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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莹娘素来是步调和荣娘她们一致,荣娘不来,她便是想过来也不会来,她送的是两罐茶叶过来的。
“没事儿,其实我们这里的生意也是细水长流,你去忙吧。”锦娘不好直接和他说话,隔着门道。
两拨人离开之后,锦娘继续绣着领抹。
阿盈又凑过来想说话,但是想起锦娘的吩咐,只暗自坐着,头伸的老高,一只鸟雀在门口扑扇一下翅膀,她也要站起来。
太阳升起来了,街上已经开始热闹起来。
陈小郎才引了一位妇人进来,这妇人身后还跟着两位婢女,婢女手上还拿着帷帽,应该是大家妇人,今日专程出来逛街的。
锦娘缓缓站起来,那妇人见锦娘身着米白色的中衣,下面配着光缎浅紫百迭裙,裙摆绣满牡丹,上身着粉色漳绒缎披袄,头上梳着垂挂髻,前面插着金插梳,后面发带长长的飘着。妇人往后退了一步,以往自己进到什么神仙洞府。
看到锦娘的影子才笑道:“我是想进来看看。”
“没事儿,您想看什么,我可以帮您介绍。”锦娘道。
那妇人见锦娘生的这般动人,还言语中透着和气,也陡生几分好感,又见阿盈点了茶送过来,她呷了一口,又见自己坐着的榻上竟然用上等的织锦。
又看锦娘拿了几件绣品过来,也不怎么推销,反正就是让她自己看。
太过热情,客人也受不了,如此正好。
这妇人却指着榻上的引枕道:“我想买这对引枕,不知可否?”
这些引枕花了锦娘许多功夫,自然是非卖品,锦娘也有些哭笑不得:“这不是拿来卖的,但是您若要做一个,我可以帮您做一个。”
那妇人也有些尴尬,起身看了一片抹胸,脸上面露惊喜,这绣功真的好,栀子黄的缎子上绣的玉簪花,真的耳目一新。
“这件作价几何?”
“我们都是明标价钱,这一片二百五十文。”锦娘笑道。
妇人立马觉得划算,平日她去绣巷买,这样的至少三百文左右,样子还俗气,有的花都不绣,如此就付了银钱。
阿盈看的目瞪口呆,难怪小姐不着急的,这真是轻易不开张,开张就所赚不菲。
但今日却只做成这一笔生意,阿盈跟陈小郎都跟着着急,锦娘反过来安慰她们。因为今日是开张的日子,锦娘特地让橘香做了四盘四碟,还让陈小郎打了一壶酒来,下了一锅面条,大家倒是都吃了个肚饱。
吃完晚饭,锦娘又在自己房里继续绣领抹,让阿盈先去歇息。刚开始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坚持,所有的店都是守出来的。
所以,即便次日和第三日连一百文进账都没有,锦娘依旧埋头画花样子做针线,丝毫不停。阿盈和陈小郎都暗自着急,她们巴不得生意好点,若是姑娘赚不到钱,他们俩恐怕在这里就待不下去了了。
还好在第四日的时候,突然有人买了梅兰竹菊四枚荷包,又买了一条百褶裙和抹胸,一共正好一贯。
两人才双双松了一口气。
正好送走这位客人,只见有人上门,拿了布料要做两套织锦衣裳,锦娘的工钱就收了一贯八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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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您下定金的单子,到时候凭这个过来取,我们是认单不认人的。”锦娘说完,还盖了一枚章子。
单子上列明了取货的时间和取的货物,锦娘又在自己的底单上记了一笔,如此才算放心。
等人走后,她便直接上手开始剪出几块布料,这么直接剪的还得是她们这种比较有经验的人才能胜任,多出来的边角料就存放着,以备到时候做牙子的时候用。
正坐着,见门口进来一位年轻的女子,她双颊旁有一对酒窝,笑起来很是甜美。锦娘连忙笑道:“凤英来了。”
瞿凤英是附近绸缎庄的大小姐,满嘴的生意经,锦娘的布料就是从她们那儿拿的。三个月结一次账,用多少算多少。
同时,她也很会做人,锦娘开张的时候,根本没和她说,她见到了还主动送了一只花篮来了。
不知怎么,锦娘就想起一句话,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话虽然是有些势利眼,可的确如此,现下她自己有铺有宅,接触到的人层次也更高一些,不管人家心里怎么想,至少不会表现的出来。
总而言之,大家都是体面人。
瞿凤英倒是没那么多想法,她见锦娘生的十分面善,一个人不靠家中,却能自己起屋造铺,不免惺惺相惜。她家原本是江西人,做瓷器发家,攒下数万贯的家业,只可惜爹娘横死,她由祖父母养大,期间亲戚觊觎,各种明争暗斗,才保存了千亩良田和这处一万两本钱的铺子。
“又在做什么呢?”瞿凤英坐下见锦娘已经开始上手了。
锦娘笑道:“这是人家要做的织锦大袖衫,领口要用金线绣,瞧,金线都跟我拿过来了。”
瞿凤英道:“这得要几日啊?”
“快的话一件一天,慢的话就差不多两三日,我的价钱算是最公道了。”锦娘摇摇头。
但是对外统一说十日,这样便是避免有时候突发什么状况的时候来不及,做生意就是要规避很多可能未知会发生的事情。
“阿盈,上茶来。”
若是找个出挑些的丫头,锦娘倒是不必自己去外面介绍衣裳了,这样一起一坐就容易浪费时间,但没办法,若是请一个稍微有些姿色又能干些的女使,最少就二十两。
阿盈很快点了茶送过来,瞿凤英呷了几口,锦娘见她似乎有话要说,倒是闻弦歌知雅意的问着:“怎么了?我看你是有话要说。”
“也没什么,就是家中替我说了一门亲事,相看了一处,我——”说到这里瞿凤英低下头来。
锦娘看她这般,就道:“是不中意吗?不中意也正常。”
“可我今年都二十一了。”瞿凤英扶额。
这样的私房话她不好对祖父母说,倒是跟锦娘能说的来,因为二人年纪都差不多,也都未曾婚配。
果然,锦娘道:“成婚毕竟是一辈子的事情,你若一开始就不太中意,恐怕就很难共度余生啊。”
到了瞿娘子这个地步,手里颇有钱,自然想选一位合自己心意的。
这话算是说到瞿凤英心里去了,她疑惑的问锦娘:“你就不着急吗?”
要知道锦娘也是快二十岁的人了。
锦娘却摇头:“我爹娘兄弟与我关系十分亲厚,我自家学刺绣也是一学就通,说真的,我的人生其实也没有太多遗憾,不是说水满则溢,月盈则亏么?此番,我的婚事不谐,恐怕对我而言更是利好,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若是我什么都圆满了,恐怕大祸临头了。”
她对今年能够顺利减肥,宅子能够顺利的修好,就已经是非常非常完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