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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而又安然无恙,是不是也是因为沈浔赶来救他?
姜时愿全身发颤,不敢再想。
能一以敌百,又能单杀两名天字高手的人,武功定然在天字以上!
甚至是高于‘天’。
杏眸盈盈,软睫不停地轻颤,姜时愿的指节狠狠剥着手腕处的玉镯。
她在想,又不敢想,她的夫君会不会是四绝?
她脸色灰败,如有雷击,想到顾辞曾推测出四绝之一的魑擅长用剑,且剑法登峰造极,世人望尘莫及。
除了顾辞外,姜时愿还想起明婌。
明婌说,她之所以拿起屠刀,背叛本心,想要成为魅,就是不想离心爱之人太远,想与他并肩于山河。
不想离他太远?并肩?
姜时愿微微蹙眉,掌心已经紧攥出了一层冷汗。
她已经想不出别的答案。
除了一而再再而三,确定她心中的疑云,她的夫君是四绝之一的魑。
如果他的夫君是四绝,是魑。
那么顾辞是被他栽赃陷害,也是死于他手。
那双搂上姜时愿柳腰的手,令她十分恶寒,战栗。
她不敢想,他曾为暗河做事时杀了多少人,还有手上又沾了多少人的血。
当然,还有。
他当真还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吗?
他真的是沈浔吗?
第108章
文火慢熬,草药气息随着白纱似的雾带在小灶房中弥漫。
这苦涩的气味,令她久违地舒缓情绪、还有些安心。
姜时愿小心翼翼地折叠四方巾裹着柄手,深褐如墨的汤汁从壶嘴里缓缓倾倒而出,眼见最后一滴汤汁落入药碗中时,清朗如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阿愿在熬什么药?可需要我帮忙?”
没什么,不必了,姜时愿嘴上答得含糊,不肯告之。
她如何敢说?难不成要告诉‘沈浔
‘即将喝下去的乃是避子药?
而她垂眸,眼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罩住散着雾气的药碗,谢循颀长的身躯微微笼着她,气息如酒醇厚醉人,“我来吧。”
姜时愿也不知他怎就看出自己在熬避子汤,不过既然他已经瞧出来了,再遮掩,也无用。她干脆转身,把苦涩的汤汁递到他的鼻息,想叫他知难而退:“你不是最怕苦吗?”
她还不了解她的夫君嘛,凡是带点苦的半分都不沾。
更何况,这碗汤药还是肉眼可见地苦...
不曾想,谢循只是笑笑,欣然接下,一饮而尽,喉结上下翻滚,但还是强封气门,逼迫着自己咽下。果不其然,坚持不过须臾,胃流泛上,扶着墙檐,几欲作呕。
意料之中...
姜时愿赶紧从荷包里‘簌簌’地翻找出一颗梅子糖,刚想递给他,然后纠结几许,还是悻悻松开掌心,糖果重落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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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背过身,假装忙碌,再分了一碗出来,解释到:“方才...”,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慢慢吐气,不再纠结,“男子的避。子汤和女子的略有不同,男子应在事前服用。昨日已经错过了,所以你不必服了。”
谢循仍不能压住唇腔内的苦意,嗓音沙哑:“阿愿可以写个方子给我,以后我定会按时服用,不会让你再碰了。”
这!不从根源解决问题,本末倒置!
姜时愿越想越郁闷,刚欲作声,又抿着唇,强忍咽下。
罢了...她得忍....不能被他发现端倪。
她端来笔砚,故意在方子上多写下几味味道古怪的草药,揉成一团,丢入他的怀中,“砰”地摔门,面上却尽到柔情,“夫君赶紧去采买吧,一日三次,文火慢熬,药效最好。”
“好。”
姜时愿正气着,又将他推门而入,她没好气地问到,“又要干什么?”
谢循有些难以为情:“我没有银子,阿愿。每月的俸银尽数交给你了,我余下所存不多。”
...
谢循接过银子以后,不疑有他,离典狱而去。姜时愿趁他不在典狱之时,忙不迭地进了皇宫,明面是再去探望久病初愈的祁灵萱,实则去了公主殿之后再去了趟如今已沦为冷宫的坤宁宫。
昔日繁盛不再,无人踏入,叶落萧寂。
吱呀一声缓缓推开殿门,尘屑儿拂面而来,姜时愿连连掩着袖子,来到明婌常作丹青的条案之前,仰面看着满面的墨水丹画。
画卷上的男子虽无一笔带过五官,可如今姜时愿再看,五味杂陈。
明婌与自己爱上了同一个男子。
他既是明婌的魑,也是她的夫君,‘沈浔’。
姜时愿凝着画卷,越发觉得熟悉,认定魑就是她的夫君。
但,熟悉之后又骤然觉得陌生....
画中的魑,指剑潇洒,满身戾气,杀气逼人,疏人于千里。
不见其面,但姜时愿也能想象得到,他的眼神是何其肃杀森寒。他不像魉或顾辞是嗜血狰狞之人,但他却有着二人没有的冰冷,几乎无情。
姜时愿想。
他作为魑的时候,有人的情感吗?会悲?会怜?会爱吗?
姜时愿对魑了解太少,也可以说对她夫君曾经的过往一概不知。
思及此,她忽然想到了一个人,或许此人能给她答案。
*
天牢当真不是一般的冷,哪怕地上已经初春,莺飞草长,万物滋润,可地下依旧阴冷死寂,潮湿不堪。
狱卒甚至穿的还是厚袄子,看见姜时愿来了,顿时清醒,“大人怎么来了?”
“案件细节还再略有遗漏,故尔再来提审嬷嬷。”姜时愿看着狱卒提起桌子上的煤油灯,又从墙上撸了一把钥匙,边领路边小声嘟囔:起了怪了,今日什么大人物都要亲临天牢,搞得跟过年一样。
“噔噔噔”的脚步声齐齐,狱卒瞧着金子牢一百号,停下来了脚步,朝着姜时愿示意嬷嬷就是被关在这间。
月光如水,映照出嬷嬷扭曲的面容,再次见她,姜时愿甚至都快有些认不出。
然后,嬷嬷却一眼认出了她,倏然暴起冲至姜时愿的眼前,目光眦裂,与姜时愿近在咫尺。
虽然近在咫尺,但已是嬷嬷不能碰到姜时愿的距离,混黑如墨的血顺着肩甲的弧度淌下,殷红大片。
嬷嬷发了疯的大叫,半是愤怒,半是身体被撕裂之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姜时愿这才瞧清,从灰墙中连出的两道沉重的锁链,末尾缀着铁钩,穿过嬷嬷的琵琶骨,露出锈迹斑驳的钩尖。
这是什么刑罚,她在十八狱中都未曾见过,看上去残忍至极。
这时狱卒看清姜时愿的顾虑,解释道:“姜司使有所不知,若是平常不会武功的白人上带枷锁或者镣铐,下拴铁链,便就可以制服。”
“但习武之人却大大不同,单一的刑具或拿金子做的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