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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说,那我也没说,那是谁说的?”
齐齐看向云明旭,云明旭目光躲闪着:“我也是听了孙姨娘的意见才那么做的,夫人本是劝我别将事情闹得太难看的,两家好聚好散,夫人,早知道,我还是该听你的。”
林书柔“哼”了一声:“我早说了,妾室误家,你一个朝廷正二品官员做决定竟是听小妾的,恕我直言,你沦落至此也是活该。”
孙姨娘往后倒退了两步,“你是一家之主,不会要将错怪在我一个小妾头上吧。”
“够了!”
云舒月捂着耳朵大喊。
“之前的事情再评判起来又有什么用呢?父亲,还请您振作起来,吸取经验,再接再厉。”
“还有哥哥,你从前但凡中了个进士,有了官身,也不至于一同被流放到这里来。”
云舒月脑海中有一个零散的计划,虽然还很不切实际,但她要他们一家子重回京城!
云明旭双腿往草铺上缩了缩,“闺女,你爹我能保下条命就不错了。”
云舒月再看向两个妹妹,一个比一个小家子气,真是无奈。
孙姨娘这时候开口道:“我与山下的夜郎国商队已经议定了,今晚就要出发,我本想偷偷走的,不想告知你们,可看你们一家费心筹谋的样子,我不得不提醒一句,还是早些另寻出路吧。下回再有商队路过可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云明旭瞪大眼道:“你走你的,把我儿子留下。”
孙姨娘把云茂学往自己身后藏,“茂学跟我是去享福的,你自己这回都差点死了,难不成还要拖累儿子。我不管,反正我今晚要带着茂学一起走,你若是敢告发,害我丢命不要紧,茂学也得跟着丢命。”
孙氏铁了心,云明旭气得想吐血,偏他还一点办法也没有。
云舒月道:“孙姨娘,五弟年纪还小,你确定要他这么小就成为我大礼朝永久的逃犯吗?”
孙姨娘努努嘴道:“我们以后不回来了,再说了,在这牢城营当一辈子罪犯又有什么区别。”
云舒月蹲下身子,仔细问云茂学:“你告诉姐姐,你想走还是想留,这是关乎你一生的事情,一定要好好决定。”
云茂学怯怯不敢答,孙姨娘拽了他一把,娘俩到一边儿去了,明显是不想再跟这一家子扯上关系。
云舒月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她心里只有她自己,只有少数时候会发善心。
第二日天没亮,众人起床一看,孙姨娘和云茂学已经不在了。
那点人的官兵路过时,大吼了一句:“云家丢失女犯一名!男犯一名!你们如实交代,他们两个去哪儿了!”
众人齐齐摆手:“大老爷,真的不知道啊,昨晚我们睡得很死,睡着之前他们还在的。”
云明旭哭起来:“我的儿啊,你被你母亲带到哪儿去了啊。”
虽说云家人这番说辞不管用,换成以前高低要把这一家子抓起来拷打一番的,可现在牢城营不让动刑,也只得作罢。
“以最快速度把他二人画像挂满街巷,全州捉拿逃犯!”
云家人皆暗自叹气。
过了没多久,祈言派来送东西的人陆陆续续到了。
由于东西实在太多,人是分好几拨到的。
除了云舒月以外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的。
云梓莹道:“二姐,怪不得你昨日让我们搭鸡窝。”
今日这十只鸡十只鸭一到便有地方住。
垒灶台的人也来了,在草屋外面垒了一个极好的灶台。
云舒月拍拍云千雁和云梓莹的肩,“你们两个,还有王姨娘,以后这灶就交给你们了,往后咱们家随时开灶,再也不会饿肚子。”
至于柳姨娘嘛,烟花柳巷出身,哪会做饭。
云舒月让她负责打扫卫生。
看着屋内床
铺、桌椅等物件儿全都焕然一新,一家子人都很高兴。
云明旭问:“闺女,这些东西……都是江清辞安排的?”
云舒月点点头:“是我问他要的。”
她翻身倒进了舒服的被窝里,浑身都舒爽了起来。
还有几盏雕花屏风,将草屋隔开了好几间,一家人再也不用挤在大通铺上睡觉了。
林书柔看得呆了,“月儿,这,这样不好吧,怎好白白拿人家这么多东西。”
云舒月将自己裹在被子里,闭着眼细心感受,猛吸了一口气,过了很久才睁眼道:“只要能让我回到这样的生活里,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得了好处该卖乖,云舒月深谙此理。
时值八月,没想到来到此地也已一月有余了,云舒月虽能适应,可她无一刻不在想着翻身。
“诗筠,我待会儿去后山摘果子,半个时辰之后,你去找江清辞,就说我摔倒在山上了,让他来救我。”
诗筠点头道:“好,小姐,你小心。”
云舒月手执象牙梳将头发挽成一个垂髻,大部分发丝披散在肩头。
她独自一人上了山,候了许久,直到后方传来脚步声。
她双脚一滑,伴随着一声轻呼,整个人掉进了河水里。
溅起的水花阻碍了江清辞的视线,清响如碎玉,他只听见一句“清辞哥哥救我。”
云舒月松开腰间鹅黄丝绦,鸦青色的鬓发散作墨莲浮沉,一张雪白娇俏的美人面浮出水面,口中衔着花瓣吐息微颤:“清辞哥哥……”眼尾沁着薄红,像化开的胭脂。
第18章 江清辞很好逗弄
江清辞来不及思考过多,他三两下甩掉外袍,一个箭步冲到河边,跳入河中揽住她的腰。
方知水面高度不过双膝,偏怀中女人还在扑腾个不停。
她不断往后仰,他只得将掌心拖住她后颈,触到颈后滑腻肌肤时微微一颤。
过近的距离,湿衣导致的毫无避讳的肌肤相贴,令他感到不适。
将她托得远了些。
“云舒月,腿伸直,可以站住。”
云舒月脸色苍白,贝齿紧咬下唇,身子柔弱无骨,她两只胳膊环上了他的脖子,身上一点力也不使,他若是不托住她,她就会沉进这不过膝深的河水里。
正午的太阳明晃晃地照,正值立秋后最炎热的一段时日,河水的温度依旧浸凉,叫人浑身舒爽。
她将头埋在他颈窝里,吐着气,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水珠,脸颊上尽是后怕的神色。
“月儿好害怕。”
江清辞双臂不自觉地收紧,她一边扭动着身体,本能地向他靠近。
他呼吸一滞,差些想把她丢开,胸腔里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
喉结滚动,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云舒月,别动了,我放你下来,你脚踩到地上去。”
怀里的身肢滚烫,江清辞一刻也抱不住。
上岸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