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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暧昧的气息缠缠绕其中,近到谢筠兰能闻到夏侯鹜光身上沉苦的药味:“如果我真的能和你做朋友,那只能说明........我不正常。”

他俯下身来,左手撑在谢筠兰的脸颊侧,看着谢筠兰慌乱的眼睛,缓缓靠近:“所以你想把我当朋友,但我从来没有这么想。”

下一秒,他就说出了让谢筠兰瞬间呆滞的话:“如果你真的相信我........那我想亲你,想娶你当皇子妃,你会愿意吗?”

言罢,他慢慢垂下头,给足了谢筠兰反应的机会,直到唇瓣轻轻落在了谢筠兰的嘴角。

“...........”谢筠兰没想到夏侯鹜光竟然会这么想,大脑瞬间混乱的他呼吸微滞,猛地转过头,躲开了夏侯鹜光的吻。

他不愿意。

起码,此时还不愿意。

他耳边的珍珠耳坠如同他的心一样,轻轻晃荡,没有落定,但用力抿紧的唇,已经明确告知了夏侯鹜光,他的拒绝。

夏侯鹜光凝神看着,眼睛里带着早已预料到的惆怅和释然。

他眼睫轻轻颤动,再度抬起时,却忽然发了狠。

他没有了刚才谦谦君子的模样,更像是换了一张粗蛮武夫的皮,伸出手,用力钳制住了谢筠兰的肩膀,随即不顾谢筠兰的意愿,将唇强硬地贴上谢筠兰的脸颊。

谢筠兰登时变了脸色,用力挣开他:“松手,松手........夏侯鹜光!”

夏侯鹜光哪里肯听他的,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从他的脸颊一路亲到脖颈,甚至还将手放在了谢筠兰的腰上。

谢筠兰猛地一个激灵,瞬间抬手,掌心不慎落在了夏侯鹜光的脸颊之上:“我叫你松手!”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两个人同时停住了动作。

“...........”谢筠兰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掌心,还有夏侯鹜光迅速红肿起来,甚至还被指甲划了几道清晰血痕的脸颊,有些不知所措:“你...........”夏侯鹜光微微偏过头,感受着右脸的热辣滚烫,下意识伸出手,摸了摸,摸到了点点的湿润。

旧伤又叠新伤,这张脸,日后怕是不能要了。

不过也无所谓,他本来就不好看。

所以,也不该去祸害别人。

夏侯鹜光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如果他今日不这样做,不让谢筠兰对他起厌恶之心,或许这场亲事谢筠兰真的会变成他的皇子妃。

可是一旦谢筠兰嫁给他,皇帝就会逼着他认谢贵妃为母。

这皇宫于来来说,本就是一道逃不出的牢笼,他怎么可能亲手再在这个牢笼之上,为自己再加一把亲缘之锁呢?

何况..........他有母亲。

皇权富贵、宠爱权势,不过如同过眼云烟,该失去的终究会失去,得到再多,也弥补不了年少时的孤苦,夏侯鹜光根本不在乎周帝的宠爱。

但他还记得他的母亲,还在乎他的母亲,如果他认谢贵妃为生母,那日后的史官工笔,就会亲手将他母亲的存在抹去。

他的母亲是为了先皇后而死,那样刚烈的女人,为了另一个女人殉身,夏侯鹜光明白她的忠诚和坚守,因为明白,故而如同他母亲没有背叛先皇后一样,他亦不能背叛他的母亲。

夏侯鹜光从前只盼自由清净,现在,希望谢筠兰能找一个好丈夫,得一门好姻缘,不入这宫门深墙之中。

思绪收回,夏侯鹜光缓缓抬起眼,眸光中倒映出谢筠兰惊惧的脸,片刻后,他才轻声问:“现在,还想和我做朋友吗?”

余光里,他看见谢筠兰的步摇因为动作过大,交缠在了一起,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替他打理,但还未碰到谢筠兰,就被谢筠兰后退一步,躲了过去。

夏侯鹜光:“..........”他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第一次轻声细语唤他的名字,像是已经将这两个字在心里喊了好久,吐字都是缱绻的:“筠兰..........”“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谢筠兰冷冷看他:“算是我眼瞎,看错人了。”

夏侯鹜光只是看着他笑,并不说话。

谢筠兰心情纷乱,不欲与他多说,于是转身离去,与他擦肩而过。

在他踏出没几步时,忽然听见夏侯鹜光在他背后,轻声开了口:“筠兰。”

他听见说:“我喜欢你。”

“..............”谢筠兰脚步一顿,随即转过头来,看向夏侯鹜光。

许久,他开了口,眼底的亲昵和信任荡然无存,只有冷漠还在:“夏侯鹜光。”

他说:“我讨厌你。”

第68章

闭门思过的第五天。

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已经把燕巽供案上的几本佛经倒背如流。

夏侯鹜光捧着书,仰面看着燕巽的排位,沉默地跪在蒲团上,心中默念着熟悉的经句。

他麻木地将那些经文翻来覆去地念诵,直到听到太监尖利的传唤声时,古井无波的双眸才有了片刻的闪动。

整个人像是僵硬的木偶忽然有了生气,夏侯鹜光轻微一顿,随即缓缓转过头去,目光定定地看向紧闭的屋门缝隙里投射进来的、随着阳光不停跃动的一线灰尘。

或许........该来的,总会来。

躲不掉,逃不脱。

思及此,夏侯鹜光的嘴角牵起一丝自嘲的笑,然后趔趄地站起了来。

他起身时,只觉膝盖一阵刺痛,轻嘶一声,踉跄几步,不得不扶着供桌,才能站稳。

跪了几天,腿都要跪麻了。

只要夏侯鹜光掀起衣摆去看,必然发现膝盖此时已经是青紫红肿一片。

但他却没有心思去顾及自己的双腿,只是垂眸看着燕巽的排位,无视了太监的传唤,在那一下急过一下的叩门声中,夏侯鹜光不紧不慢道:“母亲,我走了。”

供桌上的三支香悄无声息地散出白色的袅袅烟雾,温柔缓慢,随着夏侯鹜光说话的动作,轻轻晃动。

夏侯鹜光见状,顿了顿,又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想走,你想留在皇宫,陪着先皇后娘娘。我明白你,所以我不会把你带走,到时候,我会留一个心腹好好照顾你的。”

话音刚落,一直被叩响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只听“呼”的一声,疾音裹挟着劲风冲入屋内,破开水晶珠帘,水晶珠帘晃动片刻,发出清脆的提醒声。

供案上的白烟被吹的左右晃动,片刻后忽然朝前汇聚起来,落在了夏侯鹜光的身上。

香是上好的香,并不呛人,带着淡淡的清苦气息,像是想象中母亲的眼泪一样。

夏侯鹜光下意识伸出手,往前抓了一把,对着阳光,看见白烟悄然落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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