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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又忽然直转凄凉,“我分明是谢循的影子,但为何我始终就是仿得不像呢....”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我又不是他!”

姜时愿怔怔地止住脚步,回望着身后那个不人不鬼的怪物,呐呐发问:“什么意思?”

影子流下两行泪水,“我,没有名字。我,也没有价值。我活着的唯一使命,就是成为谢循的影子。”

“我好不容易等到了属于我的光,我逃脱阴暗,成为谢循。可是....为什么?”

影子看着姜时愿,神色复杂,“你为什么要让谢循回来,为什么要让他夺走属于我的位置。”

“他做沈浔,我做谢循,不好吗?”

【1】选自辛弃疾《青玉案元夕》

第115章

姜时愿双目无神,四肢皆僵,从伏魔殿归来之后,她已经浸在浴桶中数个时辰,长到雾气散尽,水温渐冷,转为蚀骨的冷意摧残着她几欲破碎的心。

即使是亲如枕边人,她也从未片刻看清过她的夫君。

她的夫君,沈浔,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满腹谎言,千方算计。

她的夫君隐瞒了来时路,狠心除去了许多知晓他秘密的人,才将‘沈浔’的身份坐稳。他不惜手段,以谎言为戏本,为她打造出高楼戏台,一曲唱罢将歇一曲又将临场,她却始终如台下看客,深入戏中。

沈浔?

姜时愿念及二字,悲痛的声音从银牙之间渗出。

自叹、自嘲着自己的愚蠢。

她该如何称呼她的夫君?

是四绝之一的魑?

还是应该恭恭敬敬福身在他眼前,尊称一句“魏国公”?

思及此,姜时愿一径摇头,懊悔至极,一切因果起缘都错在观音庙中初遇,她不该救下谢循,更不该对他动心,与他结为连理。

她取木瓢舀水,冰透的冷水从头顶浇下,欲洗净冲刷她所犯下的识人不清之罪。她又觑向自己的冰肌玉骨,想起和谢循的交。缠,徒生作呕,心如万般蚁虫啃食。

她抓来皂角又取木刷,狠狠洗净,初见血色也不肯停歇,恨不得将自己脱胎换骨,重新来过。

越洗她愈发觉得脏,哪哪都想起曾被谢循落下过吻。痕,她扒扶在桶边痛哭,不停地在责问自己,也不停地在寻求出路。

“兄长....,求求你泉下有知告诉阿愿,阿愿该怎么办啊.....阿愿大错特错,万死难辞...”

“阿愿该怎么结束这一切...,求你告诉我。”

如今,她飘零在活在这个世上,已无双亲,已无亲人。

唯一的挚爱,也由慰藉化为刀刃,刺入她的心。

夜幕降至,月华凄凉,映照在榻边女子的玉容之上,神色戚戚,泪悬软睫,欲坠不坠。凄凉月色慢慢滑移在她的唇瓣上,那滴泪才化为口脂点缀唇间。

姜时愿的眸光中的波澜逐渐平静。

再次抬眼之间,寒星四射。

姜时愿双手紧攥着匕首,心中似有了决断之意。

夜风轻摇,嘎吱一声,谢循携凄风入内。

见厢房幽深,没有点灯,他似乎也没想到姜时愿今夜会早睡,他蹑着步子,走入内室,却见她站在支摘窗上素手深入瓷碗,慢搅水面,水声泠泠。

姜时愿感觉到熟悉的梅香逼近,并未回头,然后感觉到身后之人拥她入怀,动作轻柔,抵着她的颈间轻蹭,温声唤着她阿愿。

姜时愿感慨到:“迎宵节时你送我的山茶花,纵使我小心将养着,可还是枯了...”

“还会迎来下一个迎宵节。不,或者,不等明年,阿愿喜欢的话,我明日便去给你买。”谢循安抚道。

姜时愿扼着心中的酸涩,强迫着自己强颜欢笑,许下下一朝夕的约定。可纵使谢循怎么寻,她所求的那一朵,终究是寻不到了。

花毁情灭。

半晌沉默之后,她听见了谢循小心地试探:“阿愿,我听说你今日去了伏魔殿,你可是去找了魏国公?你为何要去寻谢循,你可有....”察觉到什么,这半句话他终究不敢说。

今日从皇城归来时,就听左右司使说姜时愿曾特意来伏魔殿中寻过自己,谢循闻言内心难安,细细询问他们出佛魔殿之后姜时愿的神色可有异常?左右司使皆摇头说着姜司使一切如常。如今哪怕寻常的举动,也如潜伏的火线时刻挑动着谢循的心弦,他战栗着、畏惧着,一切令他点火的因素...

所以今日,他才会如此患得患失。

“是,我去伏魔殿,但并不是为了公务。”姜时愿指尖在水面浅浅画圈,感觉到谢循环在自己腰间的手骤然一紧,她装作毫无察觉,继续说道:“阿浔,你可能还不知道,天牢之时,魏国公拿走了你送我的青玉。那枚青玉是你沈氏祖传,对你极为重要,我怎么能让它落入谢循那贼人的手里。我想帮你要回,可惜等至黄昏,也不见谢循的身影。”

姜时愿幽幽转身,伸手抚摸他的鬓角,牵起笑容:“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要回青玉的。”

姜时愿回得如此坦率,满眼真诚,让谢循举棋不定的心终于落下安稳。如若阿愿接着以公务之名堵他的口,谢循自是不信的。他又听阿愿谈及佛魔殿,更毫无忌惮地谈及殿中池鱼,这才松下警惕,会心一笑。

谢循如珍视之物失而复得般欣喜,吻上姜时愿的唇。

如鱼渴水,如丝如缕,愈深愈难分。

万籁俱寂,不知时辰。

分离之时,二人唇齿之间还有银丝相连,谢循望之心神俱醉,欲罢不能。

这一月来积攒已久的火翻滚、灼热,他明知不可为,却还是被邪念乱了分寸,欲。念露骨展示。姜时愿察觉异动,谢循亦有所感,想要避之暂退,才不会铸成大错。可他刚想压抑离开,又被温香之气包裹。

已在眼前,姜时愿怎可让他逃,反身后环住谢循的脖颈,渡送蜜意。

谢循回应其吻,愈发不可自控,反手撑扶在几上的十指皆屈,帮着他分担心中压抑的煎熬。奈何食髓知味,身心皆沉在温柔乡。

半推之间,谢循又听阿愿呢喃之语,如勾人的魅鬼。

“阿浔,你难道不想。要。我吗?”

闻之,谢循双眼明亮如星。

他怎会不想?怎会不愿?

他想得都快疯了。

听着姜时愿的嘤。咛之声,秋波明送,彻底断送谢循的理智,他忽然俯身抱起阿愿,顺手解下轻纱帷帐。

夜香旋昵,香软馥郁。

厢房内暗淡无光,而他却轻车熟路地将一件件薄纱拽在掌心之中,轻轻一拉,系带皆松,露出阿愿薄如蝉翼的蝴蝶骨,欺。身吻上。

帐内无一丝光亮,视线被剥夺,姜时愿只能凭着触觉,柔荑刚覆上他的胸膛,冰凉温感就让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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