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8


不住问:“刚才那位就是新夫人?长得可真好看,跟天上的仙子似的。”

秦谏不由笑了笑:“是她。”

冯妈妈又朝这高门大院看了眼,欲言又止,最后朝秦谏道谢,拿着钱转身离去了。

她觉得,那秀竹姑娘够呛了,难怪公子成了婚就再也没音信了呢,原来是娶了个天仙。这么好看的正房娘子,又是那高门大户的千金小姐,万一是个厉害的,秀竹姑娘还能不能进门都两说。

要不怎么说“龙配龙,凤配凤,鹁鸪对鹁鸪,乌鸦对乌鸦”呢,贫家小户的还是不要做那麻雀变凤凰的美梦才好,男人的嘴哪里作得准?这秀竹姑娘说不定就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好在公子守礼,两人没在外面圆房,公子给钱也大方,她倒觉得秀竹姑娘不如攒些钱,回头正经找个人嫁了才好,不必作这边的指望。

秦谏叫来石青,吩咐他去叫大夫:“找俞老大夫去,多给些赏钱,让他细致一些,好好看,现在就去。”

“好,我好好交待。”石青拿了钱,领命而去。

秦谏在门口站了片刻才进屋去。

他还在想程瑾知那句话。

他当然不信什么那是她胡说的,他能肯定,那就是她的真实看法。

她觉得男人吃了女人,还要给女人规定一套纲常伦理,逼女人承认那是对的。

但她一边这样说,一边又轻松地说她容得下妾室。

偏偏他觉得,她是真容得下,她绝不会和她姑母一样想尽办法除掉妾室。

可是,人怎会如此矛盾呢?

程瑾知回了绿影园,春岚在一旁道:“刚才那个婆子,不像是侯府的,我没见过。且你们看她身上穿的,没侯府的婆子那么体面,也没那么懂规矩,像是外面的妇人。”

春岚向来机灵,将外面的一切看得仔细。

夕露也轻声道:“她似乎对姑爷熟悉,石青也对她熟悉。”

答案呼之欲出,那妈妈极有可能是外面侍候的人,姑爷不只花钱在外面置了宅子,还专门给安排了仆妇照料,且对那边极好,要不然仆妇不会敢找到侯府来。

程瑾知开口:“好了,你们别背后议论人了,既是不认识的人,就与我们无关。”

夕露闭口不言了,春岚无声嘀咕,作出一副鬼脸。

程瑾知转过头,看向外面的竹林,眼里满是落寞。

昨晚他来找自己,抱着她和她说那么多话她其实是开心的;今天他带她去山上,去祈福,去见他母亲的雕像她也是开心的,可是……总会有现实将她打醒,叫她不要太迷恋。

他们相处的点滴在她心里,但在另一个姑娘心里,也有独属于他们的记忆。

一切都在印证姑母说得对,不要把男人的感情太当一回事,只有主母的位置和手中的权力才是最真的。

可是,她好像也不是那么想要权力。

她不是姑母,并没有那么想要出人头地、那么想身份显要,得到这些并没有让她开心。

可是她要的是什么呢?她又能在这侯府里得到什么呢?

她不知道。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布?页?不?是?i?f?????€?n???????????.???????则?为????寨?站?点

回到房中,她将那把存放库房钥匙箱子的钥匙扔进了箱子深处,突然就什么也不想做了,庭院中的竹子也不想挖了,觉得这样挺好,她好像已经看习惯了。

秦谏没一会儿就回房,两人用饭,他去右次间书桌上处理未完的公务,她怕打扰他,去厢房见了几位管事,等用了晚饭,天差不多也黑了。

两人躺在床上,气氛安静得不同寻常。

正当她准备早早睡下时,他放下了手里的书,从身后过来抱住她。

她没有动,但好像每次他这么将自己一抱,她都会突然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抱了一会儿,他说道:“你说的不对,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人有情,有不同于牲畜的认知,这一点男人女人都一样,所以男人不会拿女人牲畜。而世间之主宰,并非男人主宰女人,只是强者主宰弱者,不过是弱肉强食。

“这弱者,有时是寒门,因此被贵人所主宰命运;有时是汉人,被异族所主宰,因此

有五胡乱华,异族以汉人为食;又有时是臣子,生杀大权在君王手中;许多时候,也是女人。

“女人力气不如男人,但只要脱离了比拼力气的范畴,却不比男人差。至少在我眼里,你许多地方强过我。”

顿了顿,他略有犹豫道:“有件事我想和你坦白,有一天,我偷看了你的手札。”

她微微一惊,却没说话。

随后便听他道:“你的字是怎么学的?师从何人?可有人夸赞过你的字?”

程瑾知转过头来,他继续道:“我最初几乎不敢相信那是你的字,以为是什么书法大家的,可之前从未听闻你的字那么好。”

她回道:“我是有练过一些。小的时候家中请了绍兴的何尧老先生教哥哥读书,我也在一旁听,何老先生擅书法,写柳体字,我也跟着学,老先生说我于写字上,天赋强过我哥哥。

“后来老先生身体欠安,不教课了,哥哥也换了别的老师,但何老先生却给我介绍了齐道野先生,让我务必拜其为师。”

秦谏一惊:“书魔齐道野?他不是早已归隐,你竟拜过他为师?”

程瑾知点头:“那时老师已于朝中获罪,在狱中熬了太久,手已经提不了笔了。他隐居洛阳首阳山,病痛之身,无以为继,母亲替我求了父亲,父亲答应了,请他来家中养病,并教我写字。只是老师厌世已久,不愿张扬,此事除了家中人,无人知晓。我跟着老师从七岁学到了十二岁。”

“然后呢?”

她垂眸道:“然后父亲不让我学了,要我专心学女红,学理家之道。”

那就是继母决定将她许配到秦家的时候。

秦谏愕然,若是他或秦禹或秦奕有这般天赋,家中定会重金聘请名师来教导,一日也不会荒废,但放到她身上,却要为针线活而让道。

程瑾知继续道:“老师又回到了首阳山,哥哥常会将我的字拿去山上给老师看,也会给我买许多名帖回来,我便自己练……到之后,齐老师也过世了,我就都是自己练了,到京城来不怎么练了,母亲说姑母不喜欢女孩学这些,专心帮着姑母打理侯府才是正道,我便写得少了。”

“那你想知道你的字到底写得如何吗?”秦谏问。

程瑾知摇头,随后略有自豪道:“老师夸过我有天赋,劝父亲让我精练此道,但父亲觉得就算小有所成,也比不上嫁入侯府,哥哥也说我写得很好。”

秦谏说:“如今朝中在翰林院办了书画院,招天下书法大家或画师在其中交流学习,若你愿意,我将你的字拿去书画院给诸位书法大家看看可好?”

程瑾知愕然,有些不知所措,随即道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info