。
陆观棋扬高声音,不再温润:“你可知,同年二月六,惊蛰时,魏国公曾于交代袁黎,他会出趟远门,归期不定。”
“所有变故,皆是起源于惊蛰时,二月。”
“陆某在想,当年魏国公是不是以身入局,与袁黎交代远走,所去之地是不是观音庙?”
“魏国公所说的归期未定的意思,是不是因为他也知晓,自己也许会失去记忆而回不来了?”
陆观棋静盯沈浔,话语刀锋也无不向着沈浔。
“你大抵是疯了...竟然认为我是谢循?”沈浔微扬下颌,满是阴翳,威胁道。
“你要知道阿愿最恨...”
阿愿最恨谢循,他心知肚明。
陆观棋面色涨红,笑了笑:“陆某还什么都没说呢,沈司使却如此激动,是不是因为你心中也早就有此猜疑?”
陆观棋即便呼吸凝滞,依然咬着牙,大喊道:“同年,惊蛰二月六,惊蛰时,二月六,姜司使于京郊外观音庙救下重伤不治的沈司使。”
“我说的,没错吧。”
陆观棋急喘着,半是激动,半是窒息:
“你当着不觉得这一切过于巧合吗?”
“惊蛰,二月六,魏国公失踪,而失忆的沈浔现身。”
陆观棋沈浔眸色皎皎如霜,又见他的掌心止不住地颤抖,便知道他猜对了。
沈浔在害怕,他如此高傲,满腹成算之人,竟然也会慌乱,就说明自己的猜测就是对的。
他绝不是沈浔。
“您的年岁、身形、性子、棋路,特别是口味,皆与魏国公如出一辙。”
“你极爱甜食,爱食桂花糕,你可知魏国公唯爱的也只有甜江月的桂花糕。”
“还有袁黎,你当真不觉得奇怪吗....”
“袁黎向来只亲近魏国公一人,而他为何会对你一见如故!袁黎虽是小儿心性,但他的直觉向来是最准的。”
闻言,沈浔手臂肌肉倏然紧绷,暴怒地掐着陆观棋的脖子,将他重重地逼退至墙底。
越接近真相,陆观棋愈发变得歇斯底里,脖子上的力道亦逐渐加重,沈浔的五指狠狠嵌进陆观棋的皮肤之中,恨不得将他的脖颈掐断。
沈浔又想起明婌唤自己“阿循”,加之陆观棋的步步验证,将他推入悬崖之上。
他很想反驳,却又苍白无力....
一切又仿佛尘埃落定。
沈浔怒不可遏,杀心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