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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质问道:“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雀:“我没必要骗您。”

“那芽生姐去哪了?”

“正和甚尔少爷在前往东京都的路上,她的家人住在那里。”

“……不是说在生病发烧吗?”

“昨天刚好。”

直哉:“……”

他气急败坏地跳脚说道:“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才到雀腰间的直哉失落地低下脑袋,简直连头顶的发旋都在对外发散着他的沮丧,从雀的视角俯视看,这孩子垂头耷拉脑袋又瘪嘴的神态,活似一只被丢下的憨憨小狐狸,此时正嗷嗷呜咽着在四处寻找属于他的族群。

雀:“……”

看来要通知小姐等回来时带点小玩具了。

稍作沉思后,雀弯腰轻抚住直哉的肩,带着点不自然的语气说道:“小姐离开前有说过会记得给少爷您带伴手礼回来的。”

直哉:!

手中还拎着一摞礼盒的直哉抬起头,他矜持地等了一秒,随后就脱口而出的尾音轻飘飘地在上扬,他反复确认道:“真的?”

暗自松了口气的雀点头,随后她顺手接过直哉手上的一堆东西,放进侧门内。又从旁边的墙壁处捡起一把雨伞,以防不备。

“我送您回去吧。”

“……哦。”

直哉用特意穿出来的小雨靴踢开脚前的水坑,他嫌平常会穿的长袴塞进雨靴里麻烦,而且那样会很热,所以干脆学起甚尔和正雪平日里的穿着,也只套了条及膝的短裤。

沐浴着太阳光辉的水洼连成一片,足以可见上午的雨势确实不小。或深或浅的云轻快地飘在天上,忽而聚拢忽而散开,穿过天空。

直哉凝望倒影在水面上的棉花样白影,随口问道:“芽生姐的家人都在东京?她们这几年一直都还有保持联系?”

“是的。”

“想想也是,这种废物满天飞的家族只会是芽生姐的累赘,跟从厕所出来的苍蝇一样恶心人,倒不如一脚踢走算了……话说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出门玩,你不是芽生姐的贴身侍女来着?”

揉成一团的云忽然遮住太阳,他们头顶的光变成了绵长清爽的阴影,恰好又吹起阵乘着水汽的夏风,凉快极了。

短袖短裤的无情踩水机器禅院直哉被清凉的风吹开额前的发碎,舒畅感也由此席卷而来,一下子便觉得上午那阵被他唾弃的暴雨,在这瞬间也没有多讨厌。

雀从容地回答道:“虽然我们都还是挂名在小姐这边的家仆,但其实除甚尔少爷外,大家都已经有其他要忙碌的事。”

直哉若有所思:“所以正雪他不是被开了?”

雀愣了愣,“正雪哥是这么说的?”

“那倒没有,然后呢?你们不继续本职工作的话,那都在干什么?我知道正雪在武场,最近还有两个人在当我老妈的临时护卫,哦对她们偶尔也会在武场里出现,我记得短头发那个人的术式与咒符相关,长头发的是会使用新阴流和简易领域。”

“短头发的叫知叶,另一位则叫鹤彩,她们俩也是从正雪哥那里学习的术师要领……或许正雪哥真的很适合当老师。”

直哉:“……他简直像是只大猩猩。是单纯喜欢玩大乱斗吧,游戏也是。”

“我们原来确实经常会凑在一起跟他打车轮战。”

云跑开了,炙热的阳光重新袭来,他们看到有蜻蜓飞过雨后的积水,尾端在波澜不惊的水面点出一圈圈的涟漪。

禅院直哉的思绪也跟着那只蜻蜓飞走了。

他能从脚下被搅动混乱的水面上勉强找出自己的轮廓,这才想起今天他来此的本意,于是话锋一转,“芽生姐很强是不是?”

直哉无需他人认可这番话,因为答案在他心中是板上钉钉的肯定,问句的作用只在于加强语气,所以他自顾自地往下说:“我也跟……正雪……”提及正雪的部分在动了两下嘴皮后就被堂而皇之地跳过了,然后直哉的声音忽大,“绝对会追赶上他们的。”

雀:“……”

“直哉少爷,我在您的眼里应该也是没有生得术式的弱者。”

雀在小作思考后,决定开口。而等说至此,她低头与望过来的直哉温柔地笑道:“但我并不觉得羞愧和不堪,甚至因为如此的自己而感到幸福。而这全部都受益于小姐,是她告诉我——不要躲。”

她想起两个人在禅院扇的威压下,哆哆嗦嗦互相搀扶回到住所的往事,一时间笑得更加明媚,其程度足以媲美天上的日光。

“起初的姿势其实并不好看,但这些都不要紧,一步一步地走下去,一步一步地纠正姿势,再一天比一天变得更自信。我认为小姐的‘强’强在这里。”

直哉垮下脸,“你的说法有够让人费解的。”

“抱歉,最近为准备课后作业而看了不少名家散文。”

“……课后作业?”

雀竖起手指比在唇前,轻声“嘘”道:“其实我已经为小姐到准备就读的中学里提前踩点念书半年了。”

大脑开始停止运转的直哉:“……?!!!”

芽生姐到底瞒着其他人都偷偷干了些什么啊?!!

-

八月,树木繁盛至极,蝉鸣不绝。

芽生身穿白底红花样式的浴衣,朵朵花枝招展的虞美人绽放在裙摆、长襟上。她的长发都已被挽在左耳侧,阳光下熠熠生辉的红花金珠配饰正别在上面。

芽生站在自己的庭院内,

手执团扇,忽悠忽悠地扇着风,开嗓朝住在隔壁的甚尔高声喊道:

“甚尔——!”

“快跟我出门玩啦!”

此时距离她即将正式开启的国中生活还有一个月,正值盛夏的终曲。

目标是,

花火大会!

第27章

芽生在甚尔面前转了两圈。

待浴衣的裙摆开出花时,她眨眼看向甚尔,示意你可以发言了。

甚尔:“……唔。”

甚尔卡了个壳,将拳头怼在嘴唇前,使出浑身解数点头道:“很合适。”

让他去睁眼说瞎话,或层出不穷地丢出没营养的垃圾话,不论是哪种都远远比真心实意地去夸奖一个人要容易,其难度差距估计能塞进“祓除二十个高级诅咒”。

无关素质的行当在没有道德底线的人眼中是可以手到擒来的,又或者可以说咒术师间的正向反馈、积极的情绪价值本就很少。久而久之,大家都自然在如此的环境中生成了如同牡蛎壳般的保护屏障,变得缺乏沟通、冷漠和消极……

不过在芽生的眼里,甚尔的性格本就是言不由衷,还容易害羞的那款。

所以她朝甚尔挥挥团扇,勉强算这家伙过关。

芽生说:“前几天和雀一起选的。穿浴衣参加花火大会可是青春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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