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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妆花缎合欢被,以吴中的双面缂丝为面,内絮扬州雪叠绵,快到秋日了,再来一对儿苏绣海棠枕。”
祈言被她这一连串名字绕得晕。
“你说慢些,这黔州偏远,哪儿去找你要的这些呀,不如先给你置上一套我们公子在用的素色杭软缎,你先用着?”
祈言快将库房搬空了才送走这位姑奶奶。
“屋内要换些物件儿使倒是没什么关系,你可千万别舞到外面去。”
祈言千叮万嘱才放她离开,也不知公子今日是发了什么善心了,从未见过流放来的罪犯过得像她这般舒坦的。
能吃饱饭不说,活计也是最轻松的,谁来了不是先从采石夯土干起的。
祈言回到公子住处时,江清辞正在闭目打坐。
听见他来了,江清辞睁开眼,“她走了吗?”
“走了。”祈言有些无奈道,“今晚过后,云家人住的草屋里面怕是六曲屏风裱画、织金帐幔垂落,连窗户都是霞影纱糊的。”
“这像话吗,公子。”祈言口中满是无奈。
江家人当初“流放”时,家中女眷带的各式器物软缎不少,有的拿到深山中去用了,有的留在公子这儿的库房里。
江清辞面色并无变化,只问了句:“她没要吃的?”
“要了呀,先说要八十碗红烧肉,还要分次给她,一天给一碗,我觉得有点离谱,就给她拒了。”祈言挠挠头,也不知自己拒得对不对,万一公子真要给呢。
江清辞倒也没说他做得对不对,只问:“然后呢?”
“然后她要了十只活鸡、十只活鸭,说要围个院子自己养。”
江清辞半晌说不出话来。
祈言又道:“她这回可没白来一趟,不过公子您未免也太心软了,她说就几句软话儿,便是要什么都给吗?”
江清辞走至书案前,一整天都没什么胃口,到现在还粒米未进,又翻开公文看起来。
“什么都给吗?”他愣了愣,随后摇头,“我也没给她什么,她只不过是要些寻常物件儿罢了。”
他给她,都给她,只要她别再欺身上前,忽悠他一通还
要倒过来踩他一脚。
他可再不会上当了,绝对!
“可,可底下有些人,已经开始传闲话了,虽说就算闹到京里去公子您也不必怕什么,可皇上派咱们来这儿,是有要事办的,若因为此事引起了那些人的怀疑……”
第17章 她要他们一家子重回京城……
“祈言。”江清辞打断了他的话,“其实她是很依赖我的。”
祈言愣住,“所以呢?”
“虽然在京中时我们已经决裂了,但我现在照看着她些,应当也是人之常情吧,我这个样子,应该不会被人笑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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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言:“……”
“她很娇气的,已经在尽力适应这里的环境,我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坚强,我还以为,她会直接倒下,然后我不得不将她接到身边来养着。可我现在看着她每日雄心勃勃的样子,明明身子弱得不行,却总像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唉,其实我帮她帮得很少……”
祈言挠了挠脑袋,有些听不懂公子的胡言乱语。
“公子,不是说不会再上当了吗?”公子怎么已经开始自责了。
云舒月当晚回到家,刚刚在江清辞的库房里挑的东西还未及时搬送过来,祈言答应她了,会请下人陆陆续续搬过来,还叫她先将鸡窝鸭棚搭上。
云明旭已经可以坐起身了,身子好了许多,一家人围坐在一处,颇有些其乐融融的气氛。
谁也没再提以前的事了,所有不愉快都像是消失了一般。
这最应该互相假惺惺的一家子,真是患难见了真情。
几人对视一眼,都没说之前故意给云明旭少打了饭的事儿,说那些干啥呀,事情都过去了,老爷身体也好了。
云舒月叫上两个妹妹,还有她哥:“咱们一起来搭个围栏,将来可以养鸡鸭。”
她又看了眼五弟云茂学,想叫上他一起,云茂学倒是跃跃欲试,可孙姨娘牢牢将他拦在身后。
五弟从前很听云舒月的话,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可不知怎的,孙姨娘现在将云茂学看得很紧,娘俩现在绝不多干一点活,绝不少吃一口饭,是生怕吃了亏。
云舒月也不计较,只有林书柔看不惯。
“咱们是一家人,几个兄弟姐妹一起齐心协力不好吗?”
孙姨娘不屑道:“你当二小姐还是全家人的掌上明珠啊,当初全家指着她来一个大翻身,我们娘俩这才愿意捧着她点儿,现在凭什么?”
林书柔道:“我哪是这个意思,也没叫你捧着谁啊,算了,我跟你说不清楚。”
孙姨娘又指着那山头道:“江清辞现在正住在那山头上,听说他在这地方是个不小的官儿,看来咱们之前是上了江家的当了,二小姐有本事就再去勾搭他一回,好带着咱们一起翻身。”
林书柔道:“当初把人家得罪得那么狠,也亏你说得出来这话。”
柳姨娘对孙姨娘开口道:“就算二小姐有本事再让咱们翻身一回,那也不带着你了呀,你们娘俩恐怕巴不得现在就分家的好呢。”
孙姨娘自认正值壮年又带着个十一岁的儿子,怎么也比跟着这一大家子过得好。
云舒月冷脸听了半天这些话,忽地摔下手上的木材,甩出咔嚓一声。
全家人都安静了,都默默转头看向她,大气不敢出一声。
“当初是你们叫我与他撇清关系,我本想私底下将事情解决,两方都留脸面,你们非要当众宣告,把对方脸面踩得一文不值,现在又想叫我去勾搭他,勾搭江清辞有那么容易吗!”
云舒月说着说着,喉间蹦出了哽咽,真是天大的委屈。
“恕我直言,你们一家子都是拖我后腿的!”
从前的江清辞的确为她带来了许多好处,光是那些贵女们艳羡的目光,就让她无论付出多少心机也是值得的。
更何况,她也喜欢他呀,他曾是京中最出色的郎君。
可是现在呢,明知对方现在很可能讨厌自己,还非要往他跟前凑,云舒月心里很难受。
她巴不得江清辞将她骂出来:“你滚!薄情寡义的女人,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可江清辞不是会说出这样话的人,而云舒月更不是会服输的人。
哪怕只有一点点可能性,她也要逆流而上,除非,等她找到更高的高枝,那不然,靠父亲?靠哥哥?她觉得,好像还是江清辞靠谱。
家中的掌上明珠一边怒斥一边哭,全家都哑声了。
几位长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开始推脱起来。
“当初是谁非说要当众撇清关系的?反正我没有说过。”
“我也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