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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冬,仿佛身上的病症就是在璃月的水土不服一样,换了个地方就不再紧迫得欲索我的命,成了无关紧要的一声咳嗽。
咳出来就好了。
除此之外——
大概全是坏消息,对他而言。
多托雷有一个朋友,这个朋友是我,他知道。
多托雷的朋友死了有几百年,将自己朋友的丈夫薅到至冬,让一个神造人偶成为他朋友活着的遗物,他知道。
他朋友的丈夫就是六席散兵,他知道。
多托雷对他的朋友是真心实意的,这点,他不太想知道。
现在的情况就是,整个执行官团体,没有谁不知道我的来历,没有谁不知道我是多托雷的朋友,散兵从前的妻子。
——然后,他们查到这一点时,想起来多托雷和散兵以往的做法,当时他们觉得对方有多离谱,现在就有多沉默。
我在璃月留下的那点历史,倒是只有潘塔罗涅这个璃月人知晓,我指的是事迹和脸能够对应上。
这是好事吗?
不是。
我的身份从须弥来的跟几位执行官都有合作的香水商人变成了几百年前死去的稻妻人,二席和六席可以顺理成章的跟我缔结联系。
这二位,先天性就具有了优势。
这没什么大不了,要命的是,他们占据了天时地利,连人和都没放过。
一位在纯爱的路上走了几百年,忆亡妻忆了几百年,手底下的人和同事乃至上司都清楚神造人偶在人类恋爱范畴里,是相当的一心一意。
是夸他指不定会得到一句“啰嗦”,夸他妻子看着人就能软和一些的模样。
真心实意的事做了不少,只要二席手里捏着他妻子的遗骸,就会老老实实忍着想杀人的心跟他站在统一战线,就为了自己妻子的遗骸能够有朝一日入土为安,或是……人能从地脉回归。
连自己被当了清理深渊的工具都无所谓。
至冬这个冰雪之国,他不是自愿来的,最后待了几百年,也看了自己妻子遗骸几百年,做了几百年的工具,做了几百年的礼物。
其他执行官们先前不了解六席和二席的恩怨情仇,后来了解了些,当时只觉得人要是活的久,什么事都能看见,什么事都是小事。
六席看起来反骨上长了个人,没什么好声气,嘴毒得舔一下自己嘴唇就能让一群同僚办个六席的葬礼。回到自己的居所还会老老实实的做自己妻子喜欢的东西,零零散散的,让一个人的家活出了两个人生活的痕迹。
二席,二席就不说了,他做的事,让人看了都不敢相信这完全是因为他想念自己的朋友,只觉得他朋友真倒霉啊,死了都要做他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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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风评不好,人缘也不成。
做个稻妻的任务,一次没成功,带了一具遗骸回至冬,遗骸是抱着的,还有一个人偶,是被属下拎着的。然后又去了一次,没有什么理由,将稻妻原本看着还算可以的局势,整得一塌糊涂,间接促成了稻妻现在的锁国。
他当时被女皇问起,脑回路跟听不懂人话一样,说自己朋友的业绩没有被抹去,稻妻的现状不是什么大问题。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
女皇问的是“博士,你在稻妻的任务不太顺利?”
二席回的是什么?
女皇都思考了一会,回顾自己跟他的对话,不知道哪一点提到了他朋友。
大家成为愚人众执行官本来就各有目的,女皇知道并且包容,将一群人扭成一股绳,奔向同一个目标,除此之外,不强求个人除了工作之外的个人爱好。
二席以前是科研脑。
去了一趟稻妻,一群老狐狸小狐狸对着他的“朋友”头脑风暴了许久,都不敢相信他成了科研脑和朋友脑。
实在是太离奇。
如信,只能信个百分之四十的样子。
就这么个态度,
「朋友」还能整出来几分真心实意,只能说二席做的事令人发指。
他甚至想起来朋友的功绩后,还很惋惜的:“可惜现在不能再去一次稻妻,补全有关她的史料,稻妻的那些人,我信不过。”
在场的所有人:……
他们是来商量后续行动的,顺带问二席对稻妻的大动作会造成什么影响,对雷神神之心的获取和稻妻的掌握可能产生的影响的。
谁让二席说他朋友的?
他不止说,他还行动力超强,几百年的时光,他做的事刷新了他们一次次认知。
第一次行动他们当他朋友是他再真切不过的借口,死了切片都是为了后续的计划。
第二次行动是他做实验没有什么分寸,差点让自己和六席一同死在了深渊力量下,理由还是他朋友,他觉得这能将人从地脉带回。
救场的丑角看着一片狼藉的实验室,无动于衷还在修改数据的二席,和生死不知的六席,以及唯一保存完好的角落里停着的冰棺,眼皮子跳了跳。
第三次行动没什么动静,等有执行官听到了一些风声后,女皇已经将二席关了有一段时间。
天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一个无有道德,只在意知识,现在才多了一个朋友的怪物,为了朋友会做出来什么。
……
可以说,六席的妻子是六席一点点用他做的那些饭菜、每年的祭奠行为和一回到家就开始准备的那些衣物、买来的礼物、乃至成为二席实验体的决心勾勒出来的。
二席的朋友是用他自然而然的用着朋友的名义做出来的那些让观者心惊肉跳,自身却觉得寻常的行为凿出来的。
现在,执行官们都清楚这二者合一,清楚六席真的是恋爱脑,而二席这个恐怖故事里才会出来的朋友脑也是真的后,别说我面前的潘塔罗涅,谁听了都怕是能眼前一黑。
恋爱脑在这个朋友脑面前都逊色了许多,足够让旁观者花费更大的篇幅来描述……如此差别,我能说的不多,说出来的潘塔罗涅也不爱听。
无论如何,多托雷比法涅斯尼伯龙根还是要好一点的。
无论如何,愚人众十一执行官第九席「富人」,在众所周知的几百年前的事里,都没有姓名。
我的吃软饭对象对比非常不满意,他不在乎我用完就丢的行为,我到底是没有丢成,而且被丢掉的还有若陀和摩拉克斯。
至冬的天气是寒风凛冽,出太阳的日子里大地也是一片白茫茫,一副霜冻未开的图景。
有钱和没钱在恶劣的气候里过得是两种人生,潘塔罗涅给我安排的房子里有暗门,才可以让他在外面北风哭嚎的日子里抵达我温暖如春的房子里,贴近我,向我索取公平。
“你不认我与你之间的缘分,那么,你会认你跟他们之间的缘分吗?”
他刚来没多久,头发还没沾染上室温,有几粒雪化了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