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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晚了要被问话。
她曾经借着出门的借口偷偷溜到别的地方玩,但每次都好像是偷来的一点时间,眨眼就过了。
而且还有很多地方,就算她带着侍女也不能去,不然真出什么事,她自己和身边的人都要遭殃。
长到这么大,她连白天的瓦子都没去过,更别说夜里的瓦子了。
崔竞没有立刻答应。勾栏瓦舍里三教九流都有,很多东西不适合小娘子看,而且富贵人家的小娘子,夜里逛灯会或是去一些高档些的酒楼更合适,没有去瓦子里人挤人的。
孟取善观察着他的神色,马上摆出可怜的样子:“我的两个堂弟,他们十四岁就能去夜市瓦子玩了,可我现在还不知道瓦子里面长什么样。”
“我从小在梁京长大,可是还有那么多地方没去过,他们跟我炫耀的时候我就特别羡慕。如果有人愿意带我去看一看,我一定会非常感谢他……这是我最大的愿望。”
崔竞:“……”
他叹气:“好吧,带你去。”
他答应的下一秒,就看到小娘子雾蒙蒙充满了祈求的眼睛,转瞬变得明亮。从可怜巴巴到喜笑颜开,只用了一眨眼的时间。
“四叔太好了!”她合起的双手拍了一下。
“我不是太好了,是太好用了吧。”崔竞揭穿。
他在现实与梦境中,早早看清了她。她一生只追求自己的自在与快乐,把敏锐的感知放在自己能不能肆意的判断上,一旦被她发现破绽,就只会被得寸进尺。
他脸上有一点自嘲。
孟取善忽然伸手飞快戳了一下他的下巴:“我不可以用你吗?可我们算是未来的夫妻了,我还要用很久呢。”
崔竞:“……”
他扭过头狠狠咳嗽了一下,有些猝不及防:“别乱说!”
孟取善:“嗯?”
她乱说什么了,不是他自己先说的吗。
第68章
孟取善的生辰就在清明节后第十二天。
这天一大早起来,才睁开眼,五味和芪官她们几个侍女
,就先对她说了生辰的祝贺,特别是芪官,吉祥话说得特别溜。
孟取善迷糊地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拿到了她们的礼物。
五味给她绣了个新的香囊,孟取善爱不释手地看了一会儿,决定今天就用起来。
芪官给她配了个好运香,是用寿姑庙里求的香灰配的。
收了礼物,孟取善从床边的柜子里摸出自己的小金库,给她们一人分了一个金子打的小柿子。
“谢谢二娘,二娘事事如意!”
侍女们嘻嘻哈哈,把孟取善拉起来给她梳头。
这一天,她要用几样驱邪避疫的香草泡出的香汤洗脸,还要吃福饼。
然后她要去给父母请安。
今年父亲竟然没有像往年那样忘记她的生辰,而是在他的主院里等她。还破天荒地送了她礼物,一幅他自己写的字,勉励她做个佳妇。
要知道往年他可是贵人事忙从不记得的,晚上回家听说是女儿生辰,才教训几句“又长一岁可该有些稳重模样了,往后收收自己的小性子”之类扫兴的话。
孟取善心想,今年恐怕还是他的未来女婿有面子够厉害,才教他连带记住了她这个女儿生辰。
继母的生辰礼物也是不出错的一套首饰,和往年没什么区别。
从父母院里出去,孟取善直奔祖母那里。
每年生辰,在祖母这边流程都是固定的。她年纪大了觉少,早早起来吩咐人准备丰盛又寓意好的食物,等她过来吃。
当然礼物也是有的,对两个孙女,祖母一直很大方,她嫁妆里的首饰几乎都给了姐妹两个。
祖母常说,男子可以自己建功立业,只要敢闯好学,总能安身立命,但女子又不能为官做宰,嫁了人还要任人拿捏,手里多拿些钱财才能过得好。
祖母会在儿子训孙女的时候护着她,但私底下也会不断和她说,她父亲说的也有些道理,等嫁人了就不能如何如何。
家里的长辈们在孟取善的感觉里,就好像是不同的一碗饭。
父亲是加了粗粝石子的麦饭,让人食不下咽;
祖父是脱了壳但半生不熟的米饭,看起来不错,细尝起来却如鲠在喉;
祖母是蒸熟的米饭但掺了灰,最好入口可吃进嘴里总有股隐约的异味。
而姐姐,是一碗又甜又苦的粥。
如果姐姐还未出嫁,这个时候孟取善就会去找她,从她照料的小花园里搬两盆花回去。
但她出嫁了,去年孟取善生辰,她就没能回来,只让人送了几匹锦缎给她裁衣服。 :
今年,孟取善有种预感,她肯定会回来。
将近午时,林府的马车停在孟府门口,孟惜和回来了。
跟在她身后的侍女抱了好几个盒子,还搬了两盆花。
花是芍药,一盆雪白的花瓣中间染了一点胭脂红。另外一盆是浓郁的紫色,花蕊金黄。
这是孟惜和林府小花园里最近开得最好的两盆,都没要侍女牛春照看,是她自己亲手侍弄的。送给别人她舍不得,但对妹妹她总是大方的。
孟取善找回了些过去的感觉,自己一手端着一盆,回去院子里放好。
她院子里有个大花架,上面的花花草草全是从姐姐的花园里搬回来的。从前孟惜和不放心,经常会过来替她看看花的长势,替她修枝捉虫。
不过姐姐出嫁后,她这个大架子上的花草死了一些,还活着的长势再也没有以前好了。
“今天你难得回来,不如我们去香馔楼吃烤鸽子吧!”孟取善放好了花,又像只花蝴蝶一样回到姐姐身边提出建议。
孟惜和的神情在听到香馔楼时不自然了一瞬:“你整日就想要出门,才定亲不久,还是老实待在家中比较好。”
她和芳信正商量着要对付颖王,恨不得妹妹出嫁前都待在家里,免得出去遇上意外。
“好了,快来看看,我送你的生辰礼物。”
“还有吗?我以为礼物是两盆花。”
“那算什么礼物,只是随手带来给你点缀院子的。”孟惜和打开小箱子,拿出一顶精巧的珍珠冠,白色和紫色的珍珠组成莹润生辉的小冠,低调又贵气。
这样成色的珍珠,单单一颗都能卖出好价钱。
孟惜和玩笑道:“要是哪天需要用钱了,把这个小冠拆了,珍珠可以一颗颗卖,也够你天天吃肉了。”
都是被祖母带大的,姐姐和祖母在这一点上也有相似之处。嫁妆里的珠宝首饰,才是真正属于女子可以支配的财宝,越多越好。
“这个肯定很贵,姐花了很多银子吗?”端着珍珠冠,孟取善心想,最近怎么感觉收到了不少珍贵的礼物。从前不都是金簪和手镯吗。
“也没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